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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过身,压低头颅去亲吻升温的耳廓。
极其轻的触感在她那只耳朵上徘徊着,偶尔会轻含住柔软的耳垂,也只是一会儿,放开后继续磨人地描摹着她耳廓的每一寸软骨。
她被吻得心脏都几乎要消失,无力抬手想推开他,却被握住了手,紧扣五指,而那将人撩得浑身水分快要蒸发完的吻还未结束。
眼中都被吻出一层迷蒙的水汽,苗菀终于扛不住,轻喘着气向他投降:“好好说话……你停下,别、别……”
从脸颊到脖颈,甚至连指尖都被这个吻,染成了少女的粉红色。
看似坚硬的护甲被春风细雨缠绵击破,羞怯的本体无处躲藏,只好从壳里慢吞吞爬出来。
他依言终于停下来,仍然带笑,短发蹭过她的耳朵,弄得她刺刺痒痒的:“让你耳根软一点,这样我接下来说什么,你才不会又生气。”
耳根软一点……
哪有这样犯规的说法,臭流氓。
话又不敢说,怕他照着刚才又来一次。苗菀只好把脸露出来,通红的双颊,还有湿漉又明亮的眼睛。炸毛的猫终于被顺毛摸乖了,她侧趴在枕头里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开始审问:“那你说,你自己看着办,该从哪说起。”
“你想从哪听起?”
“你这么问,看来你不让我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吧……”
他不置可否,也不再逗她,简洁地解开她的疑惑:“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何教授,她是我妈很好的朋友。你的联系方式自然也是她给我的,这一点你应该猜得到。”
“那她怎么知道你认识我,还把我微信给你?”
“我知道她是你们院系的老师后,问她是不是认识你,谁知道这么巧你刚好是她得意的学生。所以是我主动找她要来的。”真假参半的一句回答。
苗菀倒没多怀疑,眨了眨眼,伴着不满哼唧的小声音,又问他:“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那为什么不说,还……”还借着微信装陌生人,一个劲套自己的话!
他没有立即回答。
他们四目相视,望了许久。他蹲下时视线正好与她持平,苗菀清晰得可以看清他黑瞳中的每一个反光白点。
相互扣住的手指还没松开,交缠在一起,他垂下的那只手抬起来,指腹摩挲着她脸颊。
“最开始,我以为你不会再愿意见到我。”他眼中的白点偶会闪烁,像是暗夜深海上随波浪浮动的星光倒影,“如果第一时间告诉你,怕会把你吓跑。”
这句是真话。
有时他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愧于她的那些时刻,让他不再有理由能光明正大在出现在她面前。上一次拒绝她告白的时候太狠心,理由也敷衍,苗菀却忍着眼泪,微笑说那就再等一等,等她在长大一点行不行……
可那次却骗了她,他很快不声不响离开,在她视线里整整消失了两年。
这种行为,换个更准确些的说法大概就是:人渣。
所以回来时,他没想过苗菀一定还能再接受自己。只是听闻这几年里她还是孤身一个人,这个精心虚拟的微信号才得以成为他仅存的一丝希望。
而后他们在医院重遇的那天,他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浮气躁,阵脚大乱。迫不及待主动提出要做她的主治医生。
她却拒绝了。
如果不是微信上,亲眼见她回复那句“我还是会喜欢他”,陆时初真以为她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划清关系。
“苗菀,有些时候我也会做些错误的判断,处在不确定里,或者因为太急躁去忘记顾虑了你的感受。尤其我曾经还让你失望过。”
这一刻,他并不站在比她成熟的年纪上而刻意掩饰曾经尝到的那份不安。
抛开年纪带来的幻象,他们在爱情里都是平等的,因为沉甸的珍惜和郑重,才会迫切的更想伸出手抓紧彼此。
苗菀怎么可能听不出那些深藏的、不再需要说出口的话。
心脏几乎要被他眼中的深海星光融化掉,她终于坦诚所俘获,离开枕头,向他靠来。
陆时初蹲下的高度正好,苗菀手臂搭上他的肩,将脸颊贴进他下颌与锁骨之间的温暖空隙,像终于变回粘人的猫一样轻蹭着他。
“你会害怕,对吗……我也会害怕啊。”她喃喃地说。
“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好,成长经历很糟糕,脾气又不算好,我的人生也过得也很任性,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一个正常女生那么健康的身体……所以我怕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想补偿我什么,才突然跟我在一起,或者有一天你记起来我不健康,觉得我不适合跟你在一起,然后想分手……可是我都已经变得特别贪心,我不想跟你分开……”
“没有这种可能。”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反复安抚着她头颅到后颈的区域,像在哄一个孩子,“记不记得,那天你问我医生会不会喜欢自己病人,我回复你的话?”
她当然记得。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是我的病人。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