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昂心有戚戚的想。
    正哀怨着，他的目光一顿，突然看见欧洲部的那个自闭小孩儿亚当斯，此时正偷偷摸摸蹲在威士忌旁边，手里同样握着一枚传送徽章。
    仿佛是意识到了他的窥视，亚当斯抬起头，与他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视。
    施子昂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干脆转开视线，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他。
    过了一会儿，他戳了戳垂在脚边的一截骨链：“他走了吗？”
    白骨天使面无表情道：“走了，带着那个黑人。”
    白骨天使：“既然你已经没有了安全问题，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施子昂立刻抓紧骨链：“不不不！你没看见那边还有两个大佬吗？！我觉得自己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白骨天使：“呵呵。”
    白骨天使：“再见。”
    另一边。
    穆雪松正在研究手里的面具。
    因为被强制与持有者剥离开，心灵面具又重新变回了最初始时的模样，它有着金属般的质地，左黑右白，其上没有多余的修饰，看起来和某宝网上卖的十几块钱一副的面具几乎没什么差别。
    而就在青年仔细端详的时候，心灵面具犹在不停挣扎晃动着，仿佛极不乐意被人审视，又像是失去契约者后惶惶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晃动的幅度也开始越来越大。
    “唔，我感觉它好像有点儿不太老实。”穆雪松用力抓住面具的边缘，突然，他晃了晃头，皱着眉慢吞吞地说：“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似乎正在试图左右我的思想。头好像有点晕晕的……”
    闻言，暮雪藏在面具后的脸渐渐转冷。
    他无声的翘了一下嘴角，随后抬起手，食指对着面具额头的位置缓缓敲击。
    嗒。
    在这一瞬间，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力量，顺着他的指尖迅速侵蚀到面具的深层领域里。
    心灵面具蓦地一僵，几秒后，它竟开始瑟瑟的发起抖来。
    穆雪松：“？”
    “它好像被吓得不轻。”穆雪松握着面具来回翻转，一边抬眼看了看同伴：“你刚才威胁它了？”
    “只是和它打了个招呼，顺便请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保持礼貌。”暮雪收回手，语气平静地说：“我已经表现得非常克制了。”
    尤里西斯凑过来围观那面具，饶有兴致的道：“哎哟，这浓郁的邪恶气息，果然是那个疯子锻造师的手笔！”
    说着，它吸溜了一下：“可以把它给我吗？我想用它来装饰我的储物空间。”
    “……啊，感觉它好像抖得更厉害了。”穆雪松低头看着面具：“看起来它不怎么喜欢你。”
    尤里西斯：“没关系，我喜欢它就行了。”
    穆雪松：“所以，这东西也像小翠一样拥有思维能力吗？”
    生命权杖兀自震颤了两下，暮雪代它回答：“不，心灵面具本身是没有思维的。你所感受到的那些，其实是它历任持有者所分裂出的无数人格，在潜意识中有可能做出的各种表现。它只是将那些表现一一模拟出来了而已。”
    穆雪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那么，要怎么销毁它？我听说这种需要与人类签订契约的东西，在毁灭时是不是还会波及契约者？”如果用黑焰焚烧面具，那位小丑先生说不定也要遭殃的吧。
    暮雪哂道：“如果你是指刚刚那位跳梁小丑，我倒是觉得不值一救。”
    尤里西斯深以为然：“没错，心灵面具的使用者都是疯子和罪犯，心理早就扭曲了。我和你讲，咱们将那家伙的面具抢过来，他肯定是要怀恨在心的，需知偷人法具犹如杀人父母。”
    它朝两人挤眉弄眼：“信我，那家伙现在一定正在磨刀准备捅死咱们呢。”
    穆雪松感觉自己被说服了：“行，那就做了它吧。”
    “啊？”尤里西斯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赶忙咳嗽了一声：“哎呀，别别，其实我觉得拿它装饰一下我的储物空间也不错……”
    穆雪松假装没听见。
    他将黑焰招过来，一边让面具在自己指尖旋转，口中道：“小黑，来来，加个餐。”
    黑焰于是欢天喜地的扑向心灵面具。
    然后——轰！
    炽热的温度包裹住面具，黑色火焰反复啃噬，它花了一些时间，最终总算啃掉了心灵面具外部的防御力量，而后啊呜一口，将这件等级不低的魔法道具融进了自己由火焰构建的“身体”之中。
    嗝。
    黑焰吞吃完毕，将自己转化为一条细长的小黑蛇，它张开嘴巴，打了个嗝，顺便向外喷出几点火星，然后懒洋洋的躺倒在主人掌心里，甩着尾巴撒娇求抚摸。
    作者有话要说：小丑：“……”
    小丑：Ｑ口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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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尤里西斯盯着它高高鼓起的那一圈肚皮，表情嫉妒地碎碎念着：“我的储物空间也可以解决掉它，直接吃掉也太浪费了。”
    小黑蛇不理它，继续把尾巴尖放进嘴里，晃来晃去的剔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