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4节

      想到这儿,齐宣抬头看向元瑾汐,“做得不错。”
    “多谢王爷夸奖。”元瑾汐笑得甜甜的。齐宣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凶神恶煞,只要能多讨好他,日后说不定就能让父亲脱离流民的身份,再也不用服劳役。
    “你之前既是江州知府家的婢女,我且问你,江州知府为人如何。”
    元瑾汐有些犯难,她现在刚刚离家夏家,若是马上就说夏兴昌的不好,恐怕会让齐宣心里不舒服。
    但若是说好,元瑾汐又实在觉得违心。
    “旧主难言,还请王爷恕罪。”元瑾汐再次行礼。
    “但说无妨。”
    元瑾汐直起身子,思索了一下道:“夏兴昌任江州知府五年,世人都说其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奴婢虽身处后宅,却觉得未必如此。”
    “先贤曾言,见微而知著,以小而见大。观其在家里的所做所为,奴婢以为,夏兴昌算不得好官。”
    齐宣不由坐直身体,一是为元瑾汐的谈吐,二是为她所说的内容。
    这样的谈吐,绝对不是普通婢女能有的。
    “其一,夏兴昌共一妻三妾,均是江州望族,通过这四人,夏兴昌掌握了至少半壁江州;其二,这四人均不同程度收受贿赂,其中以正妻王氏收得最多,而夏兴昌本人据说却从不收取一分一毫。”
    “其三,夏家子女虐待下人之事时有发生,夏兴昌却从未过问,若真爱民如子,又岂会视若无睹?”
    “说得好。”齐宣点头赞赏,这与他观察夏雪鸢时得出的结论一样。
    今日皇帝密使前来,本就是要他秘密前往江州,处理当地的盐税问题。但因为遇到了夏雪鸢,又带回了元瑾汐,齐宣便想先在京城中,与夏兴昌接触一番,然后再秘密前往江州。
    不然,等到江州知府来送元瑾汐的身契时,若齐宣不在,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皇帝登基已有七年,有些人以为皇帝新官三把火的心气儿已过,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齐宣让元瑾汐撤走碗筷,并让她转告严陵,到帐篷里来见他。
    元瑾汐低头称是,走出帐篷去找严陵。
    营地之中,先前还沉默寡言杀气腾腾的黑骑,此时早已没了那股子严肃劲儿,正东一处,西一处地坐在那里消化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神情,看到元瑾汐出来,更是露出笑容。
    没办法,实在元瑾汐做的炖肉太好吃了。半个月多了,终于有一顿饭吃完,是让人觉得是享受而不是受罪。
    严陵……应该是面白无须地那个,元瑾汐走到一个人面前,“严统领,王爷让您去帐篷回话。”
    未等对方答话,就听身侧有一个声音说道:“元姑娘,在下才是严陵。”
    元瑾汐一脸尴尬,赶紧致歉。
    周围的军士还在笑,但看到元瑾汐走到铁锅之前时,就全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忽然意识到,元瑾汐除了试毒时吃那一点,还完全没吃。
    而此时锅里早已见底,其中一人正抱着铁锅,用干粮擦着最后的汤汁。
    “元,元姑娘,”那人尴尬得脸都红了,慌忙站起,将手上的半块饼子递了过来,“太好吃了,没忍住。”
    元瑾汐强忍着笑意,接过饼子,“没事,我刚刚已经吃了半饱,再有这块饼子就够了。”
    这个时候,有人踹了小七一脚,“赶紧的,元姑娘还饿着呢。”
    小七对着那人扮了个鬼脸,这才拿开挡在碗上的胳膊,把一小碗炖肉端到元瑾汐面前。
    “瑾汐姐姐,吃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留的。”
    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一抹生火留下来黑灰,昂着头对元瑾汐露出一个灿烂又得意的笑容。
    元瑾汐心里一暖,微笑接过,“谢谢小七。”
    “好你个臭小七,有好东西不早端出来,非要我出糗是不是?”
