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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随夜风晃动,也丝毫不影响观感。
幕上放映着韩唯玫最爱的电影,她却有些素然无味,环顾了一圈,却迟迟不见那个身影。
相比她兴致缺缺,身边的韩唯与相当兴奋,捧着学生专属汽水,看得很是入迷,时不时与慕谨年低声谈论。
韩唯玫看着他,笑着摇摇头。
临晓小声的问她:“你在等人吗?怎么左顾右盼的?”
韩唯玫点了点了,继而又摇了摇头,“我去洗漱间整理一下,你们且好好看电影。”
临晓:“要不要我陪你?”
韩唯玫摇了摇头,让她安心留在这。
慕家她也是头一回来,便找了个小丫鬟问路。
慕家的洗手间也颇有欧式风格,看着偌大西洋镜里倒映出她的精致白皙的脸庞,细腰盈盈一握,优雅高贵,只是这位美丽的女郎没有一丝笑容,心情明显不太愉悦。
韩唯玫晃了晃脑袋,醒了醒神,拿过洗手池旁烫过的纯白毛巾,仔细擦干手上水渍,理了理额上吹乱的碎发。
正想拧开门出去,忽的周围陷入一片黑暗,随后草坪上传来一阵轻呼。
仆人高高声喊“贵人们,停电了停电了,大家稍安勿躁!切莫惊慌,小心磕碰着。”
由于洋电刚引入江平,供电不是十分的不稳定,停电是时有的事,不过富人区很快会有人抢修,隔个十几分钟就会恢复如常。
仆人把煤灯点上,后院又恢复了说话声。
所幸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洗手间窗户又朝向草坪,就着煤灯的光,韩唯玫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会儿,逐渐可视物。
她摸索着拧开了洗手间的门,按着来时的方向,慢慢的走出去。
“咔嚓”一声,在寂静幽深的走廊,显得格外突兀骇人。
她猛的朝声源转过身,心跳漏了一拍,后背起了寒意。
好在她胆子还算大,在大不列颠上课时,学过唯物主义,对鬼神之说俱意淡一些。
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方才的声音,像是由前面房内传出的拧门把手的声音,许是谁也被关在里面了。
韩唯玫这才拍了拍心口,挨着墙摸索过去,敲了敲门“请问谁在里面?是门锁了出不来吗?你不要着急,我一会让人来替你开门。”
“是我,可能需劳烦你,在外面为我开门。”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韩唯玫愣了一会儿神,听见他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漂浮了一晚上的心,一下定了下来。
“斯年哥,你不要着急,我这就试试能不能拧开。”
在昏暗中,她凭借着月光,找到门把手,往右拧了一下,有松动的痕迹,她心头一喜。
“你往后退一点,我要推门进去了。”
月光从半遮的窗帘倾泻进来了,打在大理石地砖上,发着银白色的光,依稀辨有个身影靠墙席地而坐,屈起一条腿,右手扶着额头,似乎有些难受。
韩唯玫连忙走进去,在到他面前蹲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些难受,可能还需要你帮一个忙,到书台左边的抽屉,找一瓶白色的西药。”
“噢噢,好的。”
……
穆斯年吃下了药,等着药效发挥。
韩唯玫学着他的样子,靠墙坐下,侧过脸看他,他仰着脸,任由月光打在脸上,如斧刻刀削般的轮廓仿佛镀上一层柔光,依稀可以看见他额头上沁出的薄汗。
她鬼使神差的,拿出手帕,轻轻为他拭去。
下一刻被自己胆大的行为吓到,就要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擦一擦,出汗了……不及时擦去会感冒。”
“无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
他轻笑,微微发白的唇勾起,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我胆子大得很,没那么容易吓到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韩唯玫以为他不想说话,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怎么不说话?”
“嗯?”
他轻笑“还记得你幼时好像有讲不完的话。”
认定他是第一个玩伴之后,小姑娘爱给带些小玩意,介绍起来没完没了,叽叽喳喳,像极了他窗外的小喜鹊,他当时想,这姑娘长大得闹成什么样。
那时,他就像现在一样,不说话,安静坐在她身边,小唯玫大受感动,觉得他要是给自己当哥哥该多好。
那年,母亲王惠兰心思大多在刚出生的韩唯与身上,哥哥韩唯平又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小姑娘虽吃好穿好,但心里多少觉着被忽视。
斯年哥哥就像从天而降的宝藏,陪她度过漫长而寂寥的童年时光。
时常把哥哥的零嘴偷了,一股脑塞给他,韩唯平气得不轻,她怀疑现在两人不合,一半原因来自她。
韩唯玫觉着脸上一片火热,知道现在谁也看不见,还是羞赧得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