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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11节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守着的小厮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夫人派人来传话,说她突感不适,请大人您过去一趟。”
    “真是,不适就请郎中,叫我过去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呢么?”
    这时杏儿在小厮身后露头,“夫人说了,让老爷务必去一趟,她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求您去看一看夫人吧?”
    “诶,这女人啊,就是麻烦。”常兴文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满怀歉意地看向杨铭,“拙荆体弱,时不时就有此举,还望将军见谅。今天时间已晚,不如将军先回去,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杨铭吃不准常兴文此时是真的着急回去看夫人,还是在给他演戏,但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再待下去也是无用。
    这是逼他动手。
    “县令大人既然非要受小人蒙蔽,那就好自为之吧。告辞!”
    “恭送将军。”
    常兴文直到亲自把杨铭送出府门,这才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杏儿,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
    杏儿极快地把元瑾汐来访的目的说了一遍,又特意指出她送的那个珠串是宫中之物。
    “人在何处,带我去。”
    “是。”
    此时后院凉亭里,元瑾汐和柳氏聊得正是投契。虽然她此时仍然挂念狱中的家人,但想到杨铭就算要派人动手,也不至于这么急吼吼地在前半夜行动。
    而且有些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莫不如放宽心,做好眼前的事。
    除此之外,柳氏也是她能快速静下心来的原因之一。
    这柳氏不是普通女子,她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夫人,但却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
    这一点,就是夏兴昌的正妻王氏,也比不过。
    也因此,越是和她说话,元瑾汐的心就越静。
    “老爷来了。”柳氏忽然站起,元瑾汐也赶紧起身,望向她目光的方向。但她却并未看到常兴文,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人。
    也不知道柳氏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的。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元瑾汐紧行两步,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事情我已经知道,你带了几个人来?算了,不管几人,都跟我来。”
    “是。多谢大人。”
    元瑾汐心里诧异,不明白常兴文怎么这么干脆,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口舌,再多做些保证才行。
    莫非杨铭去逼迫他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他同意就行,只要这些暗卫能进到大牢里,二叔他们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毕竟杨铭再无法无天,也不能真带大军前来,只是个别杀手,她相信卫一训练出来的暗卫肯定能处理得很好。
    出了侧门,带上等在那里的暗卫,一行人直奔大牢。
    此时已经换了晚班的牢头,常兴文不能完全信任此人,也就不敢贸然告知,便借口要训话,就把狱卒们都集中在门口。
    “今天牢里关了谁,想必你们很清楚。我不管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守大牢的,但今天夜里必须把眼睛给我睁大了,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是。”
    不多时常兴文出来,带着随从回到后宅。
    而元瑾汐坐在县衙外的马车里,隐隐地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鸟叫。
    “姑娘,他们已经就位,我送你回客栈吧。”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这人一直给元瑾汐担任车夫,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卫一专门派来保护她的。
    只是一直没有明说而已。
    “好,有劳了。”
    马车缓缓而动,元瑾汐一直紧绷的心神也总算放松下来,有了暗卫的保护,二叔他们应该无忧,接下来只要回到客栈,待沈怀瑜和卫一回来,她和爹爹也是同样不会有危险。
    此时已经宵禁,街上静悄悄的,隐隐地还有虫豸的叫声。
    元瑾汐凝神倾听,她小时候常常在夜里认真地听着这些声音,然后问爹爹那些发出声音的虫子都长什么样。
    第二天的时候,她爹就会想尽办法抓来给她看。有些虫子白天抓不到,就夜里起来,举着油灯抓虫子。
    被她二婶看见了,就说她爹不会过日子,大半夜的浪费灯油,又嘟囔说大嫂也不知道管管。每到这时,她娘就站在那里笑。
    然后,再等一会儿,元清翰就会偷偷摸摸地溜出来,跟着他们一起抓虫子,偶尔还会顺出来半截蜡烛。
    元瑾汐想着这些,嘴角不自觉地就露出微笑,这些在当时不觉得什么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是这么的甜蜜温馨,令人怀念。
    忽然之间,虫子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车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快趴下。”
    元瑾汐想都没想,直接扑在车厢底部,然后一伸手,把车座底下的盒子拽了出来。
    盒子打开,卫一送的那副精巧儿寸子弩,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102章 截杀
    元瑾汐刚刚把寸子弩拿在手里,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杀意的声音,“交出她,你可以不死。”
    这声音听得元瑾汐心里一跳, 竟然真的是杨铭。看来自己预计的不错,他是真的要动手。只是不知道他是独自一人从她来了,还是牢里那边也派了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那边的三个人应该能保证二叔他们安全无虞。
    只是听杨铭这话的意思, 是要抓自己做人质?
    她家的宅子就真的那么好, 值得他一个三品的大将军冒这么大的风险?
