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告退！”
    等他离开，赫连云铿才含笑开口：“玉池年少无状，还望十七弟不要见怪。慕容姑娘，朕方才问十七弟考虑得怎样了，他说仍然希望由你来决定。”
    慕容霓裳叹口气，一脸同情：“薛姑娘如此不幸，臣女怎忍心连她最后的心愿都拒绝？”
    赫连云铿满意地微笑：“慕容姑娘果然深明大义，朕佩服。不过根据我朝律例，必须薛锦绣为妻，你为妾。”
    大婚后连续三日，新郎都必须留宿正妻房中，以后每月留宿在妾侍房中的次数不得超过七次。
    这些律例，自然是为了保证正妻的绝对权威，免得妾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多生事端。当然，该不择手段的还是不择手段，也不见得因为这些规定减少了多少。
    慕容霓裳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即便考虑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依然点头：“好，横竖是为了成全薛姑娘，那就成全得彻底一些。”
    赫连云铿满脸笑容地转头：“十七弟，既然慕容姑娘同意，那就……”
    赫连云铮笑笑：“我不同意。”
    赫连云铿笑容一僵：“可律法在此……”
    “这与律法无关。”赫连云铮衣袖一挥，其淡如云，“原本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我同意薛锦绣入湛王府，只不过是因为霓裳为她求情。但我能做的让步，仅止于此。”
    明白这是事实，赫连云铿面上一片为难：“可是……”
    “没有可是。”赫连云铮挑唇，不减冷酷本色，“薛锦绣若觉得委屈，此事就此作罢。”
    “不不，锦绣不觉得委屈，一点都不！”薛锦绣双眼含泪，连连摇头，“皇上一番体恤之心，锦绣万分感激。只不过锦绣将死之人，原本不该再有奢求，湛王肯成全已是格外垂怜，怎敢再得寸进尺？”
    赫连云铿皱眉，依然企图说服：“十七弟，你看这……”
    “没得商量。”赫连云铮完全不给他面子，拒绝得斩钉截铁，“薛锦绣的不幸不是我欠下的债，我没有义务偿还。就算是霓裳，可以让我做出的让步也是有限的。”
    赫连云铿只得点头：“既如此，朕这就拟旨，赐你三人择吉日完婚！”
    商议既定，众人各自退出了御书房。
    看到两辆轮椅并排行进，慕容霓裳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现在觉得，我们俩好般配。”
    “不一样。”赫连云铮笑了笑，“你只是暂时的，早晚会站起来。”
    慕容霓裳侧头看着他，眸子晶亮：“我能站起来，你就能站起来。”
    赫连云铮的手微微一紧，面色却是如常：“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虽然已经千锤百炼，依然承受不起你给的失望。”
    慕容霓裳微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知道，我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赫连云铮不置可否，只是淡然挑唇：“刚才你同意为妾，只是为了我们的计划，还是真的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慕容霓裳顺嘴回答，完全没有多想，“我说过我并非你的良人，还计较什么妻妾？”
    赫连云铮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知道如今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慕容霓裳也就不再坚持，转而说道：“我虽然提出了这个计划，但其中有很多变数都是不可预料的，你千万小心。”
    赫连云铮笑容清锐：“区区一个薛锦绣，还不够资格让我千万小心。”
    “这我知道。”慕容霓裳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小阴沟里最容易翻船。”
    赫连云铮点头：“好。”
    “对了。”慕容霓裳突然想起一事，“那个暗算你的人找到了吗？”
    赫连云铮抿唇：“没有。”
    “这么厉害？”慕容霓裳咂舌，“那他若是再暗算你，让你对别的女子下手，岂不是很糟糕？譬如薛锦绣什么的……”
    “没那么容易的。”醉枫冷笑，同时又得意万分，“王妃没听说过吗？要打败王爷，只有第一次与他交手时有可能，以后再没有任何机会。”
    “就是说同样的招数对湛王没用？牛叉。”慕容霓裳真心赞叹，“不过湛王之聪慧天下无双，同样的当是很难让你上两次。”
    “智慧只是因为积累了太多次被欺骗的经验，所以我并不比其他人聪明。”赫连云铮在笑，只不过笑容里究竟有些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所以你也可以放心，那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纵然我要得到你的人，也只是因为我想要你了，而不是因为遭人暗算。”
    慕容霓裳刚要说话，却突然看到赫连玉池急匆匆地不远处走了过去，不由嘿嘿地冷笑：“楚王这会儿必定难受得要命，哈哈，活该。”
    赫连云铮眼中有笑意：“慕容霓烟的事做得挺漂亮，颇有我之风。”
    “差远啦！”慕容霓裳谦虚地摆手，“不过说起这个，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说一说，六十万帝王师是怎么回事？”
    赫连云铮动作一顿，跟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