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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晓,是因为慕二吗?
姓杨的又为何忽然为难临晓?难不成是临晓身份败露了?
她脸上的忧虑重重,在旁人看来,却是看着未婚夫与友人的背影在伤心欲绝,想追又不能追,她一旦追出,韩家小姐沦为爱疯狂的失情女,韩家定是脸面尽失,她不能不顾及韩家,两者权衡不决。
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在场女眷看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怜惜。
韩唯玫不知众人已经给她脑补了一场大戏。
慕二看她脸色蜡白,实在不忍,轻声在她耳边说“放心,我哥不会将她如何,晚些我会将临晓全须全尾送回韩家。”
韩唯玫点点了头,脸色这才好些。
慕二知道她这是在担忧,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下了面子,今夜此事必定传遍整个江平城,她却惦记着临晓的安危,这俩姑娘都一心为对方着想。
月如钩,在云层遮掩下,更显得朦胧,如人心一般,摸不透,永远隔着一道纱,而云纱遮月是美的,人心,却不是。
韩唯玫披着大衣,立在窗前,思虑云游。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她立即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依旧一身玉色长衫,宛如谪仙,将身后的月色都压得黯淡了几分。
看人出来,再走近两步,举起手里的东西。
她闻到一阵淡淡的桂花味,是西街的挂花糕,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知道他怎么买得到。
“你这是做什么?”
慕斯年背在身后的手捻了捻,一层面粉从指间抖落。
“在哄人,也是认错。”
……
近日,韩家上下对临晓有些龃龉,如慕二所料,园子里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江平,韩家人对临晓嗤之以鼻,直指她忘恩负义,这些日子,韩家人待她如亲人一般,不想她竟与小姐的未婚夫……
这些话都被王惠兰压了下去。
从临晓被绑那次,王惠兰就所怀疑,这孩子断不是寻常姑娘,老头子对此事三缄其口,只叫她放宽心,姑娘不是坏人,既然如此,她就不必再去自寻烦恼。
横竖有老头子在,天塌不下来。
且当晚慕斯年急匆匆来哄人的事,也逃不过她眼,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韩唯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起床比平时稍晚了些。
靠在床头,有些不敢相信,昨晚怕不是梦?
扭头看见床边的桂花糕,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人还把她当孩子不成。
临晓坐在书案前的圆圈椅上,翻着韩唯玫未读完的诗集,时不时探头往里看一眼。
她早早已经在等着,见人还在熟睡,也不打扰,只是等着人醒来。
“你怎在这了。”
韩唯玫从里间出来,就看见她安安分分的坐着看书,新奇得很。
临晓放下书,扭捏站起身,有些犹豫:“醒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韩唯玫在圆桌前的小凳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说罢喝了口茉莉花茶,起床的沙哑才好些。
临晓一听,不明所以,从书案走到圆桌前。
与她解释了一番那日权是为她解围,两人并无实际暧昧。
“我自然知道,你我不用多说,不信你,也得信慕二啊,你要是和慕斯年有什么,慕二不把他哥吞了。”
说着手呈爪子状,嘴上做咬人的模样,扑向临晓。
“什……什么啊,和他有什么关系。”
临晓嘴上虽不承认,脸却惹了个通红,
她总算舒了口气,她并不在乎外面如何传她,只怕这些言论会变成利剑,无声割裂两人的情谊,这会比言论带给她的要厉害百倍。
她自幼孤苦伶仃,从加入新派,到受指令出国,她原以为她这一生都会跟着命令,犹如飘萍。
直到认识他们,是上天给她的眷顾,是对她二十年苦难的怜悯,韩家的温暖,让她偶尔也深陷,她想,如果没有背负这些,就留在江平,或许在这里有一个家,有朋友,有爱人,春看百花,冬赏雪。
但,她注定没这个运,她要保护生命中的温暖,就必须离开。
……
冰雪消融时,春天如约而至,枯黄的枝叶又吐出了嫩芽,枝头又恢复虫鸣鸟叫。
但似乎,这一切热闹,无人有心停下欣赏。
年后,从南边逃难来的人日渐增多,旧派商议决定,一律将难民挡在城外。
城中世家对此事缄默不语,实则等同默认,难民进了城,城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索性默不作声,既不得罪杨展,日后也不必落口实。
是以,近日一些社会组织不时发起救助行动,时常捐衣捐物,救助城外的难民。
江平大学也发起了救助活动。
今日便是江平大学的救助日,早早的,韩玫韩同几个教师带着学生赶往城外。
难民在江平城外三里便不能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