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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得了答案露出了笑容,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回,偏向窗外的眉心又缓缓蹙了起来。
穆焕则歪头看向才上车的两人。
视线与李琼对上,穆焕露出微笑,对这位赛场上的裁判,学业里的老师,他有种天生被克制的紧张感。
李琼并没有回应穆焕的招呼,视线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就被于一曼邀请着在前排坐下。
大巴车终于开动。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车辆穿过城市,地面的积水倒影出路边的霓虹,时明时暗,照在黎昕的脸上。
黎昕将头靠在玻璃窗上似乎睡着了,穆焕没有打扰他,也不愿意深思自己刚刚那略带着纵的默许是妹匆馑迹他很爱黎昕,犹如珍爱自己一样爱着对方,但要让这份单纯的感情染上情谷欠的色彩,是他现在暂时不想面对的。
或许要再相处相处,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愿意为了黎昕,做到妹闯潭取
大巴车在半个小时后将他们送到了别墅门外,此时已经是深夜,邻居都熄了灯光,下车的时候赵助教提醒他们动作轻一点,“在Y国,打扰别人的睡眠很容易会被报警,小心明天就上了国内的法制新闻。”
大家哈哈干笑了两嗓子,但下车后确实收敛了动作。
进了屋里,终于没有了潮湿的感觉,伦市的湿冷是裹着衣服往皮肤上黏的难受。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房间洗个澡,穆焕想着黎昕要先用浴室,就落在了后面。
他看见先进屋的于一曼和李琼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赵助教正在问他们喝茶还是喝咖啡。
李琼说:“这么晚了,一杯水就行,喝了茶我睡不着。”
说完,视线落在穆焕身上,招手:“你过来。”
穆焕走过去选了一张远离对方的单人沙发,于是赵助教又多备了一个杯子。
李琼此刻脸上挂着笑容,没了工作时候的严肃,细细打量穆焕:“听说抛跳是赛前不久才练出来的,勾手5周更是今天才第一次练习?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
穆焕做出晚辈足够谦逊的姿态:“抛跳不是赛前不久才练,其实和我黎昕才组队的时候就在为这个动作努力了,我增肌训练差不多两个多月了,是吧,于教。”
于一曼点头:“抛跳五周虽说是最近才成的,但这两个孩子确实准备了很久。至于勾手跳,你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发力方式,一旦他们可以完成五周抛跳的高度,勾手跳其实更适合他们。”
李琼赞叹:“天赋啊,花滑这东西努力是一回事,也确实很是天赋。如果不是我了解过你们的情况,很难想象你们才搭档半年。我必须说的是,让你们脱颖而出的是五周的技术动作,但真正垫定你们成绩的是你们的花滑基础。
滑的很棒。
昨天比完赛后我们裁判组还开了一个会,会上就把你们的比赛视频重复播放了五遍,五遍啊,你知道吗?只有安德列夫他们的比赛视频在我们做分数分析的时候会这样重复播放。
你们在冰上表现的非常松弛,姿态也很完美,这应该和你们滑单人时候打下的基础有关。
不过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还是你们的同步率,是怎么做到的?”
李琼说到这里,将身体往前探,仔细地看着穆焕,“浮腿的角度和方向,手臂展开的时机和力度,你们竟可以做到一致,这比安德列夫他们的同步性还要高。
你们的同步分基本都吃满了,是我见过同步率最高的组合。
我很惊讶,你们之前竟是滑单人的选手,但你们甚至比双胞胎的默契度还要高。”
赵助教将水杯放在了李琼面前,李琼端起来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所以千万不要被今天68分的PCS影响,相信我,到了赛季末,只要你们还保持这个状态,以后你们的分数绝不可能低于72分。
这就是我特别想要说的,在抓技巧动作的同时,继续保持PCS的稳定,你们在冰上的美,我们可以看的很清楚,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太棒了。
这两天我真的很开心,嗯,就是很开心。”李琼举起杯子,又喝下一口水。
听到这里,于一曼和赵助教都笑了,穆焕眼底的紧张也散了去,露出了笑容。
看似长篇大论似的说教,却满满的都是“长辈夸”,真是自家的孩子怎么喜欢都不够,骄傲的,都是藏不住的期待。
后来李琼和于一曼继续聊,也没让穆焕走,穆焕也就在一旁听着。
她们主要聊的是这个赛季,裁判方面主要的倾向,还有“暗改”的一些打分规则,这些穆焕听了都很有用,便也认真听着。
一转眼大半个小时过去,赵助教很没有职业心地偷偷打了个哈欠,被李琼看见了。穆焕本以为今天的谈话就要结束,李琼却转口透露了一个新消息。
“尼基塔的状态今年有明显的下滑,如果说昨天的短节目还不明显,今天的自由滑就暴露了他体力下降的事实,所以我们裁判组虽没有明面上讨论过,我和两名交好的裁判还是认为,今年很有可能出现一个新老交替的现象,我们这边对新人的关注都会加大。
穆焕和黎昕的组合就是选择之一,除此以外,E国第二阶梯的伊万组合,以及M国的兰斯和梅尔瓦,都有可能上来。
穆焕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