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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见过北乔那副样子,他在我面前要么是抱着电脑处理程序,要么是懒懒散散睡觉。我永远没办法把北乔和“可爱”两个字挂上钩。
    可我也没再笑。整个屋子,除了屏幕中北乔的声音外,安静异常,洛商安不笑也不动,只是看着屏幕。
    直到屏幕黑屏了许久,我以为视频已经播放完毕,画面又突然显现出来。
    而这次画面中的人,是我熟悉的那个北乔。
    “洛洛,对不起。”画面中人眉眼温柔,连话语声都是轻轻的。
    “虽然很不愿意,但我要和你说再见了。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和你讲,这对我来说太残忍啦,就放过我最后一次吧。”
    “我这一生一直作为工具活着,唯一一点私心都用在了『理想乡』,我不愿意它成为一座理想的坟墓,也不愿意让那么多天真的性命前赴后继地埋葬进去。它是我的天堂,不是我的地狱。”
    “你不要太难过,我留了礼物在『理想乡』,你去找一找,好不好?”北乔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这时,我听到洛商安开口。他竟然像是在和北乔对话一样,带着有些可笑的口吻,问着:“那可是你的地盘,你不带着我,我怎么乱翻你东西呢?”
    我心底翻起惊涛骇浪——洛商安一定是疯了,怎么对着视频说起话来了?
    结果下一秒,我听见画面上北乔说:“以后你就是0号世界的最高权限管理员,你想在里面做什么都可以,想放弃权限给林语也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洛洛,我拥有的全部都属于你。”
    北乔微微一顿,随后声音放轻。“只要你,别再难为自己。你是没有过错的。”
    北乔向前伸出手。“笑一笑吧,我最亲爱的……”
    洛商安看着屏幕。
    他们隔着生死的界线对视,直到画面彻底熄灭。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比我刚刚进屋时还要寂静几分。
    我静静等待着。
    似乎过去了很久,洛商安缓缓开口:“什么味道?”
    我一怔,想到了我怀中的那枝泥土裹着的白雪山。北乔留下来的花不能再放在那里,我要把它带进『理想乡』。我掏出玫瑰花,向洛商安解释了一番。
    “小乔没有养花的习惯。”洛商安说。
    “这个比较特殊。”我说,“北乔跟我讲,他还在实验室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了百了报复社会的念头,结果在最艰难的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他带来了鼓励、温暖和希望,同时送给他一条围巾,围巾的边角缝着的就是白雪山。”
    我看见洛商安先是一怔,紧接着眼神凝固在那朵花上。
    他的的确确地笑了,不知为何,那笑容在我看来有些难过和刺眼。
    他站起身朝我走来,我不知他要干些什么,只能看着他。
    结果……洛商安在我面前站定,然后毫不犹豫地握住我的手,单膝跪下。
    他向我下跪。
    我连忙蹲下身子,平视着洛商安。
    “洛商安?”
    “你能帮帮我吗?”洛商安平静地说着,手却冰凉。
    我惊得不能自已,没能第一时间回答。
    他补了一句:“求你。”
    我赶紧反握住他的手:“我帮你!”原因、后果、方法,全部都弃之不顾。因为他是北乔看重的人,所以我会帮他。
    他这才笑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泪痕。
    “谢谢。”他说,“我要让小乔回来。”
    一句话,颠覆世界输赢的赌注。
    却也是,对爱人唯一的期盼和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47958334的营养液,谢谢支持。
    西佑:这年头当个CP粉可太难了。
    第57章 、理想与地狱
    【洛新古上校】
    弟弟出生的那天, 我正在修女的指导下练琴,那是我业余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
    我等着母亲带新生儿回家,我想象着他该有怎样柔软的小手, 会不会和我一样爱笑。
    但我等来的只有修女哀戚的眼神。
    她说:“洛少爷, 请您节哀。”
    母亲去世了,死于羊水栓塞。
    家里再没有半点欢欣气氛,我站在婴儿床前, 看着白色的床单和墙上的白色挽联重叠在一起,眼睛涩得发痛。
    我一度想要杀死那个害了我母亲的弟弟,但手指触及他的脸庞, 他笑着贴近我, 用软软的脸蛋触碰我的皮肤。我抱着他崩溃大哭, 连声说着“对不起”。我还曾经享受过母爱, 可洛商安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妈妈。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非常好, 他一直没有再娶,我能够感觉到,他比我还要冷淡这个小儿子。
    所以我要加倍对弟弟好。
    我平日里亲近弟弟, 将他带大到四五岁。我喜欢搂着他, 让他坐在我的膝上听我弹琴。
    “哥哥以后会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音乐家,到时候你要记得去听哥哥的演奏会,要坐在第一排, 知不知道!”我故作认真地教育弟弟,修女在一旁抿嘴轻笑, 而弟弟则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温温柔柔地靠着我的肩膀听我继续弹琴。
    如果那天,我没有偷听到父亲的对话就好了。
    世界的生存环境变得糟糕并非一两日的事情, 彼时尚且年幼的我对这件事没有切身概念。但那天,我听见父亲和他的幕僚在书房议事,谈及人类的未来和他们的计划,我只觉得周身发冷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