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杀猪佬的小娘子 第54节

      另一边甄夫人和郑芫也是一见如故,一则两人年纪相仿,二则两人膝下皆只一女,许多话往往只需说一半便能互相明白其义。
    甄夫人听说郑芫会唱戏,立即来了兴趣,说道自己自幼喜爱歌乐,只因嫁入公府,身为嫡妻长媳,受规矩约束,便不得不将将这一爱好抛却,二十余年未曾一展歌喉,未曾一施舞技,心中早已苦闷。
    郑芫听了甄夫人这些话,得意道:“我初嫁蓝家时,他也不让我唱,可我才不管他,总趁他不在家时,关上院门,披上戏服,想唱多久唱多久。”
    甄夫人奇怪道:“蓝老先生看着甚是严厉,妹妹你竟不怕他?”
    郑芫笑道:“一个糟老头子,除了会说几句听不懂的之乎者也,从来不晓得动手打人,所以我怕他作甚!”
    甄夫人跟着笑了,感叹道:“还是妹妹想得开,不像我……哎,这一辈子只当遇人不淑……”
    她说着,情绪又低落下去,甄晚凝在旁,一时也有些沉默。
    郑芫安慰道:“一辈子还早着呢,姐姐莫要苦恼,往后日子长,甜滋味可多着呢。”
    甄夫人道:“我倒无所谓,只是连累了晚凝,叫她有家不能回。将来若是受了夫家欺负,也没个好娘家为她撑腰。说起来,还是你家璎儿好命,有你这样疼她的母亲,还有那样一位德高望重的父亲。”
    郑芫拍了拍甄夫人的手,说道:“姐姐啊,你看你这小外孙多可人疼,我真是羡慕得紧呢。还有你那女婿,真真是个英雄汉子,听说就连江州谢王爷都对他满口称赞。依我看哪,将来你家晚凝定比我家璎儿尊贵,说不定能做个一品侯夫人呢!”
    甄夫人自离京都后,终日心情郁郁,加之旅途颠簸,因此病倒。后来住在宋家庄,因见宋仝孝顺,与晚凝夫妻和顺,加之小外孙尤其可爱,因此心情释然,病势也快速好转。而今见郑夫人提到自己心中最得意的女儿女婿和小外孙,立即喜笑颜开。
    两人顿时你夸我,我捧你,几句话就把宋仝夫妇和李聿恂夫妇都夸得天花乱坠。两人双手相握,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蓝璎和甄晚凝站在一旁,本来还担心两人会越说越伤心,此时只是默默摇头。
    蓝璎朝甄晚凝使了个眼色,两人跟郑夫人和甄夫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徵儿自去花园玩耍去了。
    午间,郑夫人命人在前厅和后宅各布下一桌丰盛酒席隆重接待宋家人。宴席散后,又在花园设下戏台,请来熙州有名的戏班唱戏。
    郑夫人心中一直因去岁未给蓝璎筹办及笄礼而感到愧疚。
    这回蓝璎的生日,她也不顾蓝溥是否同意,便早早请来戏班,为得就是要热闹一番,给蓝璎好好过个生辰。
    《杉木水桶》是蓝璎最爱听的唱段,台上已经连唱了三次,直到蓝璎觉察出郑夫人的用意,才让换了经典曲目《女驸马》。
    戏唱完,已是日暮时分。
    宋仝带着家人起身告辞,蓝溥竟亲自送客到大门外,看着他一家登上马车。
    今日一宴,算得是主客尽欢。宋仝一家走后,李聿恂夫妇也未作久留,同郑夫人说了会儿话便也要走了。
    蓝溥竟也十分难得地亲自送李聿恂和蓝璎到大门口,这让蓝璎倍感意外。
    郑夫人依依不舍拉着蓝璎的手,说道:“本想叫你在家住几日,可你如今心思已不在爹娘身上,我也不忍叫你小夫妻两个分离,因此就罢了。好在你离家不远,这戏班子要三日后才走,我明儿还约了纤云过来听戏,你也来罢。”
    蓝璎轻轻点了点头:“阿娘,璎儿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着爹娘,我明日一早就过来。”
    郑夫人忙道:“不用起早,你随便什么时候来都行。”
    ***
    坐上马车后,蓝璎悄悄掀起帘子一角,果然发现郑夫人还站在门口,遥遥望着她。
    蓝璎放下车帘,鼻子酸酸的,胸口堵得慌,很想哭一场。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伤感,只是觉得舍不得阿娘。
    她忍不住心想,这一世自己嫁得离家这么近,阿娘都这么想她,那前世她一朝入宫,十年不见爹娘,阿娘又该如何伤心!
    若阿娘知道是爹爹亲手将她一步步推入宫中,那又将如何?
    蓝璎恍恍惚惚发着呆,李聿恂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舍不得离开娘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轻轻搂过蓝璎的肩膀,温声道:“真是小孩子脾气,既舍得岳母,不如我陪你留下来好好住几日,这样总行了吧!”
    蓝璎被他逗笑了,说道:“奴家已经年满十六岁,可不再是小孩子了。夫君以后不许这样打趣我,否则我不依你。”
    李聿恂笑道:“哎呀,你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得……”
    他话未说完,蓝璎便张开双手在他身上又抓又挠,嘴上说是打,其实更像是夫妻间玩闹逗乐。
    “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你还说,还说……”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嘛,怎么还不让说,悍妇啊,我命何苦耶……”
    “你、你、你……好你个李大壮,我不饶你,看你还敢……”
    “饶了我……饶了我……娘子,请手下留情,为夫知错便是……”
    “可真知错了……”
    “知错了……”
    “哼!”
