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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要怎么给谢行暮解释这一切?
想到谢行暮会冰冷的看他,责怪他,将他从那个温暖的家里赶走,虞楚就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知道了温暖的滋味,哪怕一丝冰寒,也会让人冻得受不住。他觉得自己无法再承受一个人的生活,没有谢行暮,没有迟多多的生活,那让他想想都如堕冰库,整颗心如同坠下无底深渊。
不,我一定要将迟多多完整的带回来。
虞楚站住脚步,神经质地发着颤,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狠戾。
哪怕拼上我的命,也要把迟多多完整带回来。
二十分钟后,兜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虞楚拿出手机,看见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他闭上眼深呼吸两下,让自己平静后才按下接听:喂。
限你一个小时内,到西城区外的采石场。如果敢报警或者带其他的人,小孩就会没命。
这次对面说完后不等虞楚回答,便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后,虞楚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去往西城区的采石场。
西城区还在开发中,一路行来,房屋和车辆越来越少,渐渐已经到了郊外。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一条土路前,说:前面就是采石场,但是这段路太烂,我的车过不去,你就在这里下车,走上十来分钟就到了。
虞楚付了账,等到出租车调转车头,这才顺着土路往里走。
这一带已经没有住户,道路两边皆堆放着石料,本就不宽的路面,被重型卡车压得坑坑洼洼,更加不好走。
当土路走到尽头时,眼前出现一座破旧的厂房,应该就是电话里人所说的采石场。
采石场里一个人也没有,虞楚走近厂房,伸手去推紧闭的铁门。门并没有锁,吱嘎一声便开了,里面是间仓库似的大房间,只有中间搁着一座废旧的采石机。
他四处打量了一圈,没有见着人,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便高声问道:有人吗?
声音在厂房里回荡,显得愈加空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正要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旁边的一扇小门突然被拉开,有人走了出来。
虞楚。
虞楚眯了眯眼,将手机重新放回去,冷冷念出他的名字:虞枫。
虞枫看上去整个人瘦了不少,那张长脸更显阴鸷,他一步步走向虞楚,停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狗杂种。
虞楚没有动怒,那张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也没有问虞枫要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只问道:孩子呢?你把他抓来干什么?
虞枫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双狭长的眼里满是怨毒:看样子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啊,父亲进了牢狱,我和母亲颠沛流离,只有你倒是越来越精神。虞楚啊虞楚,以前真的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竟然和那个卧底条子是一伙的,我们虞家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全是拜你所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
一声响亮的脆响,虞楚被耳光扇得头往旁边一侧,一道鲜红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并没有擦拭嘴角的血迹,只转回头,继续哑声追问:你把孩子关在哪儿的?
死到临头,你还在关心那只狗崽子,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虞枫说完,抬起手拍了拍,旁边小门又出来两名打手,站在了虞枫身后。
一人拿枪对着虞楚,另一人的枪就抵着怀里小男孩的头。
那小男孩正是迟多多。
迟多多脸上遍布泪痕,他看见虞楚后便开始挣扎,嘴里哭声大了起来:小楚,小楚
不准哭,再哭老子就把你摔死。虞枫转头恶狠狠地道。
虞楚在看见迟多多的刹那,心里先是一松,接着又揪成一团,听到他的哭叫后安抚道:多多别哭,别怕,会没事的。
迟多多懂事地哽咽道:我,我不哭,不哭。
你倒是把那死条子家的崽子看得很重,一个电话就乖乖的来了。虞枫阴狠地冷笑道:你想那崽子活?等会儿我会将他掐死在你面前。
看到虞楚的脸色变得惨白,虞枫残忍地眯起眼: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你有什么仇怨就冲着我来,把孩子给放了。虞楚掐住自己的掌心,语气依旧很平静。
虞枫仔细看着他的脸,道:我以前给父亲说,你那副乖顺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他还不信。虞楚,你知道吗?我以前看到你就觉得恶心。现在怎么不装了?怎么不哭得发抖,蜷在地上装可怜?狐狸尾巴终于夹不住了?
虞枫越说越激动,对着虞楚又是一记耳光扇去。
啪一声响后,虞楚往旁边趔趄了两步,他甩了下昏沉的头,忍着嗡嗡耳鸣,低声对虞枫道:有什么仇怨就冲着我来,把孩子给放了求你
求我?求我?你以为你这个求字很贵重吗?呸。虞枫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森寒地问:虞楚,我之前的腿是你打断的吧?啊?
虞楚喘着气没有回答,虞枫又上前抓住他的头发,令他被迫看着自己。
问你,我的腿是不是你打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