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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厌走到公交车站,从兜里摸出了几块钱。这都是徐凉云早上给他的,他的钱包还在家里,公交卡自然也是一样。
陈述厌坐上公交,到了宠物医院。
他走到前台,问有没有一只叫布丁的边牧在这里住院,大概是上礼拜送进来的,被毒害的。
前台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有。
“是警察送来的,还给我们吓了一跳呢。”工作人员说,“陈先生是吧?”
陈述厌点点头:“是我。”
工作人员点点头嗯了两声,操作了一下电脑,说:“好,布丁现在状态不错哈,可以站起来走走了,但是保险起见,今天还是不要接走了,放这儿再待会儿。毕竟这几天一直在用药,得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也不会很长时间,就再观察明天一天就行,大概后天就能接走,回家要好好养养哈。”
陈述厌点点头,以示自己明白。
工作人员带着他去看了布丁。
布丁和其他五只狗在一个房间里,但并不完全在。它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个玻璃房里,是单独一间,看起来像总统豪华套房。
陈述厌去的时候,它还趴在地上恹恹地不想动。
陈述厌一进门,它就眼睛亮了,赶紧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嘤嘤叫着晃着尾巴,嗷嗷走到玻璃边上,伸着爪子挠着玻璃叫他。
它走得有些晃晃悠悠,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要倒。
陈述厌无奈,走了过去,问它:“你怎么样?”
布丁朝他嘤嘤叫。
“恢复得还算不错,狗狗已经好久没见到主人了,应该挺寂寞的,今天您能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吧。”
陈述厌点点头:“好。”
布丁在玻璃房里垂着耳朵,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嘴里嘤嘤有词,好像是在问他什么,爪子很不安分,一个劲儿挠玻璃。
陈述厌想也知道是因为徐凉云,毕竟徐凉云来过一次。布丁五年没见徐凉云,徐凉云来的时候它还不能动,当然很意难平,想跟陈述厌问清楚。
陈述厌没急着回答,转过头问:“后续还需要什么花费吗?剩下的钱我付就行。”
“您男朋友都帮您付完啦。”工作人员说,“他来过一次,在这儿陪布丁待了会儿,问过我们还要不要花钱,说多少钱都可以花,狗狗不能有事。”
……徐凉云居然跟工作人员承认过他们两个是恋人关系了。
陈述厌有些无奈,心道徐凉云或许还是没变的,他到哪都不会怂,被问了就大大方方承认是男朋友。
但在布丁的事情上,陈述厌和徐凉云当然是同样的想法。
多少钱都可以花,布丁得好好的。
“那……布丁好了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没什么,只是以后可能会玻璃肠胃一点,就尽量别再喂它吃生骨肉了,具体的等出院的时候会详细叮嘱您。”
陈述厌点点头。
工作人员说:“那您在这儿陪陪它?我把它放出来?”
“可以。”陈述厌说,“不过为什么要把它单独隔离?”
“怕别的狗狗闹它,它生病虚弱嘛。”工作人员指了指身边的一只自打她进来以后就一直甩着舌头撒欢疯狂往她怀里钻的大金毛,“这小子特别闹腾。”
陈述厌:“……懂了。”
工作人员笑了起来,把布丁从玻璃房里放了出来,把它抱起来交给陈述厌,问他要不要换个地方。
毕竟在两个人说话期间,他们就已经被这房间里的狗包围住了。尤其工作人员刚刚点名过的这只大金毛,甩着舌头狠劲往她怀里蛄蛹,热情似火相当奔放。
但布丁一出来,角落里的一只块头巨大的阿拉斯加就站了起来。
它以一副百兽之王的姿态缓步走到陈述厌身边,无言地对金毛进行了恐吓。
金毛还真就怂了。它舔了舔嘴,缩了缩脑袋,呜呜嘤嘤了两声,转头溜了。
陈述厌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工作人员也沉默了一下,然后默默补充:“这是小明,它很喜欢布丁,经常会趴在玻璃房旁边看着布丁。”
“……小明。”
“嗯。”工作人员说,“它妈是市标明世隐。”
陈述厌:“…………挺好的,电竞少女。”
工作人员笑了两声,问:“那您要换个地方吗?”
“不了,就这儿吧。”陈述厌看向这只个头巨大又沉默寡言的阿拉斯加,说,“这儿挺好的。”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走了,您要是想把布丁放回去就出来叫我一声,我来帮您弄,有什么事也都可以叫我,我会一直在前台那边,您站房间门口喊我我就听得见啦。
陈述厌说好。
工作人员便走了。
工作人员走后,布丁就在陈述厌怀里嘤嘤的更大声了,像在骂他。
陈述厌无奈,哄着说:“我错了,但我这段时间也在住院嘛,一直站不起来,还一直被人盯着命。咱爷俩都不容易,这不今天结案了我就马上过来了吗。”
布丁嘤嘤的声音弱了些,但仍然不罢休。
陈述厌听不懂狗话,但知道它都想知道些什么。
“是得亏徐凉云半路截胡我才没死,”陈述厌说,“我跟他和好了。等你好了,我就带着你搬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