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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时无心观看,没有过多注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瞥见远处有批人并未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他们聚在一块儿,像在谈论着什么。那边有个身形修长的人站了起来,好像在往他这边走。
    “动物杂技还是没有人表演来得有意思。”那个陌生男人侧头一笑,“你说呢?”
    “嗯。”舒时没什么可回答的,只能应着对方。
    对方像是被他取悦到了,笑了两声。
    舒时看了眼人群和台上的动物,没头没尾地问了句:“这些动物都是自愿的吗?”
    这话才说出来,他就感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对方说:“如果你愿意整天待在笼子里,就可以当它们是自愿的。”
    舒时选择闭嘴。
    “Wow!精彩的表演总是短暂的,本次疯狂马戏就此结束,感谢大家的观看,我们下次再见。”
    扬声器的男声带着笑意,在热闹中宣告马戏结束。
    舒时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又听身边的人说:“结束了,我是仇宵,有缘再见。”
    仇宵把帽檐压低了些,在一片火光中起身离开。
    舒时皱着眉看他离开。仇宵身上有一种他不喜欢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有点不太舒服。
    场内喧哗,马戏落幕众人散场,舒时混在人流中,被半推着往场外走。
    到了场地外他就没再跟着走了,前方全是雾,进去了准没好事。
    不少人有说有笑地往雾中走,却也有人和他一样停下了脚步,守在外面往马戏团里望,不知道在等谁。
    等到人群散尽,这一处也聚了不少人,停驻的人有男有女,不出意外都是任务者。
    范围一下被缩小,舒时靠在比较偏的角落里,挨个挨个辨认。
    钟如季总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舒时找人时粗算了下人数,发现这次任务的参与者多得过分,少说也有二十五。
    “不出去我们在哪儿待着?NPC也不见人影。”有人说。
    好巧,他也想这么问。
    舒时往别处看,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在找我?”
    “……”是怎么的,都喜欢这种出场方式。
    这语气,这口吻,十有八/九是钟如季。
    舒时转过头,看到脸之后更笃定了。
    对方先笑道:“你好,我叫于凌。”
    舒时也笑:“你好,我叫吕青。”
    两人互认身份后一起靠着墙,舒时没话找话:“你怎么认出我的?我都没看到你。”
    钟如季说:“很容易。就你一个落单的。”
    舒时:“……没我你还不是落单的。”
    钟如季:“所以?”
    舒时:“所以咱们两个落单的凑合一下。”
    耍过嘴皮子之后他俩才正经些,舒时说:“这次的鬼怪会和马戏表演有关系吗?”
    “表演的、工作人员、NPC,三选一。”钟如季望着大开的铁网门,“第一种可能性占七成。”
    “NPC还没出现。”舒时也说,“如果是参与表演的动物,我们会很难排除。”
    “不难,只是初级而已,会留很多线索。”钟如季说,“马戏空间的指明性本来就很强。”
    马戏对人来说是娱乐,但对马戏演员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怨气生鬼怪,只看谁是主宰罢了。
    比起暗线为主的中高级空间,初级空间的难度确实不高。
    舒时:“这次人这么多……”会不会有很多人活下来。
    钟如季打破他的美好设想:“十五天,你觉得多少人能活过去?”
    舒时虚心接受指导:“噢,知道了。”
    钟如季说:“如果有机会接触到动物,记得对它们好一点。”
    舒时点头:“嗯。”那当然。
    众人等了片刻,一名戴着帽子的女工作人员从铁网门里出来,带着职业微笑道:“请各位跟我来。”
    “是NPC啊。”舒时凑过去小声说。
    钟如季瞥他一眼:“嗯,跟着。”
    于是舒时拉着钟如季就追了上去。余光中有些人望着NPC犹犹豫豫的,许是在顾虑什么。
    “前来参加疯狂盛典的游客都有一间房以便整顿休息,这里有三十五间房,房卡对应房间号,请各位自取。”女工作人员保持微笑平视着前方,说话时不紧不慢的,像人工智能。
    “咳,她的妆好吓人。”舒时弱弱地和钟如季吐槽,默默离对方近了些。
    上班化妆是很正常,可这NPC脸上的粉扑得也太过分了,脸都白了。
    那张惨白惨白的瓜子脸显得她眼珠黝黑,再加上那亮光口红,视觉效果简直绝了。
    灯光打在她头顶,配着她仿佛刻在脸上的标准笑容……看得人后背生汗。
    钟如季什么场面都见过,这点程度还不至于让他有反应:“怕就别看。”
    舒时挺直背,表情淡定:“你、你帮我拿张房卡,我就不过去了。”
    如果不磕巴和抓人衣服就更棒了。
    “松开。”钟如季的衣服都要被抓皱了。
    舒时抿着嘴坚定地摇了摇头,并且抓得更紧了些。
    看着其他人纷纷去拿房卡,钟如季无奈地说:“我去拿卡。”
    闻言,舒时立马松开,甚至还给钟如季拍了拍衣服上皱了的地方。他往后退了几步,垂眸站在角落里,看起来特别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