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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冷声,强硬的纠正道,
陈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并不熟。我并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也请你不要再叫我糖豆,这让我觉得很困扰。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孝贤心知当下同她私下聊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黑眸染了一丝黯淡,缓而无声的吞噬了他的理智,疯狂的念头破了禁制奔涌而出。他想将自己的自尊彻底的撕开,博取她的心软。
糖豆在意他,不是吗?
只是这次,他再不如以往笃定,这样的认知直接把他的心掏空了大半。空虚害怕之下,克制与收敛全部成了奢侈。
糖豆,我知道你在怪我。但那时,我必须得走。他哑着嗓音对昭月说,因为.....我有病。
我的父母.....
昭月愣住了,实没想过陈孝贤会是这样的反应。
缓过神来后,心中掠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想同过去割裂,并不是想伤害陈孝贤。更不想他把那些伤痛摊在别人的眼前,被人指指点点。
师父说过,陈家为了保护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藏起了他父母的真正死因,只是简单对外宣称在旅行途中不幸遭遇意外。
陈孝贤,你闭嘴。
陈孝贤赌赢了,昭月在意他,怒意破开了冷艳生动了他的视线,心也跟着充盈。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全都似淬了毒的利刃扎向他的心,
有关你的过往,师父已经全对我说了。你不要怪他,他只是不想我活得像个笑话。
陈孝贤,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可是七年了,什么都没有。你明明还活着,给我报个平安有那么难?其实没有很难对吧?你只是出于某种理由抗拒做这件事。我能理解,但我无法接受。
因为.....
话到这里,昭月忽然鼻酸眼热,说到底,就是不甘就是委屈。但眼下这种境况,想让她把这种怯弱的情绪摊在陈孝贤面前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强压了情绪,声音也跟着柔缓,受伤的那个人是我。无论你有多么正当且充分的理由,我都切切实实的受到了伤害。
而我,选择退避远离。
你这朋友,我沈昭月交不起。抱歉....
说完这些,昭月一心想要逃离。
也许再多留一秒,她所有的佯装都会破碎,眼泪再也藏不住。
再见,祝好。
朝着陈孝贤轻轻颔首,昭月离开。
陈孝贤下意识想拉她的手,却被默默地守在一旁的霍焱出手挡开。这些年,霍焱一直守在昭月身后保护她。沈家只信他,而他也在时光静逝中对沈星和昭月多了些合作以外的感情,似家人一般。
有些话,经他的口说出来比旁人有分量。
陈先生,来日方长。 现在,很显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后半句话,他没明说,但陈孝贤听明白了,指尖颤动了一下。片刻后,缓缓撤回。眼中唯一的那点光亮也渐渐黯淡,冷意再次蔓延开来。
霍焱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停,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只因这些年,他看着昭月走过,她会意难平会委屈再正常不过了。
谢谢配合,再见。
留下这句后,霍焱也离开了。
陈孝贤留在原地,似入定了一般,直到明培蔚等到不耐烦,下了车阔步来到他的身旁。
他从情绪中抽离,只觉背脊都是凉的。
视线相接时,明培蔚心里的火已经灭得七七八八了,改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人姑娘都不愿意搭理你了。
陈孝贤凝着他,数秒后,径自离开。
明培蔚被丢在原地,气得偏头一笑,随后阔步追了上去,沿路都在骂骂咧咧,
我说你这不讨喜的个性能不能改改?就这一言不合甩脸子,哪个女孩儿能喜欢?现在的姑娘都矜贵着呢,不兴从垃圾桶里拣男朋友了。
沈昭月刚怎么说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妈的,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摊上你这么个阴阳怪气.....
....
同曾经心心念念的人闹到这番境况,昭月也不好受。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move on。正如她所说,一句话的事儿,哪怕是托人捎给她,她都不至于似今日这般伤神伤心。
他还撕碎了她的信.....
想起过去那些心有惦念的日子,昭月的心又硬了起来。
回到家,把自己关进书房抄了卷经。出来时,一切已如常。
是夜八点许,鹭城二环的星周刊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
一直跟沈昭月的记者伍砚回把拍到的视频与照片稍做处理发到了组长赵乾乐的邮箱里。盯着他看完,问他,瞳仁之中似有星火在跳跃,乐哥,这波准能炸。
赵乾乐笑,干得好,今年的业绩就指着你这波了。
赵乾乐是娱记这行的老资格了,对这个圈子摸得极为透彻,但这人呢,心里有两条线。一是不踩法律划出的那条线,二是不抢下面的功劳,也愿意带新人。跟他混过的,都知道他的脾性,得了料,都会和他商量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