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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的鼻音浓重,泪雨连连,又双手抹泪:“我的傻哥哥啊,咱都要死了,你还撑那船做甚!”
又偷瞄了眼邻船上那几条人影,应是碍于他们的人被那黑无常劫持,只是急切唤那黑无常住手。
也真是傻呀!这黑无常又岂会听话住手。
“住口,再哭我就杀了你。”
我吓的哭声戛然而止,按下了大娘牵扯,又近前些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来杀我的?”
“我杀你做甚,快开船。”
我定目看他,又哭喊道:“颜哥哥可莫要开船,咱这是遇到打劫的啦。待会儿靠岸,他若是劫财劫色,咱可怎么办呀~”
哭声凄切,尾音还似带起了伤心的小勾子。
颜大哥停了船,那黑衣人终是忍无可忍,抬起一腿,他可就要踹我。
我当下一乐,右手碎银射他手腕,嘡啷一声剑落甲板。左手就扣上黑无常脚腕。随之向后一扯,又直接一个手刀将其砍晕。再同时一个扫腿,便将那白无常扫翻。
那白无常倒在我身下,倒愈发笑的厉害:“还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我以短剑压着他的颈项,又觑看了因碎银坠入江水,而荡开的层层涟漪,足足一两银呢,可实实痛煞我也!
再忿然瞥他:“我奇不奇怪与你何干,倒是你为我带来祸端,又害我失了银子,该怎么还?”
他这边笑的狡黠,邻船那边喊的急切:“小哥手下留情,可莫伤了我家公子。”
再仔细看他,月白色的锦袍,玉冠束发,“可是个有钱的公子呢。”
只这身上,我不禁皱眉,他血迹混着污浊,可着实狼狈些。
听我之言,他的回答倒颇也有意趣:“在下,可不止是个有钱的公子。”
我挑眉道:“还是什么?”
“大魏朝——的要犯。”
他哪根筋觉得姑娘我是吓大的,以为沾了朝廷,我就不敢动他了不成?可真是笑话!
我咧嘴一笑:“实话告诉你,傍晚的时候,我刚杀了位朝廷要员。”
他复将我浑身打量一番,又瞥眼船舷,状似无奈的道:“这可不好了,你这丫头一家老弱三口,我们这厢伶仃几人。如此下去,可当真危险!”
我冷眼觑他,短剑又迫近一寸,恨声道:
“纵有危险,也是拜你这祸害所赐。”
他抬手捏了下颈间短刃,苦着脸道:“丫头可是冤死在下了,我之危险~才分明是拜丫头所赐!”
情况紧急,我也懶怠与他废话,惟道:“你被贼人所劫,而我又救了你,且经你这么一闹,今晚的淮江我们便不能再走。
既然我等皆受你所累,你就理应作出补偿。给我们个几百两银子,也就罢了。”
他爽朗一笑:“这都好说,你这丫头不问我是谁人,竟只看钱,原来你才是个劫道的。”
“那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给,给,我给。”他自顾又貌似为难。“不过~”
我已有不耐:“不过什么?”
他远顾大船:“我方才还为阶下之囚,身上又岂有钱财。丫头若要,不妨随我到大船去取。”
颜大哥忽惊:“这可不行。”
我摆手道:“行,自然是行。”
于是,我就扯了嗓子就喊:
“想要你家公子活命,就拿千两白银来换。”
他惊诧一笑:“丫头,可是愈发贪心了。”
我长叹一声:“时也,命也,合该姑娘我,救下你这个祸害也。”
这时临船那边也喊着回道:“小哥的船可要划近了取,不然这千两白银是无法搬运。”
“蠢呀,实实愚蠢至极!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从。”
我唏嘘不已,他则横眉怒目:“丫头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我也不管他什么金不金玉不玉的。这大晚上,谁又搞的清楚他们什么身份,到底可信与否?
既然遇了此样情况,我还是先顾当下,捞些实物再做计较。就索性对那船上之人再做提点,“谁要你们运那死沉的物件,来个人递张银票便也罢了。”
未料我话音方落,就见那边一人纵身跃下大船,中途一个蜻蜓点水,便飘飘然的落在了我的小船之上。
他见我先是一愣,又打量了掌舵的颜大哥,倒先来个恭敬一礼:
“原是少侠在此。今日之事,还多谢少侠相助之恩。”
我惊诧顾看:“壮士倒是面善。”随之忆起,“你就是那镇中的劫囚之人?”
傍晚的杨花镇,在囚车炸裂之后,囚车近处的几名壮士也无一生还。
没了可救之人,眼见他们余下几人就要抽身遁逃。姑娘我手急眼快,随即就飞身结果了那押囚领将的性命,并如愿夺下了他那把金纹璨璨的宝剑。
他们临退前,又对我注视稍许,其中便有眼前这位男子。原来他是将我当成了出手相助的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