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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身上都是被鞭打的痕迹。这还不算,那个人连她的干净身子都夺走了。
    妹妹的表情也十分痛苦,一张那么可爱的脸狰狞成了那样可怖的样子。
    她死前经历了这么惨绝人寰的虐待,可自已却不在她的身边。
    他在母亲临死前发过誓要照顾好妹妹,可万万没想到,妹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世界!
    赫尔的眼中渐渐染上了杀戮,他用那双血腥的眼睛看向桑九池,等看到对方安静的睡颜时,才稍稍压制下了他的狂躁。
    现在所有的认证和物证都指向桑九池,但也只是指向。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件确切的直接证据证明凶手就是桑九池。
    就在一天前,他还在为了妹妹的死恨不得拉着全世界来陪葬,看到妹妹尸体的那一刻,难过、伤心、愧疚、愤怒,所有的情绪全都糅合在了一起,让他丧失了理智,恨不得立刻就给可怜的妹妹报仇。
    这时候一旦有个嫌疑人出现在自已面前,就算只是轻微嫌疑,自已也会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但现在经过了一天的沉淀,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冷静压制后这个案件里的有些疑点就暴露了出来。
    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桑九池的供词。
    桑九池一直在神殿长大,他不会不知道他的房间外面一直会有教徒守卫。
    他既然知道外面有人,又怎么会撒“两分钟就离开了”这种一眼就能识破的谎言?
    这太蠢了。
    还有妹妹口里含着的布条,那布条上用的是钢笔字,虽然因为用嘴含着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线条非常流畅。
    他了解自已的妹妹,妹妹被他从小宠到大,绝不是那种到死还能处事不惊的人。
    布条上写的“凶手桑九池”这几个字,这几个字写上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妹妹已经知道她要遇害。
    在那样紧促的条件下,她写的字一定是很凌乱,而且写的字能少则少。
    如果换成他,他只会写下“桑九池”这几个字。
    赫尔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凶手不是桑九池,那凶手又是谁?
    一想到凶手可能不是桑九池,赫然就一阵后怕。自已那时候早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果不是教皇拼命阻止,桑九池现在已经变成了自已的刀下亡魂。
    那这场案子已经结束了。如果后面证明桑九池真的是无辜的会怎么样?
    在自已知道误杀了无辜之人的那一刻,他所有的信仰和信念就已经彻底崩塌了。
    他要么会变得落魄自责然后破罐子破摔,要么就成为伊诺王子永远的走狗,因为那时候,杀了无辜之人的自已已经和伊诺王子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管是哪一种结局,等待自已的都是绝望。
    赫尔已经被吓出了一身了冷汗。
    “你怎么了?”忽然间,一道略带沙哑的温柔声音响起,赫尔俯身看去,就见桑九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桑九池朦胧的目光十分柔和,他仰视着自已,片刻后,低声道:“我不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
    赫尔心中一动,就听桑九池继续道。
    “之前碍于我的尊严,才没有说出来。但现在只有你跟我,我想告诉你,我绝不会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因为我不仅对女人硬不起来,用前面也硬不起来。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赫尔:“??!”
    证明?!
    怎么证明?!
    第129章 教皇2
    赫尔小麦色的脸颊红了一下, 又很快恢复成一贯的冷漠。
    他身体硬邦邦地笔挺坐着,一双眼睛目不斜视看向另一边的凳子,冷淡道:“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我会亲自查证。”
    “九池主教还请自重,你是教廷高高在上的红衣大主教, 我是宫廷的皇家骑士, 就算你不是杀害我妹妹的真凶, 我们也不是可以说这种私密话题的朋友。”
    信奉虚妄的光明神、借此对民众进行精神控制, 还妄图以此控制帝国,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教廷的罪行。桑九池就算不是真凶, 他也是教廷蛊惑人心的骗子。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明, 那不过是教廷愚昧世人的骗术,他一向反感教廷, 教廷中的人也不例外。
    桑九池作为权利仅次于教皇的红衣大主教, 蛊惑人的事情绝对没少做。
    温和儒雅的外表或许只是假象, 谁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赫尔这么想着,心里却有些微妙的刺痛感。不是很痛,有点像小针扎在皮肉里。
    可以忽略那个微弱的痛感,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怀里的桑九池一眼。
    桑九池已经把头瞥向了一边,他墨色的长发盖住了一半的脸,浓厚的睫毛盖住了他的双眼。
    赫尔只能隐约看到桑九池过分水润的侧眼角。
    他肩膀骤然僵硬,心里莫名涌上了一阵后悔。
    桑九池这是哭了吗?被自己气的?
    他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啊, 是不是桑九池一直在教皇身边长大, 没听过什么难听的话,所以一般的冷淡话对他来说打击也会很大?
    那自己以后注意一下措辞。
    赫尔轻咳一声,他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作为沉默寡言的大直男的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在赫尔左右为难时, 外面的马车忽然“咯噔”一下,两人就听到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声,“主教殿下,骑士先生,前面有一点很颠簸的路,麻烦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