    元瑾汐小心翼翼地将车帘挑起一道缝隙,看向外面。
    马头前面不远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脸也蒙上了大半,只露出一对充满杀意的眼睛。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刀尖反射着月光, 端的是寒意凛凛。
    但这并不妨碍元瑾汐认出他来。
    “杨将军,今天都这么晚了, 你堵在这里是想马上还宅子么?”
    “哼, 你若肯就此离去, 我兴许还能放你们元家一条生路,如果你们非要和我作对, 也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这就奇了,我元家的祖宅虽然有些年头, 但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宅邸,当初也只是曾祖亲自设计的,算不得绝品,将军到底是为何对我元家的宅子如此志在必得?”
    “哼, 这你不需要知道, 我只问你放手还是不放手?”
    “祖宅乃是曾祖传下, 内有元家历代之人的祠堂,只要是元家子孙,就没有理由放手。”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死吧。”
    这句话过后,杨铭再不犹豫,举着到就冲了上来。
    “姑娘,暂且不要出来。”给元瑾汐赶车的这个暗卫叫做李二,在未出师的这些人中,算是身手最好的。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拉着引线向上一抛,紧接着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就迎了上去。
    他的这个匕首很是特殊,比普通的那种短匕是要长一些,但却比长剑又要短一些。但即使是这样,对比起杨铭手里的大刀,也还是要小上不少。
    就在响雷在半空中刚刚炸响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极快速地对拼了五六招。
    杨铭的刀法是上阵冲杀的刀法,虽然不够精巧,但胜在大开大合,一旦被他挥舞开来,极为凶猛。
    而李二的武功走的是阴柔奇诡的路子,侧重的是潜行暗杀,出其不意,若是正面对敌并不占优,再加上兵器的劣势,几乎是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好在他的身法灵活,出招又诡异,这才勉强支撑。
    元瑾汐手里握着寸子弩,想着助李二一臂之力,但两个人时分时合,让她实在不敢贸然行事。
    大概二三十招过后,李二已经明显的落入下风,只能是苦苦支撑着,等待着救援。
    杨铭心里也有些急,他本以为一个车夫而已解决起来不会费什么事,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在他手下撑上三十招还没有落败。
    而刚刚对方已经发了信号,若是在招来几个人,他也要对付不了。
    想到这儿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故意卖了个破绽,等到李二抢身来攻的时候,在左臂先中一刀的情况下全力劈下。
    这一刀,李二本能的躲开,但紧接着心里就是一惊,坏了!
    因为杨铭这一刀砍的不只是他,还有他身后的马车。
    刀锋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划过马屁股,霎时间鲜血横流。马儿吃痛受惊,只听得灰溜溜地叫了一声,就撒腿狂奔起来。
    元瑾汐在车厢里猛地向后倒去,手里的寸子弩差一点控制不住就发射出去。
    这车厢是卫一特意加固过的,车厢内壁全都夹有钢板,若是她胡乱射出三箭,很容易造成跳箭,到时候她就是第一个自己用弩箭射死自己的人。
    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身体,并试图爬出车子抓住缰绳,不然任由受惊的马匹疯跑,极容易在某一处转弯不及,车毁人亡。
    车厢之外,李二发现马匹受惊狂奔之后,本能地想去抓住缰绳,可杨铭等得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只一刀就将他砍到在地。
    几乎是瞬息之间,李二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搞定了李二,杨铭转身去追元瑾汐,没了那个讨厌的护卫,剩下这个小妮子,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此时的元瑾汐刚刚抓住缰绳,但还没来的及控制转向,这一条路就跑到了尽头,马匹急转之下,将整个车厢都侧着甩了出去。
    哗啦一声,落地的车厢散落成碎片,将元瑾汐压在地上。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觉得半边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抬头时,杨铭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手上的刀刃闪着寒光,在这个乌云蔽月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瑾汐停止挣扎,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努力寻找可以拖延的办法。
    可是实际上,这种情况之下的脑子根本不好用,说是想办法,实际上就是瞪大眼睛看着杨铭,完全地不知所措。
    好在杨铭没有举起他的大刀,而是伸手掀开了压在她身上的车厢内壁。
    元瑾汐这时才想起,他好像要抓活的,拿她做人质。
    板子掀开,赫然露出了那具寸子弩。
    就连元瑾汐也没想到自己在几乎被摔散架的情况下,还握着这个终极大杀器。
    想也不想地,她抬起手,对着杨铭扣动了扳机。
    而此时的杨铭,尽管已经其快速地向旁边闪身,但还是没能躲过这个被卫一改造过的三连发寸子弩。
    只听噗噗噗三声,三支弩箭几乎是在瞬间就射了出去,尽数没入了杨铭的胸腔之中。
    弩箭力道极大,推的杨铭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他愕然地低头看了看胸前,又看了看几乎是瘫软在地上的元瑾汐和她手里的弩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这是中箭了?他堂堂五品将军,就要这么死了?他还没有看到他儿子考上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