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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而且,须要打开堂主心腔,医治过程有些血腥,不方便给亲友旁观,还望理解。”
余江海微微一怔,尔后垂首,露出斑白的发根,“明白。”
体外循环须打开胸腔,对心脏主动脉与静脉分别插管,引血入海鱼鳔制成的导管。导管连接数十层由海灵草茎叠套而成的网袋,网袋过滤毒素后,再将血液送回身体。
除了开胸连接体外循环的过程有难度,护理也需要耗费心思。
归庐门阖,曲冰纤长白皙的手指握起竹叶刀的一刻,连那一丝清冷都消散不见。
她习惯做任何事都拿出十二分的认真,会强迫症似地严格按照系统示意下手,一双手稳准狠得像是多年老师傅。
[宿主,你有没有想过回去后做医生?]
“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就是觉得你开心的样子挺好看。]
打开心脏,开心,有点冷。
“没想过。”
[哦。]
天气虽寒,却有连沉外放的灵力烘着,暖如早春。
下刀、插管,干净利落。连接好体外循环,又仔细检查遍有没有遗漏,曲冰这才用除尘诀清理掉手上的血迹。
紫黑色的血液自心脏泵出,经过海灵草茎的过滤,又回到体内。余江海领着一众黑衣人再见到堂主余淮时,对方虽仍肤色青紫,却已呼吸平稳。
余江海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深深朝曲冰作揖,“多谢圣手!不知道堂主多久能醒过来?”
“不用客气。最早明日醒来。另,归庐只收容病人,恕不能招待各位。群山处处可落脚,上清门亦欢迎各位到访,请自便。”她说完这些,淡淡地行个礼,自忙自的去。
每天见的伤患手脚指头加起来都不够数,还有需要继续用药,暂时离不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将归庐占得满满当当,实在留不出陪护的空地。
话仍是平日里那些话,虽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也远远谈不上亲近。
余江海表示会带领堂众在归庐附近扎营,有需要随时唤他。
黑衣人群中,始终低着头的余开阳眼中浮上酝酿已久的狠戾。
连沉有所察,朝离开的黑衣人背影望去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警觉又寻不着根据了。
余淮是在晚上醒来的,事实证明,百毒不侵的底子还在。
“我在哪里?”声音由于长期缺水而沙哑。
“归庐。”曲冰放下笔,起身检查余淮的情况。
“圣手白莲?”
“是。”曲冰收回双手,体外循环状况良好,不需要调整。
余淮俯首望着连在心口的网袋和细管,“这是什么?”
“过滤血液里的毒素用。”
曲冰本以为余淮会问她什么材质做的,没想到对方却眼睛半眯笑得很是满意的样子,“好东西。”
“余堂主,你有什么仇人吗?”
“想查谁给我下毒?”
曲冰点头。下毒之人多半会配有解药,以免误食。若能找到下毒的人,也就不用挨体外循环这一遭。
“仇人太多,不过,应该是余家自己人做的。”
再如何百毒不侵,也仍有死穴,知道堂主死穴的,只有余家自己人。
听余淮的意思,该是知道往哪个方向查,曲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探视的时候,褪去一大半青紫色的余淮单独将余江海唤到身边说悄悄话。
余江海一边点头,一边扫过此次随行而来的各分堂主和支脉继任人,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这样一番动作看得在场的余家人脊背发凉,总觉得自己那点“不干净”是不是被发现。
这一次,连沉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余开阳。
时隔几年再看到对方,心境完全不一样。
几年前的他自觉不配做师尊的弟子,越是被人揭起伤疤,失控得越厉害。
现在回忆师尊那时候安慰的话,该是拿他有多无奈?
“为师和许峰主之间不是男女关系,也不可能产生男女感情。”——真正刻骨铭心的,另有其人。
“沉儿以后也会成为非常强大的修士,路还很长,不争一时高低。”
师尊,你究竟知道多少?
余开阳眼神晦暗地盯着余淮,把野心与不甘清晰地写在脸上。连沉不禁想,恢复记忆前的他,是不是就这样。
这边察觉到余淮朝他扫过来,余开阳赶紧将眼神收回,躲躲闪闪间,不期瞥见连沉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只那么仿佛毫无情绪地被连沉盯着,就让余开阳内心涌上一阵巨大的恐慌,直接激起满头皮细碎的疙瘩。
他暗骂一句“该死!”凶狠又嚣张地朝连沉瞪回去。
什么玩意!过了明天,就该成人人喊打的狗了吧!想到这里,余开阳咧开半边嘴角,像片长歪了的豌豆荚。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