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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第55节

      江寒恕的指腹带有一层薄茧,碰着她的手腕,痒痒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江寒恕就替她铺好了路。
    慕念瑾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为了掩饰羞意,她鼓了鼓腮帮子,“侯爷,看来我不退亲是不行了。”
    *
    慕念瑜被赶出慕家,路上过来一个人,她都觉得那人看她的眼神是在嘲讽她。
    偏偏王家夫人和李家夫人都在,她和高婆子的恶行,整个京城世家都知道了。
    往日那些和她交好的贵女,如今看见她像是看到了脏东西,话里话外带着鄙夷。
    她就是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高婆子心虚地拉着她的手,“瑜儿,你跟我一块回高家去吧。”
    “滚开!”慕念瑜使劲推了她一下,险恶地道:“要不是你,我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高家。”
    慕念瑜的力气不小,高婆子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腰间猛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看来她是伤着腰了!
    “哎呦”,高婆子哀嚎了一声,绝望地看着慕念瑜跑开。
    高强失去手指头,对她有痕,慕念瑜更是怨恨她。
    十年前她做的恶,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她都会活在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中。
    慕念瑜不甘心就这么回到高家,她跑到靖勇侯府。不过,她没能进去府里。
    周氏就在慕家,全部的事情她都知道,她怎会再让江修和慕念瑜有往来?
    进不去靖勇侯府,慕念瑜没法子,只好把腕上的镯子给了靖勇侯府的一个小厮,让他捎了一封信给江修。
    收到信,江修眉头皱起来,到底是他喜欢的姑娘,他想了想,去了约好的地方与慕念瑜见面。
    慕念瑜拽着江修的胳膊,满眼都是对他的依赖,“江修哥哥,我娘确实对不起大姐姐,我也愿意替我娘向大姐姐赎罪,可她就这般容不下我,非要让我死了她才满意吗?”
    “大姐姐她知道你心里有我,所以才不依不挠要把我赶出慕家,让我没有容身之地,这样她才能顺顺利利嫁给你。”
    “江修哥哥,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被江伯父关在屋子里,我怕你饿肚子,偷偷拿了一盘点心给你填肚子。”
    “你饿得不行,看到点心,却是先喂了我一块。那盘点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江修哥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不当慕家的小姐,我可以被大姐姐侮辱,可我只有你了,若是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江修叹口气,慕念瑜的话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和慕念瑜也算是青梅竹马,从理智上讲,他不该和慕念瑜继续纠缠。
    可从感情上讲,慕念瑜是他喜欢的姑娘,虽然到了现在这份感情不如当初浓烈,但他做不到对慕念瑜不闻不问!
    更何况,慕念瑜确实只有他了,这更是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江修替她擦去眼泪,“你放心。”
    江修找到慕念瑾,“纵然瑜儿有错,可你需要这般赶尽杀绝吗?你让她回到高家,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慕念瑾像是听到了笑话,“高家是她的出生之地,她回到自个的家,怎么就要了她的命?怎么,她非要在别人家里待着才能活下去?”
    江修一噎,“不管怎么说,对不起你的是高婆子,和瑜儿无关,你不该这么对她!”
    “我怎么对她了?”慕念瑾质问道:“慕家收养她,让她占着我的位置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慕家有对不起她吗?倒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你为她抱不平,江修,你这么多年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便是天天对着你们靖勇侯府看门的那条大黄狗读书,估摸那大黄狗也比你明事理!”
    “你!”
    他还不如一条狗吗?
    江修脸上涌出怒意,慕念瑾这张嘴,确实不饶人,难怪慕念瑜在她这里讨不到好!
    江修到底年轻气盛,怒火上来就失了理智,“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瑜儿,我不会看着你欺负她的,即便她不是慕家的二小姐,我也不会辜负她。倒是你,我是不会娶你的,你主动退婚成全我和瑜儿吧!”
    哪里有脸说这种话!
    果然她看不顺眼江修不是没道理的,能喜欢上慕念瑜,江修确实脑子和人品都太差劲!
    给脸不要脸,那慕念瑾就不客气了。
    “麻烦你照镜子看清楚自个,是我不要嫁给你才是。”
    话音落下,慕念瑾拿起桌上摆着的婚书,撕成了两片,砸在江修身上,“你听清楚,我确实要退亲。你光天化日和慕念瑜在花园里私会,你这等不干不净、不知体统、不辨是非、背信弃义、薄情无耻、愚不可及的人,我一点儿也不稀罕!你就该与慕念瑜生生世世在一起,千万别祸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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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退亲(二)
    这张婚书,从被写下到现在,已有十多年了,泛黄的一张纸此刻成了碎片。
    慕念瑾一松手,婚书飘到江修的衣衫上,轻轻扬扬,毫不留恋,很快落了地。
    慕念瑾竟然敢撕毁婚书?
    这着实出乎江修的意料,他呆呆愣在原地,想要伸出手接到成了碎片的婚书,但他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婚书落到地上。
    江修许久回不过神,半晌,他难以置信盯着慕念瑾,“你要退亲?”