    之前那个用饼子擦锅的军士不干了,本就羞得满脸通红,这会儿已经气得发黑了。
    小七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各军士们哈哈大笑,元瑾汐找了个地方一坐,一边看着两人追逐打闹,一边抱着碗开吃。
    自从十年前家乡发大水后,她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作者有话说:
    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是错误的,大家不要学哦。
    还有兔兔那么可爱,大家记得去饭店里吃麻辣的。
    第4章 车厢谈话
    因为是出来打猎的,齐宣的东西带的并不多,匀不出多余的帐篷给元瑾汐。
    在问过齐宣的意思后,严陵就把她安排在了齐宣帐篷的外间。一来实在没有能让元瑾汐一个女子睡觉的地方,二来做为婢女,睡在主人外间也是天经地义。
    元瑾汐对此丝毫不在意,虽然人们讲究男女大防,但那是指主子和主子之间,做为婢女真的没有资格去讲什么防不防的。
    就夏家那几个公子,那一个没有两三个贴身婢女?从更衣到沐浴,甚至是出恭,都有婢女在一旁伺候着。
    对于元瑾汐来说,只要齐宣不叫她侍寝,睡在哪里都无所谓。
    因为没有多余的铺盖,元瑾汐铺的盖的,都是前几天刚打的毛皮。
    毛皮清洗得很干净,硝制的也很好,虽然因为是新皮子,还有些异味,但元瑾汐已经很是满意。
    之前在夏家,她就没吃饱穿暖过,虽然夏府并不差她那点吃穿,但夏雪鸢就喜欢用这样的方法折磨人。
    因为是在野外宿营,齐宣也是一切从简,自己安歇后就让元瑾汐也去休息,不必守夜。
    元瑾汐行了礼,就回到外间,和衣往皮子里一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元瑾汐早早起来,让守夜的人在火堆上架了一口大锅,烧了满满一大锅开水。
    然后混和打来的溪水,调成合适的温度后,端给正在起身的齐宣。
    洁面、束发、穿衣,齐宣只要往那儿一站,元瑾汐就利利落落地把一切都做好。
    尤其元瑾汐束发的手法很好,既能束得牢固不松散,还不勒人。不像小七,每次都勒得他头皮疼。
    齐宣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虽然贵为王爷,但每次出门,都只带小厮不带婢女。一是觉得男人做事,比女人快;二是一群男人出门,带个女人不方便。
    可是,让元瑾汐伺候了一早上后,齐宣有点动摇了。
    做事利落又思维敏捷,有胆有谋,分析起事情来还头头是道。
    这样的人带在身边,能让他省心许多。
    最重要的,她不像府里的婢女,不管做什么,都要在他面前表现一下。
    要不等到去江州的时候,就把她带上吧。而且她是本地人,又了解夏家的情况,值得一带。
    至于小七么,既然他一门心思想当亲兵,就扔给黑骑操练好了。
    帐篷外,严陵正等着元瑾汐,看到她出来,立刻开口道:“劳烦姑娘再做一餐,王爷有令,今日辰正出发,傍晚时到济慈观宿营。”
    不远处的溪水边,四个军士正在处理一头香獐。
    虽然獐子肉烤着吃更好,但时间紧迫,元瑾汐只能像昨天一样,将肉切成小块,混着其他食材,再炖一锅。
    这一次,除了山药蛋、野菜之外,还有一小袋干蘑菇,据说是打猎时,遇到山民换来的。
    尽量这一次肉量比昨天多了不少,但众人仍然是吃得一干二净,昨天用干粮擦锅的汉子,今天就在元瑾汐的眼皮子底下,又擦了一次。
    看得元瑾汐不由咋舌,这幸亏是给齐宣当亲兵,若是在家种地,怕是他一个人,就能把全家的口粮都吃光。
    不过,有了昨天的教训,这一次除了仍旧先给齐宣盛了一碗之后,众人先是给元瑾汐也盛了一碗,然后才再次化成饿狼。
    辰正时分,一行人准时拆了帐篷,将打来的野味、毛皮装上马车,出发前往济兹观。
    齐宣这一次没有骑马,而是坐进了一辆马车里。
    在大梁,从天子到百姓,所能乘坐的马车大小都是有规制的。齐宣贵为王爷,能用的车只比皇帝小一点点。
    但这一辆,并不算大,也就和夏雪鸢那辆差不多。反倒是元瑾汐见过夏兴昌的马车,比这要大得多,也华丽得多。
    若是在城中,主人坐车,奴婢是要走在车外,随时听侯吩咐。
    但眼下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用走的。因此元瑾汐在齐宣上了马车之后,就准备走到后面,和毛皮帐篷待在一起。
    没曾想,齐宣却敲了敲车窗,“上来。”
    元瑾汐告了声罪,上了马车,并按惯例坐在车厢门口,这个位置可以方便地把主人的话传递给驾车的车夫,是下人的标准位置。
    齐宣却道:“门口风大,你身上衣服单薄,往里坐一些。”
    元瑾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齐宣对她也太好了一些。
    再怎么说他也是王爷,皇帝的亲弟弟,自己则不过是个婢女。昨天要带她回府,就已经很奇怪了。路上不但派人去救她爹,还担心她冷,用披风围住。
    等到上了马车,竟然还会担心她坐在门口会被风吹?
    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王爷对待婢女的态度。
    可……除此之外,又能是什么原因呢?
    元瑾汐想不通,总不能说齐宣想要纳她做妾吧?
    想到这儿,元瑾汐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又往门口挪了挪,她可不想做妾,就算是王爷的也不行。
    当年她娘临死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绝对不能像她一样做妾,宁可做平头百姓的正妻,也不做高门大户里的妾。
    那时,元瑾汐还小,不明白她娘的意思。明明她娘是正妻,父母又恩爱,但却总说坚决不能做妾,更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后来,家乡大水,她和父亲成为了灾民,再后来父亲被抓走,她流落进了杂耍班。
    跟着杂耍班三年,她走过许多地方,在一处叫平阳的县城,她在围观的人群中,见到了一位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没等她多看两眼,少年就被人推倒在地,还有人往他身上招呼拳脚,看衣着,打人的像是他的同宗兄弟,边打还边说小妾生的也还敢来看戏。
    挨打的时候,那少年掉落出半块玉佩,虽只一瞬,但她一眼就认出来,那玉佩她见过,她娘的遗物里,有一块相同的。
    至那之后,元瑾汐对这个人上了心。通过别人的八卦,元瑾汐知道那人是沈家的三公子,是一个小妾生的,后来小妾生了重病,死了。
    可元瑾汐觉得,那个小妾没死,她逃了,逃到了怀安,嫁给了她爹。
    不然,怎么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但她不敢去相认,虽然那时的她,无比想要一个哥哥,但一切都是猜测,而她又是杂耍班里的人。
    一个本就是庶出的孩子,再有个身在杂耍班的同母异父妹妹,一旦传扬出去,他的处境只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