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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第60节

      “不疼是不疼了,但是还不够。”
    江寒恕揽上慕念瑾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少女的唇泛着浅浅的粉,江寒恕眼神暗下来,薄唇贴了上去。
    慕念瑾感觉全部的心神被面前的这个人占据着,到最后,她都呼吸不上来了,江寒恕才放过她。
    亲也亲过了,江寒恕把她揽在怀里,说起正事:“念念,这次去剿匪,我还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江寒恕正色道:“我父亲和兄长是在龙岭山遇害的,这次去剿匪,有一个人之前在龙岭山待过几年。他说,在我父亲和兄长遇害之前,龙岭山突然来了一波人,那几人看着不像是落草为寇的山匪,倒像是常年训练的死士。”
    “死士?”慕念瑾眉头皱起来,“那背后必然有主使。”
    “是。”江寒恕面色沉重,“那领头之人露过一次面,那个人曾经看到那领头之人的扳指上刻着一个淮字。”
    慕念瑾想了想,“敢对你父亲和兄长下毒手的,必然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京城可有哪位官员名字中带有淮字?”
    江寒恕一字一句道:“黄淮,三皇子的外祖父。”
    “三皇子?”一环接一环,慕念瑾直觉大有文章,“三皇子前不久被一个女乐师给刺死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江寒恕握紧双拳,“还不清楚,不过,我会把这些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我父亲和兄长报仇!”
    三皇子的外祖父黄淮是吏部尚书,手握大权,支持三皇子为储君的人,一大半都是看在黄淮的面上。
    若真的与三皇子和黄淮有关,即便江寒恕是当今皇上的亲外甥,查出真相也不容易。
    慕念瑾有些担心,但她也清楚江寒恕肯定想为自己的父兄报仇,“侯爷,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出来的。”
    接下来一个月,慕念瑾很少见到江寒恕。住在魏国公府,朝堂上的一些消息也会传到她的耳里。
    那女乐师名叫玉儿,三皇子之所以被那个女乐师杀死,是因为玉儿的姐姐兰儿曾是宫里的宫女,伺候过周美人。
    一次三皇子醉酒后轻薄了周美人,那周美人十分貌美,三皇子色胆包天,之后又找着机会偷偷溜去周美人宫里。
    兰儿是周美人的贴身宫女,她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害怕又惊恐,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早晚都会跟着周美人一起死。
    因此,兰儿悄悄给自己的妹妹写了一封信,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了妹妹。
    兰儿再有一个月就到了出宫的年龄,可发生了这件事,她肯定是出不了宫了。
    她在信里告诉玉儿,让玉儿带着银子赶快离开京城,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她。
    若是一个月后她没有出现,就说明她已经死了,让玉儿离开京城,去到外地换个身份生活。
    果不其然,没几天三皇子设法杀死了周美人和兰儿。
    玉儿等啊等,不见姐姐出现,她忍着悲痛与仇恨,换了个身份和名字,去到苏州跟着,机缘巧合跟着一位大师学习乐曲。
    可玉儿心里一直记着姐姐,她努力学习乐曲,几个月前她回到京城,去到金月楼,凭借着美貌和一手好琴艺,成了金月楼的头牌。
    三皇子好色,玉儿是金月楼的头牌,自然码入了三皇子的眼。
    因此,玉儿找机会杀了三皇子,为姐姐报了仇。
    至于三皇子的外祖父黄淮,也在这件事中发挥了作用,周美人与兰儿的死,就是黄淮的手笔。
    为了不让三皇子轻薄周美人的事情泄露出去,黄淮设计,把周美人和兰儿推到了湖里,让她们在寒冬腊月硬生生冻死在湖中。
    不过一个女乐师而已,黄淮起初不在意,想要自己的权势把玉儿害死在牢里。但有江寒恕阻止,保全了玉儿的性命。
    玉儿把事情全部说出来,还把当初兰儿写给她的那封信交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全,皇上龙颜大怒。江寒恕趁机把剿匪时发现的那枚玉戒拿出来,求皇上重新彻查当年的案件。
    三皇子被刺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也只能答应江寒恕的请求。
    重新翻案,黄淮彻底落马。
    原来,黄淮不止在前朝后宫只手遮天,他为了升迁,十年前还私藏过军械,运给攻打大周的西突厥。
    黄淮和西突厥暗中往来一事被江寒恕的父亲发现了,江寒恕的父亲打算告诉圣上,带兵把黄淮府里藏着的军械找出来。
    为了自保,赶在江寒恕父亲入宫前,黄淮设计,派死士伪装成山匪绑架了江寒恕。
    然后利用江家的父子情,在江寒恕父亲和兄长去龙岭山营救江寒恕时,把他们全数杀死。
    江寒恕是个意外,黄淮怎么也没想到当时还是孩子的江寒恕逃了出来。江寒恕在回京途中遇到的刺客,也是黄淮派去除掉他的。
    黄淮通敌叛国,残害忠良,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引无数朝臣哗然。
    皇上怒不可遏,判黄淮腰斩之刑,黄家满门也被抄家处死。
    随着黄淮被腰斩,搅动京城的风浪才平静下来。
    查明了当年的真相,对江寒恕来说是好事,可江寒恕又怎能高兴的起来?