    蓝璎见李聿恂终于肯讨饶,这才得意放手,可等她放手后,却发现他的手还贴在自己身前。
    这时她双手撑在车座上,而他一只手在身后护着她,另一只手却明目张胆欺压在她身前,隔着衣衫。
    蓝璎的脸霎时红了,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下,他的手也跟着颤了下,却依然不肯放下。
    李聿恂目光炯炯闪着光,动也不动地盯着蓝璎,满脸欣喜。
    蓝璎则又急又羞,低声道:“流~氓,还不放开我!”
    李聿恂低咳一声,悻悻松开手,而后摆正脸色,说道:“娘子不仅长高了些,这一年来似乎丰腴不少。怎地为夫前些日子却没发觉,咳咳,甚是奇怪……”
    蓝璎双眸瞪得圆溜溜,不仅脸红了,耳朵也红了,脖颈也红了。
    周身仿佛气血乱窜,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在故作娇嗔。
    “你才甚是奇怪,奴如何,夫君还不知么!”
    作者有话说:
    我随便更,亲们随便看,另感谢大家对我宽容……
    第五十七章 叩门
    李聿恂一怔, 随即朗声大笑。
    他将蓝璎搂在自己怀中,眼神宠溺般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心情雀跃。
    “是为夫痴了。如今看来你还应该再多吃些, 往后我尽量多做些汤,好把你这个小娘子喂得饱饱儿的。”
    蓝璎心里甜蜜,嘴上撒娇道:“夫君把奴家喂饱饱的做甚?”
    李聿恂忽然一口咬在蓝璎脖颈处,虽不是真咬,但也吓得蓝璎一大跳。
    她心神未定, 却听得李聿恂哈哈哈笑道:“为夫要将娘子你喂得饱饱的, 等到明年今日,看你何处可躲, 哈哈哈……”
    蓝璎被他唬得心惊,且从未看到过李聿恂如此放浪形骸高声大笑, 这笑声居然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明年今日……算了,不想了。
    一路上, 李聿恂都将蓝璎搂得紧紧的, 蓝璎心中忐忑急了。
    幸而到了夜里, 他恢复平静,不仅没怎么闹她, 反而借口酒劲上头,睡得离她八丈远。
    到了二月, 猪肉铺的生意恢复正常,李聿恂再次忙碌起来。
    好在大徒弟阿奇去年秋冬一直跟随李聿恂下村,经过这一番历练,他渐渐已能独自屠猪, 李聿恂便放手让他去做, 肉铺每日三头猪, 便有一头完全由阿奇屠宰。
    比起去年二月初嫁时,李聿恂已经起得没那么早,回来也没那么晚,他夫妻俩个可以同桌用午餐和晚餐。
    一天晚饭时,李聿恂夸赞起阿奇,说阿奇做事利落,又机敏灵活,将来这个猪肉铺完全可以交到他手上。
    蓝璎听了,心里大喜,忙道:“既然阿奇可以独挡一面,不如现在就把这铺子交给他打理,这样岂不好?”
    李聿恂道:“把铺子交给阿奇,那我做什么?”
    蓝璎笑了笑,嗓音甜甜地道:“夫君在家不好么?家里也有许多事呢!”
    李聿恂默了默,然后道:“娘子未免想得简单,若我不屠猪,岳母大人肯定立即派人把我送去书院,叫她女婿我读书考取功名呢!”
    蓝璎一想也是,又道:“不屠猪也可以做些别的,其实奴家想了好久,觉得在青山湖边开间茶肆,夫君主外,奴主内,你我夫妻同心同力,如此岂不美哉?”
    李聿恂蓦然听见说要开茶肆,一时有些愣住。
    他道:“娘子果真想开茶肆?”
    蓝璎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此事我想了好久,只是一直不知该如何跟夫君说起,亦不知夫君心里是否乐意换个买卖做。”
    李聿恂低头思索了会儿,然后抬头望着蓝璎,眸光深沉,面色郑重。
    “娘子的话我记下了,只是目前时机尚不成熟,此事得往后延个三五年再做打算。”
    蓝璎见他如此郑重,很是不解,问道:“夫君是何意?”
    李聿恂望着她那单纯无知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他调侃道:“娘子难道不知目下我们家最最重要之事是什么吗?”
    蓝璎更是不解,想了想,猜到:“是还债么?”
    毕竟之前李聿恂曾跟她认真说过,购置这屋子的钱是借的宋仝的,要还债。
    李聿恂忍着笑,站起身为蓝璎又重新盛了一碗鱼汤,放在她面前。
    “娘子请记住,目下我们家最最重要之事乃是把娘子你喂得饱饱的,然后……”
    李聿恂说到这里,忽然停住,蓝璎红着脸道:“然后作何?”
    李聿恂道:“娘子先喝了这碗汤,为夫再告诉你不迟。”
    蓝璎乖乖端起碗,将这一碗鱼汤慢慢喝完,然后擦了擦嘴,抬头望着李聿恂,等着他给出答案。
    李聿恂起身离了座,走到蓝璎身后,贴着她耳朵说出两个字——“下崽”。
    等蓝璎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时,李聿恂已经躲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赵嬷嬷和王婶站在那里偷着笑。
    “李大壮,你给我站住!”她气得大喊了一声,可那人早跑得没影。
    ***
    第二天一早,等李聿恂出门之后,蓝璎就让王良赶车送她进了城。
    她来到纤云家里,见了纤云便先将李聿恂一顿抱怨。
    “姑姑,你说我跟大壮已经成亲一年,这不育之事我也着急的很。之前我早就想请大夫给他瞧一瞧,开个方子补补身子,可他偏偏不让。这也罢了,他忙,不肯瞧病,我也不怪他,可他……”
    “哼,他不知好歹,昨晚吃饭时居然还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