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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16节

      第21章 、酒醉
    李姒初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舌头小心舔了一口。
    一点点辣,一点点甜,只浅浅一口唇齿间都是桂花香。她从前听说这酒的滋味不是辣就是苦,原来还有甜的。
    小女郎初尝酒滋味心生欢喜,忍不住伸出舌头又尝一口。
    ”如何,味道不错吧。”他颇为得意得揉了揉鼻子,给李姒初空了底底杯子又续上了些,“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来的,你可不许浪费,来,再尝尝。
    几杯暖酒下肚,小女郎从喉咙到胃都是暖烘烘的,她面颊微红,抱着汤婆子的手也有些不稳,脑袋一晃一晃的,俨然有些醉意了。
    白季梓见她这般模样倒也没多想,只当她是热的,伸出一根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喂,阿初初,你这是傻了么?”
    她醉了三分,仍有七分清醒,见他这般问自己,心中有些气恼,于是狠狠将他的手指向后一折,凶狠道:“你才是傻的,老子好的很。”
    还会骂人,看来还挺清醒。
    白季梓挠挠头,心想这家伙酒量还算不错啊,不过往后还是得管着她点,别被有心人灌醉了才是。
    “要不再尝尝这个?”
    “什么?”她才放下酒杯,就见小郎君不知从哪儿又搬来了一坛子酒,晃晃悠悠的,还带着点浅浅的粉色。
    酒香浓烈,她抬起头努力在空气中嗅了嗅,哈的感慨了一声。
    “好香,你从哪儿弄来的。”
    “偷的,来,你过来点。”
    少年人凑的极近,长长的睫毛近的像是快要扫到她的面颊上,李姒初下意识向后一躲,却被一只大手抵住了后脑,被迫怔在原地,红着脸看他一点点贴近自己。
    白季梓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贴着少女微红的耳廓,一字一句道:“那东西啊,是我从几位阿姐的院子里摸出来的。”
    院子?什么院子,还有阿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头脑晕晕乎乎的,连带着眼前人的模样都有些瞧不清楚了。少女慢吞吞地转过脸去,恰好与凑在她耳边说悄悄话的小郎君贴在了一起。
    两人凑的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带着酒气的呼吸。小女郎睫毛沾着水汽,轻轻一眨眼,便在少年脸上留下了桃花红。
    白季梓见装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将人推开,赶紧从窗外挖了两摊雪往自己的脸上搓了又搓,将脸在雪水中浸泡了一小会儿,这才将耳朵上的热消下去。
    待他做完这一切回头的时候,便瞧见那脸红红的小青梅无师自通地拆了酒坛子,给自己和他都满上了一大杯。
    与他方才仅试碰到杯底的不同,她倒的时候贪心了些,还洒出来了许多。
    “桃花味的,甜。”
    少女单手握着白瓷杯,一只脚踏在桌子上,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学着在话本中看到的江湖人的模样,头一抬,酒杯一撒,一饮而尽。
    “来!阿白白!干他娘的!喝!”
    说着又欢快地挥舞了一下手臂,醇香的酒酿顺着她的领口滑下,透过湿润的领口,仿佛还能看到她衣领下白净的锁骨。
    她动作极大,张扬又放肆,头上的小玉兔簪子歪了,尖的那一头戳到了她的脸颊,小女郎不明所以,捂着脸发出哎哟的声音。
    “李姒初,你是蠢货吗?”
    白季梓像提小孩一样穿过她的腋窝将人抱了起来,正准备放在地上,哪知小姑娘喝醉了脑子迷糊,被这么一抱便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连带着双腿也锢在了他身上,小脸往少年脖颈处一埋,打了个浅浅的酒嗝。
    “我不是呀,我很聪明的。”
    她仍是手脚并用得挂在他身上,明明已经醉了,眼睛却是清亮亮的,眨一眨,仿佛将桃花也藏在了眉间眼里。
    “你看,我还知道你是谁呢,你是白季梓对不对,我晓得的啊。”
    小女郎手指纤细娇嫩,勾在少年的脖颈上,一笔一画地在他的后颈处写下他的姓名。
    ——就像五年前那样。
    “李姒初!你发什么酒疯!放开我!”
    少年人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下身已经渐渐有了些许的不可言说,他一边厌恶自己一边使劲将李姒初往下拽,折腾了好半天愣是动不了她半分,又不敢碰她,只能贴着桌子站着,以防她会突然松手摔在地上。
    “不放!”
    李姒初酒劲上头,平日里同他犟的劲头也来了,凭什么就要听他的啊,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唉,他是谁来着?
    她晃了晃脑袋,直起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上下打量:“喂,你是谁啊。”
    少女猛地直起身子的动作太大,险些掉下去,他慌忙从下托住她,碰到后猛然想起那处的万万不可,像触电一般又将手抽了回来。
    “我是你爹,酒疯子,放开你爹。”
    白季梓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桌上放,哪知这还没挨到桌面少女便像碰到了什么一样,又弹了回来,八爪鱼一般地缠到了他的身上。
    “鬼扯,你是个屁!”许是因为“爹”这个字触到了她,方才娇软乖顺的小女郎不见了,少女檀口微起,啊呜一下咬在了他肩膀上。
    “你混账,你混账,我咬死你。”
    白季梓再次伸出手扒拉她,哪知这厮却是越发的凶狠,一口一口毫不留情,少年眉头一皱,捏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少女的虎牙间已然挂了血丝。
    “喂,你这人......”才说出口的话愣是硬生生憋回来了,他怔了怔,在少女脸上抹了一把,果不其然蹭到了一抹湿濡。
    李姒初送开了他,也不闹腾了,只抱着酒坛子的坐在桌子上,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边抹眼泪一边骂他。
    “哭什么?”
