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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夹在留言册里。
彼此之间哪怕只是混个面熟,都会跟多年的朋友似的逮着机会就去喝点,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每天就是把喝进去的啤酒赶紧加工加工撒出来再去赶下个场子,好像都没有时间忧伤一下。每个人都像个交际花一样穿梭在酒桌之间,逢人就笑,脸上的肌肉一天下来酸痛僵硬。
隔壁班有个叫王力的,曾和我同时期追过宣宣,最后让我以绝对优势打下马去。一天他突然来找我,说他其实一直挺佩服我的,说什么也要跟我出去整点。他是黑龙江人,我对东北人印象一直不错,心想他能不计前嫌来找我我要是再墨迹就说不过去了,再者他是毛子当时女友的老乡,俩人平时交情还不错,平时也跟我们喝过几次酒,于是跟他去了师大北门的一条小巷子里。
到了地儿我一看,在这附近待了四年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这简直就是腐败一条街,除了饭馆就是洗浴,再找出来的就是名字奇异得很的各种小发廊。
我俩找了个小馆子就开喝,那天晚上他把能算夸奖人的词儿全堆出来了,把我上的飘飘然,不知不觉就飘了。
中间宣宣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呢说要我陪她去买水果,我想想要是说正在跟王力喝酒好像有点别扭,就撒谎说在寝室跟同学喝着呢,让她找别的女生去。她问我这边怎么乱糟糟的,我说这快开锅了干什么的都有,看电影的打游戏的听歌的打牌的骂人的哭的笑的闹的,还有个哥们在这耍杂技呢……她有点不高兴,说你别白话了我找别人去就是了,又叮嘱我少喝点就挂了电话。
第三章 旧事(3)
王力和我从小饭馆儿出来时都十二点多了,他说什么也要请我再做个足疗,我那时候还知道白话呢,说都这么晚了人家都闻一天臭脚丫子了咱就别打扰人家了。王力声泪俱下的说他明天就走了,要是今天不去就没机会了。我心想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给你一次请我腐败的机会吧,俩人晃晃悠悠就进去了。
接下来的事就乱七八糟了,洗了脚王力说没过瘾又要踩背,我那时候酒劲上来了,看着墙上画里的水果伸手就抓。在灯光昏暗的按摩房里我只记得身体越来越燥热,衣服脱得越来越少,最后那个说着一口方言的踩背女郎贴着我慢慢躺了下来……
我是被一阵哭闹声惊醒的,刚睁开眼睛还看不太清楚,迷糊糊的嘟囔着说王力咱得赶紧回去了,要不宣宣该着急了。
忽然间只觉得脸上一疼,再睁开眼睛我已经适应眼前的光线了:我心爱的小宣宣正用手指着我颤抖着声嘶力竭的吼着什么,我一翻身浴巾从身上滑落,引起陪在宣宣身边那些我看着面熟的女孩的尖叫,低头我才发现那块浴巾一掉我身上已经丝缕不着了。
我脑袋一片混乱,划拉着找衣服,忽然听见门口的人一阵惊哗,转头看过去,宣宣手还指着我,身子却慢慢的软了下去。我心里着急裸着身子就往过冲,立刻被几只强壮的胳膊拦了回来,耳边有人说你丫先把衣服穿上,我一回头是雷子,我从干巴巴的两片嘴唇里挤出几个字说雷子这不是我干的,他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张强你跟我说是你干的我也不生气”。
我无心跟他乱扯又赶紧回头找衣服,耳边充斥着小姑娘的吵闹,中年妇女的咒骂,男人手忙脚乱的喝斥。等我把衣服找个大概套在身上时回头一看,门口的人已经走得不剩几个,还有几个涂着浓妆的女人探进半个身子指点着我窃窃私语,
我张嘴就骂:“X你妈!都给我滚!”她们也不甘示弱,嘴里不干不净的对付着我。我还想说什么雷子上来拎着我就往外走,嘴里一边说走吧走吧别跟这显眼了。
到门口时,一个看起来面熟的女人伸手说大哥你还没给小费呢。我伸手想去划拉着拉她抽,她往后退了下说大哥你还没摸够啊,摸了还不给钱!雷子架着我往外走,我一把没够到她听她这么说刚想骂她,就听雷子说我X你妈,给你钱拉头骡子来上你,贱货!然后拉着我就冲到街上了。
撕撕巴巴走了不远我说什么也迈不动腿了,蹲在路边说雷子啊,哥们完了,我怎么跟宣宣解释啊!雷子盯着蹲在地上的我说你解释什么还,她比我到的还早,估计什么都看到了。
那是四月的一个上午,瑟缩了一个冬季和一个初春的各种生命都探出头来看这新一轮的年华,我衣衫不整地蹲在北京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里,在一颗刚刚开谢的桂花树下,大声痛哭,不断的甩开雷子的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塞进嘴里,唾液、眼泪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马上糊住了嗓子,我卖命的狂咳着,脖子上青筋暴起,心里万念俱灰。
最后我哭累了泥也吃够了,瘫软在墙上。雷子一声不吭的扶起我就走,周围一大圈人看热闹,雷子青筋暴起说看你妈什么看!没见过啊!然后在人群不满的议论声中消失……
第三章 旧事(4)
回去以后我就病了,连着发了三天的烧。窝在床上我疯狂地打宣宣的电话,打了整整三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