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沉默，又点了份柠檬水，面前已经放了四瓶饮料了。
    “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们俩是相互暗恋来着，我真的特别高兴，你知道吗，那种激动的感受，就算……就算以后我们俩未来没有好结果，我也不后悔……”
    这些话听得王陆炜越来越难受，冯糖及时止住，小心翼翼看着他：“那个……王陆炜，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她咬着唇看他，眼神略带了些小心翼翼，还夹杂些期待，但若这人说要跟她“斩断所有友谊关系”的话，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放弃周江水她做不到，可爱情这种事情本就只能二选一……
    第五杯柠檬水到了，王陆炜抬手去拿，手却颤地拿不稳，坠到桌面，面上涌起一道一道的水波，两片柠檬片悬浮在水中，晃晃悠悠……始终晃不出杯身。
    他眼眸微敛，眸光猩红，放弃再次想拿起柠檬水的念头，把五瓶统统推倒她面前，低沉的嗓音百般喑哑。
    “挺好的，既然是周江水表的白，以后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你。”
    “挺好的。”
    “真挺好。”
    王陆炜走了，步履踉跄着往奶茶店外走，冯糖红着眼眶看他，那萧瑟的背影让她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对不起……”她给不了王陆炜想要的感情，那份感情只能给周江水，“谢谢你。”
    走出奶茶店，把五瓶柠檬水捧在怀里，冯糖慢腾腾沿着街道走，周江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她多久。
    他把她怀里的柠檬水接过，一手牵住她的手往家走，两人都没先开口，冯糖眨巴几下纤长的眼睫，深呼吸。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掏出来一看，是王陆炜的消息。
    她下意识看了眼周江水，少年垂头注视她，冯糖抿唇，当着他的面点开信息。
    幼稚园园长小王同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冯糖破涕为笑，抱着周江水哭了很久很久，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他温热的胸膛传出：“周江水……周江水……”
    “怎么了。”周江水空出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发顶，细软的发丝带着洗发水幽幽的清香钻进鼻尖，好闻极了。
    “周江水你以后要好好对我，不然我就跟别人跑了。”
    少年摩挲她发顶的手一顿，“好。”
    我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
    红糖红糖红糖红糖
    周江水和冯糖第一次同床共枕是在高二后的暑假，两人去了隔壁市小小地旅游了一番，一起去的是顾青青和她男朋友，还有班里另外一对情。
    美名其曰，趁着魔鬼高三来临前放纵一回，顺带培养感情，过后可就没时间出去玩了！
    冯糖自然是乐意去的，跟父母说的是和女同学去玩，实际上是跟男朋友，而周江水的为人他父母十分信得过，问也没问便答应了他，过程顺利地很，放假后的第二天几人便收拾了行李出发。
    旅途很短，一共就三天，免不了要订酒店睡觉，于是三对情侣三间房，不是双间，是大床房。
    被荷尔蒙支配的高中生胆子颇大，掏出身份证给前台看的时候，几人收到了不少目光，不过虽然是高中生，好歹也成年了，冯糖昂首挺胸，故意做出一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得周江水好笑又无奈。
    牵着手去酒店房间放了行李，三天的短途之旅就此开展。
    第一站是市里最出名的一所主题游乐园，最适合情侣结伴来玩，玩完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出了园区找了家餐厅吃饭，便直奔酒店。
    除了顾青青和她男朋友，冯糖跟另一对情侣都是第一次和男朋友住一间房。
    冯糖和周江水感情很好，恋爱了一年多的两人早已有过亲密接触，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那不是还小吗，不急。
    周江水也觉得高中做那种事不太好，但今晚，确实很期待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冯糖找了遥控器开大音量，总算觉得没那么尴尬。
    “周江水，你把灯关了吧，太亮了照得我眼睛疼。”
    “啪——”
    大灯被熄灭，没想到还有两盏小台灯，周江水伸手把自己床头柜这边的熄灭，另一边却不好熄。
    想了想，看着缩头乌龟一般窝在被子里的冯糖，他叹口气，没下床，手臂撑着起了身，越过冯糖直接伸手把她那边的灯一并熄灭。
    冯糖呆呆地望着横在她脑袋上的周江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眼前就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周江水回了位置躺好，咽下一口唾沫，咽口水的声音居然被冯糖听见了，两人顿时更加尴尬，却谁也没敢先说话。
    “我……”
    周江水突然的发生把冯糖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额上浸出冷汗，仔细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他没说，过了几分钟，空气里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