    “因为你混账!”也不知道她将他认成了谁,竟下口这么凶狠,往日里他们打打闹闹顶多就是留下个小牙印,像这般的见了血的,还是头一次。
    一向暴躁的小霸王头一次没有发火,而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的可怕:“为什么说我混账。”
    “你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啊,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小粉拳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紧实有力的胸口,“你明明知道你打不过他的啊!”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李姒初眨眨眼睛,抬头望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少年,嘴角一弯,泪珠顺着面颊滚进酒窝里。
    “白季梓,你又想让我当寡妇么。”
    他一愣,霎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弯下身子想要再听清楚些,谁料他才弯下腰,少女柔软的双手便托住了他的面颊,一时间两人额头相贴,呼吸缠绵在一起。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挤出一个笑。
    “不对,我记错了。”
    “那时候我没当成寡妇,倒是你,先成了鳏夫。”
    第22章 、初二
    梦这种东西,本就是无端端的。
    无端而起,无端而落,不晓得从何处开始,也不晓得会在什么地方结束。
    像风。
    梦中熟悉的人翻开书页,风将油墨香味镶嵌进梦境的每一个缝隙之中,字符与花香在阳光下交融,她直起身子,一点点融进阳光里,一时间竟分不清少女究竟是要去往书中,还是她本就是剧中人,不过是阴差阳错才脱离了台本。
    李姒初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没有抓到散乱的书页,而是握住了另一双娇嫩的手。
    扎着包子头的小女郎回握住她,抽出另一只手用力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小初,你怎么了,这么这般傻愣愣的。”
    李姒初眨眨眼,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自己竟站在御花园之中,穿着薄薄的襦裙,左手握一把小团扇,右手牵在另一个小女郎的手腕上,她轻轻一动,手腕上的青玉镯子叮叮当当地响。
    “小初,你在发什么呆啊?”
    李姒初呆愣愣地望了四周一眼,兴许是她呆滞的表情太过可爱,周围宫人见状皆捂着嘴轻笑出声,然后被小公主推着打着陆续退下,只留下影卫在暗中保护着她们。
    小公主见人都走空了,方才那一直迈不开的步子也迈的大了,抓着李姒初的手就风风火火地往前冲,一边向前跑还一边同她介绍:
    “你看,这个是牡丹花,这个时节是没有的,听说是在花房里养好才送来的。”
    “这个石头据说是从东海弄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从东海弄石头来,就不嫌麻烦的紧么?”
    “还有这个,这个,你看这个,这麻雀好看吧,五颜六色的,没见过吧,我一直想找你来看看呢,但是你贵妃娘娘又总是拖着不让你进宫,烦死了。”
    李姒初捏了捏她的手,看了一眼那所谓的麻雀,终于有机会开了口:“那不是麻雀,是鹦鹉。”
    “哎哎呀,无所谓了嘛,是什么都可以嘛。”
    小公主比她矮上一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头上的两团小包子轻轻跳动,像小兔子一样。
    好奇怪,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并无不妥,想开口问一问,偏偏这好奇的话一开口便打了个弯,变成了一串轻轻的笑声。
    这一切显得如此顺理成章,好像她们本就该是闺中密友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呀。”
    “去见一个朋友啊,他住在冷宫,我经常去找他玩。”
    小公主轻车熟路地躲开了一众影卫的视线,拉着李姒初一点点往墙根上蹭,遇上巡逻的宫人便在草丛里躲一躲,两个在金丝笼子里长大的小姑娘头一次做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心跳如战鼓,但还是说不出的兴奋。
    李姒初懵懵懂懂地跟着她钻了好几个宫殿,最终走到了一处破败的宫门前。
    “小凌,小凌,你开开门,我来找你玩呀。”
    她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答,最终气恼地跺了跺脚,拉着李姒初走离了那处。李姒初觉得奇怪,走了两步便回头望了一眼,措不及防与坐在树上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少年眉目冷厉,瞥了她一眼便跳下了树。
    李姒初心头狠狠一跳,伸手握住了小公主的手:“你方才说,你的朋友叫什么?”
    她挠挠头,嘿嘿一笑:“他叫龚凌啊,和我一样,也姓龚。”
    龚凌?她双眸狠狠一颤,霎时间种种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频一频的闪过,小女孩的面容渐渐扭曲,与黑白模糊的战场糅杂在了一起。她跪倒在地上,望着面前的书页一幕幕地翻转,最终停留在一把染血的宝剑前。
    利刃上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沾着她至亲之人的血。
    宫门外北风吹的正凶,乌云滚滚,宫中死伤无数,战鼓声声,所有人都在等着这金銮殿崩塌的那一刻。
    看龙椅上风云变化,一黑一白两人缠斗在一起。
    御林军包围了金銮殿,众人手握兵刃,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人。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失手,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落败。
    他斗不过!他不可能斗的过!他必须死!
    白衣男子仰躺在地上,宝剑插在他的胸口处,御林军一拥而上将尖锐的的矛狠狠往下扎,他双拳紧握,呕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