    “是啊,你年轻轻轻却听不懂人话,你是耳朵不好使吗?”慕念瑾笑了笑,站姿端庄优雅,“那我再说一遍,你明知与我有婚约,却与慕念瑜暗通款曲,若是你与她感情深厚也就罢了,你顶多只是个背信弃义、自私无情的混账东西罢了!可慕念瑜与她亲娘的恶行都被揭露出来了,你还在这儿深情款款地维护她。”
    “你这种人,是非不分,愚蠢至极,三岁小孩都比你明事理,你也就适合和慕念瑜那样的人在一起。”
    “江修,你听好了,是我要与你退亲,是我不齿你的为人,你不配当我的未婚夫!”
    这一段说辞,像是粗重的棒子迎头打在江修身上,他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不配当慕念瑾的未婚夫?江修面色又青又红,难堪极了。
    他出身世家,是天之骄子,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要与他退亲。
    退亲也就罢了,偏偏他是被嫌弃的那一方。
    江修怒火攻心,“慕念瑾,你身为女子,胆敢与我退亲,你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规矩和体统?”
    “你给我说说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与男子退亲了?你要是不服,那就去报官呀,让官府来给我们退亲!”慕念瑾冷哼了一声,“江修,你要是利落地答应,那咱们好聚好散,你要是胆敢再对我说一句难听的话,那我可不只是撕一张婚书这么简单了!”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江修怒不可遏,“前几天瑜儿对我说过你恶毒无礼,当时我还不相信,为了维护你还对她发了火!我现在才知道你就是这样的恶毒女子,粗俗野蛮,外表看着柔弱,实则你内里恶毒至极!”
    慕念瑾噗嗤笑了一声,笑意在嘴角消失的那一刻,她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朝江修脸上泼去。
    她警告过江修一次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猝不及防一杯茶水泼到他脸上,江修这下子随即彻底懵了。他脸上、身上和发间都是茶水,茶渍浸透着他的锦袍,好不狼狈!
    江修抹了一把脸,这个蛇蝎毒妇!
    慕念瑾讥讽地道:“你不会以为你骂我恶毒,我就会生气吧?”
    “你那瑜儿妹妹倒是天真烂漫,我是比不上她,比不过她从小就那么有心机,和她亲娘密谋着让我落水,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江修,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姑娘家不假,但我最不在意名声,对我来说,名声不能当饭吃。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再这么拎不清,赶明儿你说的这些话就会被传出去,你和慕念瑜私会的丑事也会传遍整个京城!”
    “你若是不信,那就试一试!”
    慕念瑾是个很好看的女子,她笑起来时,让人不由得心动。
    可此刻她嘴边的笑意,却让江修心生惧怕。
    原来,直到今天他才彻底看清楚慕念瑾的真面目,以往在他心里,慕念瑾是一个体弱多病柔柔弱弱的女子,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江修心中怒火翻腾,可嘴上却不敢把剩余的话说出来!
    他是读书人,还要考取功名,还要在京城立足,他不敢拿着自己的名声去试一试。
    “你”了半天,江修最后憋屈地哼了一声,“慕念瑾,我算是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慕念瑾不屑地道:“那就好,以后别来惹我,不然你没好果子吃!”慕念瑾话语刚落,门口传来动静。
    慕念瑾下意识看过去,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慕念瑾愣了愣,是江寒恕,江寒恕怎么来了?
    她和江修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江寒恕听到了多少?
    江寒恕面色如常,俊朗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踏进屋内,来到慕念瑾身边,“可受欺负了?”
    “啊?”慕念瑾吃了一惊。
    她刚把江寒恕的侄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江寒恕竟然问她有没有受欺负。
    慕念瑾摇摇头,“没有。”
    顿了一顿,慕念瑾觉得有必要把退亲的事情告诉江寒恕,她补充道:“侯爷,我和你侄儿退亲了,刚才我也把那婚书给撕碎了。”
    江寒恕“嗯”了一声,撕个婚书而已,便是慕念再做一些事情也是可以的。
    江寒恕一进来就在关心慕念瑾,看都没看他一眼,江修神色尴尬,忍不住道:“小…小叔!”
    仿佛才察觉到江修在这里似的,江寒恕幽黑的目光看向他,眸中多了几分冷淡,“你先回去!”
    江寒恕只不过年长江修两岁,可一见到江寒恕,江寒恕周身的威仪,让他不敢反驳。
    一旦走出这间屋子,慕念瑾就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他和慕念瑾就彻彻底底没有一丝关系了。
    他若是不同意退亲,又会怎样?慕念瑾是不是只能嫁给他?
    这个念头浮现在江修的心头,他努力想要压下去。然而冒了头,这个念头疯狂生出,让他没办法忽视。
    江修攥了攥拳头,“小叔,我…我和慕小姐的亲事还没有商量妥当!”
    江寒恕眸中的冷意多了几分,“还有什么不妥当?既然退亲了,那你和念念再无任何关系!”
    他沉声吩咐道:“张勇,把江修送回靖勇侯府!
    “是,侯爷!”门口立着的张侍卫走过来,对着江修道:“走吧,世子!”
    江修攥着的双拳力道更大了些,江寒恕是定北侯,又他的长辈,即便他不想就这么离开,又有什么办法?
    *
    屋子里少了江修,一下子安静许多。
    眼见江寒恕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盏,慕念瑾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