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水镜渊改变了方向，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打算伤害赫连云铮？
    念及此，慕容霓裳方才的恼怒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对着水镜渊淡淡地点了点头：“多谢水公子手下留情，不过我们已经决定离开，你是无论如何留住我们的。”
    “这一掌手下留情是因为你，只不过我没想到鹰王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肯让你受到半分伤害，着实令人钦佩。”水镜渊倒不怕说实话，只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冷意，“而且你刚才的话说的不对，我要留下你有很多种方法，但不管哪一种，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那就是你一定会留在这里，因为你必须留在这里。”
    慕容霓裳笑了笑，语气更加疏离：“我相信，以你的本事的确可以成功地留下我，但是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就是你留下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霓裳！我的退让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水镜渊皱了皱眉，虽然声音并没有提高半分，一股巨大的压力却陡然铺面而来，“刚才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要留下你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我要抢夺他人之妻，而是你是我命定的妻子，我们的婚约早就已经定下，要说夺人所爱也是鹰王，而不是我。”
    慕容霓裳摇了摇头，语气出奇的认真：“你所说的一切我并不怀疑，但我仍然要告诉你，我们之间那根本不是婚约，只不过是你们人鱼族一厢情愿的做法罢了。”
    这话对人鱼族显然是不小的亵渎，水镜渊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霓裳，你怎能这样说？你也是人鱼族，怎可亵渎自己的祖先？”
    “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慕容霓裳摇了摇头，“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相信蓝晶珠会对人鱼族的后裔有反应，但谁规定碰上的第一个异性就必须与之结为夫妻？这根本不是神明的旨意，只不过是你们自己的意思罢了，你们想遵从可以，但没有资格强求别人。”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是谁规定的，而是神明的旨意！”见始终说服不了她，原本优雅沉静的水镜渊也变得烦躁起来，“冥冥之中，我们人鱼族的守护神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会将我们命定的另一半指出来，任何人都不得违抗。所以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必须留下来，否则我不介意再跟鹰王大战三百回合。如果我死在鹰王手里，那无论你去哪里都非我能够阻止了。”
    见他比自己还要固执，慕容霓裳其实也有些头痛，不过眼珠一转，她立刻反问：“你说这一切都是神灵的旨意，那我问你，在寻找你的另一半之前，神明可有规定应该先往哪个方向走吗？”
    水镜渊愣了一下，本能地摇头：“这个倒是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这就更加说明，所谓神明的旨意不过是你们人鱼族一厢情愿，或者是你们的借口罢了。”慕容霓裳淡淡地笑了笑，“既然神明没有规定先往哪个方向走，你们在选择的时候靠的肯定是自己的心意或者直觉之类，那么在正常情况下，先往东走和先往西走，碰到的第一个异性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那么你告诉我，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这样的问题水镜渊先是有些哑口无言，片刻后便紧跟着摇了摇头：“虽然我们在选择方向的时候靠的是直觉或者是自己的心意，但是无论最终先往哪个方向走，岂不都是天意吗？既然是天意，当然是神明的旨意。”
    慕容霓裳忍不住吐出一口气：“你真能掰，我说服不了你。但是不管怎样，我不会因为你们人鱼族这一厢情愿的规矩就放弃我真正心爱的人，还是那句话，要想留下我，除非留下我的尸体。所以你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就放我们离开。”
    水镜渊眼中已经浮现出明显的怒色，神情也更加冰冷：“我说过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不可能拿到冰晶兰，因为冰晶兰，只有幽冥之眼里才有。”
    “那是我们的事。”慕容霓裳笑了笑，竟然完全不以为意，“其实刚才我们本来就以为肯定会死在幽冥之眼了，如果真的无法顺利通过，就当是多活了这一时三刻，没什么区别。总之你快点决定，杀，还是放。”
    “我当然不会杀你，你是我的妻子。”水镜渊皱了皱眉，“但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也不可能放你走。我要你留下，不仅仅是为了和你结为夫妻，还因为这是你命中注定不可推卸的使命和责任，你肩负着繁衍人鱼族后代的责任，你明白吗？”
    第192章 不会让你离开
    “不明白。”慕容霓裳冷冷地笑了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也有自己心爱的丈夫，为什么要听你这些胡言乱语，就得乖乖留在这里做生育的机器？告诉你，我办不到。既然你不杀，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她再度拉着赫连云铮的手转身，心里却很清楚，水镜渊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果然，刚刚走了两步，水镜渊带着冷意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一个换一命，你也不肯吗？”
    慕容霓裳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水镜渊挑了挑唇：“用你这个人，换鹰王一条命。”
    慕容霓裳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