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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兄台,请!
陈孝贤从善如流,护着昭月上了车,行至投币柜时,正准备把百元大钞放进去。结果被司机挡了下,以纯正的鹭城强调问道,没得零钱吗?
陈孝贤摇摇头,他本就生得好,这会儿一脸苍白病色,看着精致易碎,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司机面露不耐,却做了一件让陈孝贤颇为讶异的事儿。
进去进去,我帮你们投。 说着,捞起了一个沾了点点油污的拉链袋,从里面拿出了四个钢镚。
赚钱不容易,莫瞎搞。 嗓门很大,把陈孝贤从怔愣中拽出。他静静地注视着司机,片刻后,认真地回了声好。谢谢您,我以后会注意。
善意微小,却意外的勾动了他的心,久久没能平静。
感动了? 车开出一段后,昭月忽然侧眸睇着他,眼中有笑,有句话我敢用我全部的头发做赌。
陈孝贤被她逗笑,什么话?
昭月一本正经:这个世界,好人肯定比坏人多。
哈哈哈哈。 陈孝贤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低笑出声。
昭月睨着他,一副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同你没玩的架势,你笑什么?⑨时光整理
陈孝贤不甚有诚意的敛了几分笑,照你这么说,有句话我敢用我全副身家做赌。
不知道是氛围太好,还是圣诞夜空气都糅了浪漫,昭月觉得这一刻的陈孝贤似极了从中古世纪画卷里走出来的王子,心跳不由她,悄悄的漏了半拍。
她被吓了一跳,压了压心头的悸动才开口,佯装出的戏谑,啧,什么话这么值钱?
却不料陈孝贤弯唇一笑,弧度细微,却勾勒出几分不羁的味道,
沈昭月笑起来最好看。
昭月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猝不及防,直接惊呆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确定这话真是经陈孝贤的嘴说出来的,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雨淋傻了。
两三秒后,她伸出手,抚上陈孝贤的额头。
.....
片刻停留,轻声道,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呢?
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陈孝贤:........ 什么糖豆?刀豆才对。
**
四个站,平常又温馨的一路。
昭月和陈孝贤下了车,相偕走进了幽深的小巷。昭月到底是个公众人物,圣诞夜四处嘈杂拥挤,还是这种有吃有喝又僻静的小地方适合他们。
昭月循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叫做轮回的私房菜馆,站在古朴高耸的大门口,目光停在门匾上的字上,轻声开口,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问老板,为什么给菜馆取这么个名字?不够出挑,又沉重。
陈孝贤侧眸,目光停在昭月脸上,他怎么说?
四处幽黑僻静,昭月干脆摘下了口罩,让陈孝贤可以读到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说世界万物,都在轮回。
始终,生灭,聚散,起止.....无一例外。
哥哥,你信不信你会在未来的某一个节点同你的父母擦肩而过?
她以前是不信的,可现在,她想相信,也希望陈孝贤揣着希望走出灰霾。
陈孝贤凝视着昭月,苍白的俊颜被月华氤氲,美得动人心魄。
半晌无言,昭月到底是不忍心,伸手牵住他。
害,不说这个了,吃圣诞大餐去。
陈孝贤跟上她的脚步,面色无喜也无怖。多少年了,昭月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却不想几米后,他忽然开腔,嗓音沉哑得让人心疼,
我想信。 即使再见陌路,也希望他们能平安的存在于这世间。
昭月被浓重的悲伤击中,脚步渐缓。
她转过身,牵起了他的另外一只手,轻轻轻晃,那就信,我们一起相信。
唯心无用的安抚,却如温清的水从陈孝贤心上累累伤痕滑过,虽没有治愈的功效,也能一点点洗去沉疴。
好。
夜深了,陈孝贤又才从昏迷中醒转。昭月简单地点了些素食,加了两碟包点和一砂锅热粥,就圣诞大餐来说稍显草率,可是两个人吃得很开心。
在青城山的那些年,他们一直是这么吃的。
吃完,司机也来了。昭月怕陈孝贤再着凉,急着要回去。陈孝贤却执意带她去到了鹭城海湾会展中心,本来早该熄灯的场馆仍旧灯火通明。
昭月偏头看向他,你干的?想干什么?
陈孝贤但笑不语,又一次推着昭月往前。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二楼场馆,一进去,昭月耳熟能详的旋律响起。
《玫瑰控》
舞台上的迷雾散尽时,昭月竟然看到了谭清扬,不由惊喜地叫了起来,谭清扬!!陈孝贤,你也太帅了吧。
陈孝贤眉眼染了笑,故意戏谑道,这会儿知道嘴甜了,之前我在雨中站了三天,也没能分得你生日的两小时。
...... 昭月睨着这个记仇的男人,不甘示弱地翻起旧账。就这也值得说?你隐遁好几年,撕了我的信,还害我多花了几千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