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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少司是对逛画展没兴趣,他看向杨明岚:“妈你还逛吗?”
    杨明岚一直沉默,突然听见屈少司问她,她轻轻“啊”了声,才说:“不逛了。”
    屈少司希望杨明岚能多感受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他便和陆越提议:“吃夜市如何?”
    陆越没意见,他接过杨明岚的手提包,笑着说:“走吧阿姨。”
    杨明岚跟着陆越走了。
    屈少司:“……”
    他摸摸鼻子,他没来之前有发生什么吗?怎么感觉陆越和他妈变很熟的样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开画展的地方不在市中心,但附近也特别热闹,走900多米就有一个大夜市。
    还没到高峰期,现在还不是很热闹。屈少司他们去了一家评价很高的烤肉店。
    刚开门,店里只有一两桌客人,杨明岚看了眼环境,她第一次来这样的大排档,有些不习惯,悄悄扯着屈少司的手说:“阿司,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
    屈少司知道杨明岚是不习惯,他也小声说:“这里每一家环境都是这样,你先尝尝,不好吃我们再换。”
    杨明岚同意了。
    屈少司点了一堆招牌,点了三瓶啤酒,服务员架炭火的架炭火,上菜的上菜,很快桌上摆满了新鲜琳琅的食材。
    陆越先夹了两片招牌五花肉烤着,炭火旺,很快滋啦滋啦烤出了油,猪肉的香气飘了出来。
    杨明岚只吃过家里空气炸锅炸的肉串,闻着香气不由感叹:“真香。”
    屈少司咧嘴笑:“等下肚更香。”
    五花肉烤好了,陆越先夹一块放到屈少司盘子,然后另一块他蘸好酱料,用清甜的生菜叶包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四方形,递给杨明岚:“阿姨尝尝我的手艺。”
    杨明岚赶紧接过,咬了一口,五花肉烤得恰到好处,唇齿留香,有生菜中和也不会油腻,她夸道:“小陆你手艺真不错。”
    屈少司不甘落后,跃跃欲试准备考一块牛舌给杨明岚尝尝,结果不出意外烤糊了。
    “……”
    盯着那块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屈少司打算悄悄自己解决掉,没想到陆越比他快一步,夹起那块糊牛舌直接塞进嘴里。
    陆越凑过去问:“这是屈总烤的第一块肉?”
    屈少司一阵丢脸:“是不是特别不能下咽?”
    默认他是第一次烤肉。
    陆越心情舒畅:“很好,第一次能烤成这样,比我当初厉害多了,你多烤几次,我来试吃。”
    屈少司得到肯定,信心大增,立即揽下烤肉的工作,这时陆越递过来一块卷着生菜的牛肉到他嘴边,屈少司两只手都没空,自然张嘴接了。
    这时店里的人渐渐多起来,热闹非凡,服务员也把冰啤送上来。
    杨明岚见有三瓶,叮嘱他们只能喝几口,一会儿还要开车,屈少司说:“全是你的。”
    杨明岚大惊:“全是我的?”
    “烤肉配啤酒才是夏天。”屈少司拔开瓶盖,把冰啤酒递给杨明岚,“喝吧妈,有我在。”
    杨明岚只喝过红酒,不过屈少司既然这么说,她小小抿了一口。
    味道意外地好。
    搭配着烤肉,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接下来不用劝,杨明岚吃得比屈少司和陆越都嗨,肉一盘一盘上,三人从七点吃到快十点。
    杨明岚第一次喝了三瓶酒,上车马上歪在后座睡着了。
    她坐的是陆越的车,宽敞。屈少司就开着A6在前面带路。
    回家途中,陆越收到了一条信息——陆总,屈洪涛胡颖回了胡家,现在三个小时还没出来。
    陆越关掉手机。
    到屈家老宅,杨明岚准时醒了,她邀请陆越去家里喝杯水,陆越有事婉拒了,他走到后备箱,打开拿出一幅装好的画递给杨明岚:“阿姨,这是送您的见面礼。”
    杨明岚拒绝不成,只好收下。
    屈少司回家里陪杨明岚醒了会儿酒,见时间差不多,估摸着屈洪涛快回来了,避免撞上,他就先走了。
    杨明岚坐了一会儿,打开陆越送她的画。
    波澜壮阔的海面,一轮红日从海天连接处缓缓升起,是她看中那副日出。
    杨明岚怔怔看着,脑海闪过陆越在画展对她说的话。
    “杨阿姨,您暂时不要过去。”
    “我来处理。”
    “您好好考虑,如果有离婚需要,我会帮您,让屈洪涛净身出户。”
    “但我提醒您,无论您做任何决定,出发点只为您自己,不是为任何人,包括阿司。”
    “他一直希望您随心所欲,只为自己活着。”
    ……
    杨明岚指尖摩挲着那轮红日,浑身大排档的烟火气息,是她从不曾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
    似乎,不差。
    片刻,她轻轻笑出声,掏出手机打电话。
    屈少司才离开没多久,接到电话有些奇怪,他接通问:“妈?”
    听筒里是浅浅的呼吸声。
    一秒后,杨明岚声音响起:“阿司,妈决定和你爸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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