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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靠金池,在他手中奄奄一息的公司才有了活力,甚至得以被华娱看中,前老板得了不少好处,成了公司股东,以后躺着收钱就行。
他这辈子做得意的决定,就是签了金池,哪能不发自内心的笑脸相待。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公司里的老人,还有少部分新来的人,看这阵仗,就知道繁星来了。繁星虽然年纪比在座绝大多数人小,但显然已是云巅上的人物。
万众瞩目下,金池点了点头,像是感觉不到四周的目光一样,无比自然地坐在笑呵呵的前老板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前老板很会热场,关心了他几句,又简单给他介绍了下这半年来的新面孔。对于金池的冷淡,其余人却并不觉得受到轻视。
只因他并非那种盛气凌人、目中无人的冷,那双漂亮的眸子会静静看着你,听你说话,让人觉得他的少言理所应当,性子本应如此。
虽然现在的金池和一年前有了极大的不同,但他这个人的个人特质太强烈了,又美又冷艳,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去关注他,在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
金池本人毫无所觉,坐下不久,忽的察觉到一股尤其炽烈的视线,便扭头看了一眼,那是个长相偏艳丽挂的长发男生,眼角缀了颗美人痣。
见他看来,男生眼睛一亮,起身走过来,和他另一侧的人小声说了几句。
那人笑了笑,让开了。
长发男生在金池身边落座,手里端了杯酒,笑得甜蜜又害羞,“……你好,我叫岑咏思,刚签约的新人,我是你的粉丝,第一次见到你……很激动,我特别崇拜你!”
金池“嗯”了一声,“谢谢。”
岑咏思是个富二代,原本对出道一点兴趣都没有,然而大半年前,他于一次现场活动后台中意外见到金池本人,当场看呆了,对金池一见钟情。
可惜后来金池因为复读沉寂了,好不容易等了半年,通过渠道消息得知金池唯一的爱好便是工作,他便找人签进了这家公司。
隔了半年再见,金池还是那么好看,岑咏思嗅着他身上隐隐说不出什么味道的香水,一阵心猿意马,人都快烧起来了。
饭桌上聊得热起,有人为了捧金池高兴,故意说到了前顶流,裴昼。
“要说裴大少也是倒霉,交了那么个前男友,叫什么……骆闻希,对,骆闻希不是半途接手了他的工作室么,结果好家伙,一个搞出了偷税漏税的问题,差点没给裴大少整进局子里。”
“俩人这打官司也快打一年了吧?”
有知情人听了就说说:“啧,别叫裴大少,现在恐怕当不了少爷了。”
那人兴冲冲问:“你有什么小道消息?”
那知情人看了眼金池,见金池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兴致立马消减了大半,但其余人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很快重振精神。
金池垂着眼,听那知情人说起裴昼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佬,先是爆出税务问题,母亲所在的宋家又爆出了曾参与谋划刺杀裴氏家主一事。
他下意识伸手拂了下额间的刘海,拂了个空,才想起为了考试方便,高考前他剪短了头发。
“真是想不到,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雇杀手刺杀那套,听说那裴氏掌舵人十分神秘,无妻无子,唯一指定的继承人就是裴昼。”
“结果这事一出来,裴氏集团官方马上澄清了谣言,说从未宣布过裴昼是继承人,没有相关文件,更无法律效应。”
“圈内人这么多年容忍裴昼,给他脸面叫一声裴大少,不就是因为有裴家做背景?现在宋家作死,自顾不暇,他母亲都被拘留了,自己又深陷税务丑闻,这不身败名裂咯。”
这人越说越兴奋,看过往高攀不起的人坠入尘埃,能满足很多人阴暗的爽感。
有人问:“那骆闻希就没事?”
在场的人都知道金池和骆闻希裴昼不合,眼下裴昼算是完了,娱乐圈之路彻底断掉,父亲这边的裴氏家业与他无关,是他小叔的,目前这边宋家入了牢。
可不就只剩下骆闻希了?
那知情人跟百晓生似的,说道:“嘿,怎么可能,裴昼再怎么落魄,指头缝里落点好处给别人,也能让他过不了好日子,两人成天狗咬狗,谁都没好过。”
“对了。”他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道:“你们别看骆闻希长得清纯,实际上玩的很开,在国外结过一次婚,新婚不到十天,就把他老公给绿了。”
“那男人恨他的要死,有点势力,几个月前找上门来,骆家保不住他,只能每天跟苍蝇似的到处逃窜,身份证都不敢用。”
众人狠狠吃了一波瓜,心满意足,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前老板道:“进来。”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陆续进来上菜。
突然,外面似是有服务员不小心碰到了客人,惊慌道歉:“不好意思,弄脏您外套了……换下来我去替您洗干净?”
混在热闹交谈的人声中,一道如清冷的男人声线响起,如寒潭沁水般的,很好听。
“不用。”
借着敬酒的酒杯,挡住自己偷看金池视线的岑咏思,看见从进来就在发呆的金池,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望向门外。
他便看到了金池鼻尖上的小痣,和自己医美刻意点在眼下的泪痣不同,那小痣生得浑然天成,红褐色的,那么小一点,竟像是点燃他欲望的诱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