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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后来,脸都肿了,吐了血沫子,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蓁出门时听路边两个长舌妇说,见王氏如此下场,心情有些复杂。
毫无疑问,这事是段景思告到衙门去的。他可是举人老爷,便是平日和衙门里的人无有来往,说的话也比他们平头百姓重了不知几倍。
王氏如此势利,自然要罚。可被当众打了嘴巴,吐了血,她心里又有些异样,王氏是那等挨了打便得了教训的人吗?
却又听两人叽叽咕咕道:
“王氏先前挨那几个嘴巴子时,可乱骂了些的,说她先前有一个孩儿,怎么忽的就死了。”
“啊,有这回事儿?之前不是说是她自己吃错了药么?”另一妇人惊道。
之前的妇人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家里恁大一个天煞孤星。”
另一妇人拉了她手:“小些声,那可是举人老爷,哪天告你个不敬之罪……说起来,这事儿会不会就是,那凶星犯了王氏儿子的命,王氏气不过去讨要说法,被他……告到府衙里去了的?”
两人恍然大悟般,面面相觑。
顾蓁听到这里,长眉倒竖,瞪着那两个长舌妇。
她不知道那件事的内情如何,那晚见柳氏那样惧怕,多少已猜到与她有些关系。可王氏又怕段景思怕成那样,谁知道里面的事情究竟如何?
都说段景思克死亲近之人,实则,他父亲自来多病,离世实属正常。
真要说是他天煞孤星之名被道士算出后,才死的,唯有书童珲哥儿,和与他定亲的云家小姐。
珲哥儿是怎么死的,她是知道了。云家远在金陵,两家又久不往来,云家小姐离世,消息传到吴江府来,不知慢了几日。
偏偏一切都赶在了一起。
顾蓁瞪着那两个妇人走了,才回了松园。
段景思坐在窗前写字,脊背挺得像一柄剑一样直。她蹑着脚进屋,刚进了大门,便听他沉声道:“过来。”
自那夜之后,段景思对她总算正常了些,虽仍是不多话,可也不再随意责罚了,有时倒还夸她几句。顾蓁简直觉得,这松园的日子,简直跟神仙过的似的。
段景思站起来,拎着一页纸道:“你的字写的不错。”
便是那天下雨淋湿了,她重新誊抄的那张。
顾蓁咂了咂嘴,没有说话。
“可惜飞逸有余,坚韧不足。还得再练。”
顾蓁嗯了一声,瞟见桌上,卧虎镇纸重又蹲在书页上。
她那日还重排了书页,还按照表姑做巧饽饽的经验,在右下角逐页做了标记,这样,书页就是再乱起来,也不用费力去排了。
在她胡思乱想间,段景思忽的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字帖,交在她手上,淡淡道:“每天写一篇来交与我看。”
顾蓁忽的懂了,方才在外面听说的,先是对段景思的畏惧,以及继而的抱屈,都烟消云散了,眼里亮晶晶的:“二爷是要教我吗?若有不懂的,可以问二爷吗?”
段景思重又坐下来了,看也不看她,淡淡应了一声。
顾蓁见那边放了一套笔墨纸砚,分明就是为她准备的,心里砰砰直跳,取了往自己屋中去了,把原先的秃毛笔、破墨碗丢了老远。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论语》。
第11章 心思
石榴巷里,王氏关起门来,砸了好几个碗儿碟儿。
等到王氏气消了,伏在桌上流泪,芸香才进来把地上的碎瓷片扫了。
王氏见闹了半天,只有个丫鬟前来,便道:“三爷呢,这都几天了,还宿在勾栏[1]里?”
芸香点点头:“三爷上个月说,他们棚子里正在排《百鸟朝凤》,忙得很。”
王氏气得头疼,又是一个茶杯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她“哎哟哎哟”地哭诉起来:“我是作了什么孽,嫁给这么个人,原知他看不上我,是为着和家里赌气,才娶了我的。我想着好好对他,石头也有焐热的一天,谁知道……儿子也死了,丈夫也不管,他段家的一个小书童都敢叫骂我……”
平日段景纯偶尔回来时,王梅从来不哭不闹,只当朵安静的小白花。只有等她和芸香两个人在时,才露出真面目。
芸香也习惯了,默默地听了,等她哭得累了,才上前去扶住她的手:
“夫人,别这么说,您可是他们段家明媒正娶的三夫人。段家老夫人没看顾好诚哥儿,先对不起您的,今天如何还给您这样的气受?但凡有点志气的,哪里能容他们欺负成这样儿?这口气您是要咽了吗?”
王氏脸上神色莫辩,似乎有些心虚,过了好一会儿才揩揩眼泪,道:
“芸香,我知道你是个贴心的,不枉我买了你回来……可段景思他的身份摆在那里,随随便便去衙门里一说话,老爷们就请了我去打嘴巴子,以后我见着他只能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