    慕念瑾安慰道:“侯爷,你别难过,黄淮已死,九泉之下靖勇侯和世子也会安息的。”
    江寒恕轻叹口气,“念念,父亲和兄长遇害后,我母亲一直恨着我,她一见到我神智就会失常。你想不想跟着我去见她?”
    “好。”慕念瑾毫不犹豫地道。
    到了公主府,慕念瑾奇怪地道:“你不过去吗?”
    永宁公主应该不想见到他,江寒恕道:“不了,你去吧!”
    慕念瑾点点头,朝凉亭走去,永宁公主就在那里。
    慕念瑾行礼道:“民女见过公主。”
    永宁公主双眼空洞,听到声音,呆呆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慕念瑾回道:“公主,我是慕家的姑娘,我是随着侯爷一道来公主府看望您的。”
    永宁公主没反应过来,“侯爷?”
    慕念瑾犹豫一下,不知道把江寒恕的名字说出来会不会刺激到永宁公主。
    江寒恕的二哥和二嫂趁着永宁公主清醒的时候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她,但永宁公主神智不清不是一日两日,她的病情依旧很严重。
    慕念瑾顿了顿,试探地道:“是…定北侯江寒恕。”
    “寒…寒恕!”永宁公主空洞的眼里突然有了波动,她又哭又笑,“他们说,寒恕的父亲和兄长不是被他害死的,是我对不起他!”
    看来永宁公主没有受到刺激,慕念瑾急忙道:“公主,侯爷就在那里,他就在凉亭外等着您,您要是想见他,只要您说一声,侯爷就会来见您的。”
    永宁公主朝江寒恕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凄惨地笑了笑,尖叫起来,“不必了,不必了!”
    “他父亲死了,他兄长死了,只他活了下来,我错恨了他这么多年,可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看着永宁公主的面孔,慕念瑾深深叹口气。
    黄淮害了江寒恕的父亲和兄长,这是一桩惨案,靖勇侯和世子惨死固然让人唏嘘,可江寒恕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错!
    永宁公主恨了他这么多年,哪怕真相大白了,却也不愿意原谅江寒恕!
    永宁公主这般反应,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江寒恕一面了
    和永宁公主说了会话,慕念瑾离开凉亭。
    慕念瑾款款朝他走来,面色却是有些沉重。
    江寒恕温声道:“怎么了?可是母亲又发病了?”
    慕念瑾摇摇头,过了会,她道:“侯爷,我刚刚对永宁公主提到了你。”
    江寒恕神色了然:“母亲可还是不愿原谅我?”
    慕念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实说出来,一定会伤了江寒恕的心的。
    “父亲和兄长去世,母亲是最痛苦的那个人,这么多年,她把怨恨转移到我身上,若她能够好受些,那她一辈子不愿见我,也是可以的。”江寒恕并不意外,母子连心,永宁公主的反应,他可以猜到。
    江寒恕又道:“母亲不愿见我也好,省得她受到刺激。只是你为何这么不高兴?”
    慕念瑾鼻子酸了酸,她心里难受,当然是心疼江寒恕啊!
    慕念瑾哽咽道:“慕家人只是自私自利对我不上心,我便觉得很伤心,更何况你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恨了那么多年,你心里还有很多愧疚。侯爷,我心疼你。”
    慕念瑾在心疼他!
    江寒恕墨色的眸子温柔起来,心底深处也涌上浓浓的暖意。
    永宁公主恨他,他也会难过。
    指腹擦去慕念瑾眼角的泪珠,江寒恕出声道:“念念,以后你来当我的家人,好不好?”
    有念念陪着他,便是经历再多事情,他也不会难过。
    慕念瑾露出笑靥,无需多想,“好。”
    慕念瑜和高婆子的恶行被揭露,那段时间江寒恕一直在陪着她;江寒恕查明自己父兄遇害一案,又是慕念瑾在陪着他。
    他们经历过彼此的苦难和伤心,也经过过彼此的高兴与喜悦。
    回到京城,慕念瑾感受到的所有温暖,都是江寒恕给予她的。当江寒恕的家人,慕念瑾是愿意的。
    听到慕念瑾答应,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寒恕,刺客高兴极了,“念念,谢谢你!”
    慕念瑾道:“总不能口头上谢我啊?”
    要想她当江寒恕的家人,江寒恕总得向她提亲啊!
    江寒恕笑着道:“前不久我派人去苏州了。”
    慕念瑾不明白,“去苏州做什么?”
    江寒恕:“去苏州把陈家祖父和陈家祖母接到京城,等二老到了京城,我就去提亲。”
    慕念瑾呆呆望着面前的少年,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寒恕会把陈家人接到京城?
    不去慕家提亲,而是去征求陈家人的认可和答应,这是江寒恕对她的尊重。
    慕念瑾克制着情绪,“若是祖父和祖母不答应呢?”
    江寒恕勾了勾唇,“那我就求他们二老答应,一日不行那就两日,两日不行那就三日。我会一辈子陪在念念身边的。”
    “这是你说的,侯爷!”慕念瑾笑起来,“那我等着你来娶我!”
    “好。”江寒恕眸里是满满的笑意。
    他拉着慕念瑾的手,两人朝前走去。
    日光正好,大手拉着小手,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