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池炎打电话，想要问他在家还是在书店。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每一声都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心脏。
    电话还未接通，她就看到了不远处，商场门口的舞台上，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在温柔地揽着小休的肩膀，说出那个亲昵的称呼。
    这样的温柔，秦明明从前不是没注意得到。但是陷入暗恋里的女孩子一向擅长自欺。秦明明再英姿飒爽，终究也是个女孩子。不，准确地说，终究也是个人类。
    ——爱情的最奇妙的地方就在这里，它不受控制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再勇敢成熟的人，在面对它的时候，都会一瞬间像个孩子。
    周围的欢笑声和鼓掌声将她淹没。那一瞬间，秦明明好像觉得自己身体里紧绷的弦瞬间被抽空了。
    两个人沉浸在赢得胜利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换上便装就变得不起眼的秦明明。
    然后，她就看到池炎主动伸手牵住了身边少女的手。
    小休懵懂，池炎直男，可是秦明明这个人类世界的女孩子，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认识池炎这么久，不管是记忆里那个少年，还是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什么时候对女孩子？不，什么时候对人类这样主动过？
    秦明明紧紧抓住手中精心包装好的盒子，手背绷得雪白，她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池炎和小休的身影，直到他们彻底从她眼前消失。
    ——原来爱而不得竟然这样难过。
    “biubiubiu~”
    秦明明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玩偶装的工作人员不知何时降临在她面前。这只熊很高，很大，在她面前洒下一片阴影，熊憨憨的笑着，看上去可爱极了。
    他用“厚重”“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眼前这个看上去特别难过的女孩子。
    随即，玩偶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纸巾递给秦明明。
    秦明明抬起头，盯着玩偶那双眼睛。那里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明明一瞬间觉得安心，她接过了玩偶递过来的纸巾。
    “谢谢。”
    ——哪怕她并不需要。
    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再难过也只会强忍。
    “玩偶”并没有离开，突然就配合着商场的音乐开始跳网上流行的抖肩舞，那短短地厚厚的大爪子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特别滑稽。
    秦明明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虽然她并不知自己的笑看上去有多苦涩。
    “玩偶”跳舞的样子太过于滑稽，很快就吸引了一群拍照的人，甚至有小孩子跑上前和“玩偶”互动，“玩偶”却紧紧跟着秦明明。
    ——她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谢谢你，我好多了。”秦明明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玩偶，轻声道谢，想了想，她又围着玩偶看了转了一圈，“你是哪家店里的呀？”
    ——她想要感谢他。
    却谁知，“玩偶”呆立了一会儿，伸手取掉了头套，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是徐子豪。
    蓦然间，秦明明忽然觉得，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一样。那道光，直直映入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俊朗的脸庞上，崭露出比阳光还要耀眼又温暖的笑容。
    第八十二章 无法实现的愿望
    虽然说刚过春节，室外还是很冷的，但是穿着这种厚重的玩偶服又蹦又跳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的额角上还挂着细密的汗水。
    秦明明怔怔的仰头凝视着他，浑然不知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看到池炎的那一刻，秦明明只觉心痛，却没有流一滴泪。可当徐子豪从天而降之时，秦明明竟然不由自主的落了泪。
    徐子豪额头上还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他朝着池炎和小休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原来你喜欢的人是他啊。”
    “……”
    ——从大早上开始，徐子豪就在计划着要怎么给秦明明惊喜。所以早早就联系了警察局认识的人，千方百计得到了秦明明的当值地点。世纪广场。
    偌大的广场找人怎么可能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今天的世纪广场几乎容纳了几千人……
    他只能远远等着。
    他做不了其他事情，只能陪着她站在寒风里一起等，等到她和同事任务结束，等到她回警局。
    他一路都在跟着她，一路都在想要找什么样的借口上前打招呼，才能看起来像是不经意的偶遇。
    ——没有小休当军师，他这个直男并没有比池炎好很多。
    没等徐子豪想好借口，他就看到她进了男装店。徐子豪又不笨，很快就想到了，秦明明的目的。
    他想就此放弃，又隐约有些不甘心。
    所以后来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因为看到才更心疼她。
    “你怎么在这里？”还是秦明明率先开了口，“你这是为了宠物店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