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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水无情。”
我看向窗外远山:“你还真像这远山。晴时空明,雨时朦胧。”
白玉楼眼底泛起笑意。
我被他看着,心头丝丝缕缕的缠绕着,说不出什么感觉。
出得茶楼,已是天色灰蒙。依旧烟雨楼台,淅淅沥沥的水声敲击着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的清幽韵律。
我们撑伞并行,不多时正碰上驾车来寻的云溪。
“公子,王后召见。”
“乘舟也上车罢,可愿与我同往?”
“若是可以,我自然愿意凑个热闹。”
哒哒的马蹄声,车轮碾压在青石路面的轱辘声,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我们就到了王宫之前。
云溪递了腰牌,如此过了几道宫门,到得一座殿宇之前停了下来。白玉楼叮嘱:
“先王后未称太后,不是她不愿称后,就是别有因由。且她今日又这般破例让我们驾车进宫,想必是多有隐情。”
我明了回答:“放心,我到时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能言,什么不能言。”
白玉楼含着笑,就扶我下了车。
我忍不住赞他一句:“君子温润,君子端方。”白玉楼笑意更深。我又补充一句:“偶尔流露,恐也表象罢了。”
白玉楼低声:“偶尔流露,才见真心,乘舟怎可疑我一番赤城。”
殿内沉香袅袅,一个清淡娴雅的女人慵倚枕榻。
白玉楼一礼拜下:“小民参见千岁,千岁万安。”他行下大礼,我亦随之。
女人轻咳几声,想来是身在病中,眼下尚存不适之处,正多有隐忍。
我环顾殿内,只有一个嬷嬷伺候。嬷嬷看来,正遇上我偷窥的眼神。我莞尔一笑,嬷嬷略皱眉头。她神色不凶,却似有疑惑。
榻上女人和善开口:“白公子无需多礼,二位起来说话。”
我和白玉楼谢恩,女人又言:“再近前些,我这身子骨不大行了,多说几句话都甚觉乏力。”
嬷嬷颜色含悲:“小姐不要胡说,你这是累了,有什么事还是我来问罢。”
女人点头:“你们都坐下说话,不必拘礼。”
嬷嬷赐座,平意道:“白公子府中新得一门客,姓颜名飞羽?”
白玉恭敬回答:“确有其人。”
嬷嬷又言:“偃师阁借我家小姐之名作乱,民间道我家小姐红颜祸水,又谁知我家小姐历尽多少艰辛苦楚,蒙受多少不白之冤。”
我终是忍无可忍:“请问嬷嬷,您一口一个小姐,可面前这位不是先王后?亦或说是当今太后?怎你二人好像置身这王庭之外?”
白玉楼忙道:“江公子年少无知,还请嬷嬷勿怪。”
嬷嬷含笑:“白公子莫要紧张,我家小姐今日请你们前来,也是有要事所托,并非论什么君臣尊卑。”
白玉楼拱手:“但凡小民力所能及,必不负王后厚待。”
我心底暗笑,这白玉楼好生狡猾。他力有几分不好说,会怎么回报王后的厚待也不好说,这样的人儿怎么就被王后轻易委以重任?
嬷嬷惆怅开口:“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时淮江四境太平,景室的金吾将军彦烈镇守白虎城。白虎城与南江比邻,此地是一马平川,又有良田千倾。
金吾将军有一女,名号彦安若。只这女子虽名唤安若,人却并非安若性子。她好男装,好骑射,好奔与市井乡野,好采新鲜瓜果。
金吾将军只此一女,对她也是颇为纵容,亦从未像寻常女子那般管教。
这日,烈日当空,树上的蝉也热的聒噪不停。在街头刚打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彦安若,顺道就拐进了田间的一片梨园之内。
她往树上挂了银钱,怀内抱着梨子,就纵身跃出了梨园。
梨园外一个贵气的公子含笑走来:“少侠除强扶弱本也无可厚非,可你确定分得清正邪?扶的可是良善?”
彦安若吃着梨子,瞥过贵公子,便看到了那个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纨绔少年。她冷哼一声:“来寻仇就来寻仇罢,找什么理由。”
猪头少年气的哼哼唧唧,那贵公子也不恼,只抬手打袖间拿出一本书来:“少侠不妨看看,便也知道你所助非人。”
彦安若丢了啃着的梨子,伸手接过书册:“逸风公子,好男风,故不曾娶妻不曾纳妾。每逢俊美童子也必将纳入□□。另附公子甚爱书册名目,其内必是精彩纷呈。
香阁公子、玉脂佳人、卿卿入我怀、昨日春宵、小倌人的美妙人生……”,彦安若越看越觉不对,只一翻页,便看到了一副活色生香的艳词美男。
彦安若被烫了手一般将那书册丢到地上,直骂无耻。她弯腰放下梨子,手上拔剑便刺。贵公子闪身避过,朗声道:
“无耻是甚为无耻,只这无耻之人不是我更不是逸风公子,而是那卖书的书斋,斋内的魅秋风。”
彦安若停下手来,被丢在地上的书籍又被贵公子抬脚给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