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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半小时,他整理完信息后直起身,看见旁边某人的纸上只有四个勾。
事儿没干多少,人先睡过去了。
俞宴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名单从对方手臂下抽出来,打算帮忙做几个。
人工任务记录表上标明了每个人的任务数以及所获的道具,他处理到第八个,看到道具栏后顿了下,随后拿起手机记下这个人名。
三楼某间。
两人的日常就是训练和复盘。
“这次任务没什么太大的失误,客观来讲还行,但是对线索的联想还有些偏差。”钟如季敲了敲纸上画了圈的地方,“线索不一定和任务名称有关,不要强加上去。”
“嗯。”舒时认真地听。
“差不多,暂时不继续了。”钟如季将列好的关系图折了给他,“要是还有没办法判断的地方再问,有时间再多看看。”
“好。”舒时接过那张纸放进口袋,又拿起桌上放着的酸奶吸了口。
“近几天强度比较高,会不会很累?”钟如季找了药过来,将某人的腿搁在自己腿上,卷起他裤腿就能看见还没好全的伤口。
“不累累高级过不了。”舒时咬着吸管笑了下,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又说:“这个伤还好,还能接着训。”
他昨天进行长梯训练,剩几阶时腿软得跪下去了。膝盖上刮了层皮下来,事后他还庆幸,起码没骨折。
“训练先停几天,这几天专门上课,讲讲关于高级的东西。”钟如季换了根棉签给他涂药,“到时候周夕歌他们也会参与。”
“这待遇真好。”舒时朝他笑了笑。
钟如季头都没抬:“也就是听听经验比较占便宜,依你这训练强度,说出去了也没几个人愿意来。”
“你们招进来的那五个人标准应该也会提高吧,只要我不是一个人就行。”舒时道。
“你的强度是他们的三倍。”钟如季合上盖子,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还是一个人。”
“靠,”舒时抬了抬另一条腿踢他,“那不还有你么,你的强度还是我的三倍呢。”
钟如季把他的腿放下来,倾身过去吻了下他脸侧:“嗯,陪你。”
舒时抿下笑意,礼尚往来似的也亲了亲他,说:“这强度挺适合我的,不用换了。”
昨天的意外来得防不胜防,他其实看得出来,钟如季有调整强度的打算,因为他昨天摔得太惨了。
“……嗯。”钟如季应声,后又问:“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留在那儿总有些不太方便。”
“过几天吧,伤好了再说。”舒时说。
他思忖半晌,又说:“到时候我去任务商店里重新买东西,原先屋子里的就不拿了。”
“好。”钟如季道。
两人在上面待了许久,到饭点才一块儿下来。舒时坐到沙发上,看着钟如季进厨房才拿了手机玩。
平弈秋回来时正赶上开饭,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第一时间跑去找钟如季。
他借着拿碗筷的功夫溜进厨房,说:“钟哥,居住区那边又进小孩儿了,没人管。”
钟如季顿了下,神色如常道:“找到生身父母了么?”
平弈秋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说是孩子被丢过去了之后就没人来看,也没人管。”
钟如季道:“下午我去看看。”
平弈秋拿好碗筷:“嗯,好。”
钟如季擦干净手上的水,将最后一道菜端出去。
大家吃完饭后又是各干各的,舒时拿了钟如季给的资料在看,一边看一边分析。
钟如季手头上的事还有不少,要抽出时间来不太容易,他才准备出门,几秒后又被俞宴叫住了。
“哥,名单里有人选了羁渊,我们需要观察一下吗?”俞宴问他。
钟如季考虑了一会儿,说:“稍微关注着点。”
俞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信息:“好。”
舒时琢磨完资料,再抬头时连钟如季的人影都没看到。
吃饱喝足的平弈秋往沙发上一靠,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找谁,顺口就报了自家老大的行程:“应该是去居住区了,估计要一会儿才能回。”
舒时:“居住区?”时隔不知道多久,他又遇见了知识盲区。
“噢,你可能不知道居住区是哪儿,事实上几乎半个任务区都不知道还有这地方,”平弈秋说,“而且知道的说不准全是钟哥粉丝。”
舒时了然:“他在居住区待过?”
平弈秋捞了个枕头抱着,跟他比了个数:“何止是待过,整整十八年呢。”
十八年,是个特殊的年数。舒时想。
“钟哥出生就在任务区。”平弈秋认真地讲了起来,“但任务区只允许成人进入,出生在这儿的孩子只能被送往居住区。”
“钟哥的父母……不太负责,”他迟疑了下,找好形容词才继续往下说,“把孩子丢到居住区就不管了。幸好前辈们时不时会去一趟居住区,不然钟哥活不到今天。”
舒时了解过,任务区里的人全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并且全是意外死亡。
或许是因为这种死亡太过遗憾,所以万千时空中就多了这么一个任务世界。世界机制将那些年轻的灵魂接到这里,考验他们,再给予他们重生。
这是世界机制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