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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齐镜子就是拉闸吗?
但也只是刹那,黑暗中又亮起灯光,只不过他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集合点了。
“你不该拼它。”这是花镜的声音。
舒时调头看过去,却有些不太敢认。
对方的五官轮廓与花镜一样,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花镜是温和的,而他却是阴郁的。
许是注意到他眼中的矛盾,对方饶有兴趣道:“你好像不认识我。”
气质不同,说话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舒时忽然觉得有些冷,有点后悔刚才把外套脱了。他抿了下唇,说:“我也觉得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是花镜。”对方玩味地接。
他说的是“我是”,而不是“我叫”。
舒时攥了下手指,平静地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啊,可是我好像没这个义务告诉你。”花镜仰了下头,看到他的脸色后又低笑两声,“你不是都猜到了么,还需要我重复?”
这话如果是第一个花镜说的,舒时绝对会信,但可惜不是,所以他觉得对方是在误导他。
“你能知道我说过的话?”
对方反问:“你在我的地盘讨论我,我想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难?”
舒时不说话了,他感觉自己跟对方搭不上线,对方的话他不太想信,尽管有可能是真的。
说白了是觉得不靠谱。
他不说话,对方也不开口,被打量久了,舒时忍不住道:“你说我不该拼它是什么意思?”
对方不知意味地一笑:“字面上的意思,你把我们都放出来绝对没好处。”
又是“我们”这个词。当初花镜说得语焉不详,容易引人误会,而眼下这个情景,这个“我们”便很好理解了。
花镜不止一个,他们有善有恶,有救人的,也有害人的;他们每个都是个体,合在一起也是个体。
甚至,他们分裂成的碎片也是个体。
猜想被证实一半,舒时却没感受到想象中的豁然开朗,反而沉重了些。
“你得庆幸第一个放出来的是我。”对方在他出神时又说,“落到另一个手里,你可没有好下场。”
舒时面上没动静,心说放你出来我也觉得不太妙。
这个花镜看起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加上这一股子看戏的架势,不添麻烦就见鬼了。
“今晚我们不会动手,但是明天你们可就不好受了。”对方说话总是抑扬顿挫,兴味的同时也带着一丝病态。
他看着舒时油盐不进的样子,勾了下唇又说:“好好珍惜吧,他是我们之中剩下的唯一一个对人抱有善意的,就是可惜快被取缔了。”
本是同体,待人接物的方式却大相径庭。
舒时不好评价眼前的这个花镜,都说先入为主,他很难不带滤镜、不去比较。
相比之下,舒时就更喜欢第一个花镜了。
可那个花镜……快被取缔了。
第147章 天选之子
只影成双最后一日,气温与前几天持平,尚未有降温趋势。
舒时早早便醒了,醒后一直坐在床头想事情。
这个空间给他带来太多意外,以至于他放空时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六点一刻,着实早了些。舒时静坐片刻,还是起了身,他准备出去走一趟。
出行必带武器,他将叠好的纸条捏在手心,提着一柄长棍出了门。
房内和房外简直是两种温度。两侧的墙壁泛着股阴冷气息,令人背后生寒。
舒时走在长廊上,心想出来前该披件外套的。
大场面这天谁都没法含糊,其他人也比往常起得更早些。
易轻筱找了一圈,最后在集合点里看见了失踪的某人。
舒时听到声响后回头,就见易轻筱绷着脸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开口就是兴师问罪:“你又干什么好事了?又背着我们单独行动?”
舒时无奈地笑了下:“我没出事。”
“没出事不代表没事,你伤不疼了是吧?”易轻筱在他右边坐下,“干了什么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舒时默默在心里小小地反驳了下,伤早就不疼了。
接着他的大脑便开始了自动筛选,将昨天的事说了个大概,把作死行为粉饰成了奇遇。
但易轻筱又不傻,她微微眯了下眼,一针见血道:“你去二层找花镜还带着四块碎片?”
舒时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易轻筱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呢?”
李皓和蒋娅雯来时便见易轻筱和舒时像是隔了个太平洋,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李皓本着就近原则,干脆地坐在了舒时身边;而蒋娅雯注意到易轻筱的低气压,便去看看情况。
李皓看着她走远才问舒时:“这是怎么了,你惹着人家了?”
“嗯。”舒时按了下眉心,末了又道,“不会哄。”
这话莫名把李皓逗到了,他沉笑几声,又问:“你是怎么惹到她的?我觉得你俩关系还挺好的啊。”
舒时:“说来话长……”
李皓截他话头:“长话短说。”
舒时瞥他一眼,麻木地哦了声,长话短说道:“我昨天来这儿拼镜子被她知道了。”
李皓:“……长话短说不是让你掐个结尾,细节提两句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