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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滑出去的车耸了一下,被一脚踩停,于一曼扬眉看他:“什么意思?”
穆焕却说:“是去年,我闹着说要退役的是吗?”
于一曼笑:“是啊,怎么的,后悔了?”
穆焕点头:“后悔了。”
祁文府在身后惨烈地“啊”了一声。
随后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穆焕感觉到于一曼热烫的视线,斟酌一番,抬头正要说话,突然衣领就被一只修长秀丽的手一把抓住。
穆焕被迫看见了于一曼怒火中烧的脸。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穆焕我告诉你,我不缺你一个队员,就你曾经的那点儿成绩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狗屁!
你想回来,没门!
滚!下车!”
第3章 请求归队
穆焕看着那辆似怒火被点燃的越野车,咆哮怒吼,在马路上左右穿插,转眼间消失无踪。
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偏偏祁文府又在耳边嘀嘀咕咕:“你干什么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退役?你把那个女魔头得罪的那么狠了,你还想回去?
就她那脾气,能让我们回去?”
穆焕听着耳边的话,一边结合分析脑海里的记忆。
本以为自己对“穆焕”这个人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他被人一石头砸死在校门口的惨剧,谁知道这一回想,却莫名的多。
“穆焕”是个很有才华的花滑运动员,记忆里这个人走到哪里似乎都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比他晚了三届进国家队,被国家队当成未来的“种子”运动员培养,一个很有才华,也骄傲极了的家伙。
但这种荣光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穆焕”进入国家队的半年后突然提出退役,在队里闹得沸沸扬扬。
具体原因外人并不知道,况且那会儿自己也因为信息素的原因在谷底徘徊。
直到某一天,“穆焕”就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国家队。
他拍了总教练的桌子。
指着于一曼的鼻子骂过。
在网上发了些不太合适的言论。
终于成功搬到了大学的学校里住。
要不是因为“穆焕”的疯狂,还是黎昕的他,估计还会在那些嘲笑声中沉沦很久,甚至再也无法站起来。
说起来,“穆焕”也算是在无意中救了他一次。
是该感谢的。
可偏偏是自己进了这个壳里。
想着眼前的一堆烂摊子,穆焕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无处下手。
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穆焕拉开副驾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去首都滑冰场。”
屁股还没坐下的祁文府怪叫:“你干什么?你疯了你!”
穆焕顿了顿,说:“先去体育大学。”
车辆起步,祁文府抱着副驾的座椅靠背,扒拉穆焕的肩膀:“你要是回去,我这算是怎么回事?”
穆焕也说不清楚,便沉默了下来。
祁文府在后面急地跳脚,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穆焕只当听不见,由他念叨。
警察局距离体育大学很近,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看见了大学的院墙,的哥在大门口稳稳停车,转头看着两人。
穆焕说:“你先回去。”
祁文府说:“我不。”
穆焕说:“回去吧。”
祁文府说:“我不!我要跟着你,看你发什么神经。”
穆焕说:“我是去求人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祁文府说:“妈的你神经病吧!”
穆焕说:“你下车吧。”
的哥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姿势。
后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
祁文府一咬牙:“走走走,我看看你要怎么求人。我就看你怎么把自己的脸皮丢在地上踩!”
“走吧,师傅。”
说完穆焕就将身体歪到一旁,看着沿途的风景,脑袋里思绪混乱,无法理清。
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
只有那个地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当一个人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一件事上,并且为之奋斗了一生,哪怕苦痛,以及喜悦,就再无法放弃。
窗外的景色如同快闪的胶片,看不分明,穆焕却知道这条路的尽头通往何处。
他记得路上的每个路口,每栋大楼。
人来人往。
这条路,被他烙印在心里深处。
“师傅,这里左转。”
“路口直走。”
“这个路口左转。”
“对,就这里停吧。”
计程车最终停在了首都滑冰场的背面,一处远离公路的六层楼老式小区前。
小区看着老旧,却认真设了门岗,还有保安在门前站岗执勤。
大门的两侧挂了不少的门牌,“国家体育冬季项目运动员公寓”,“国家冬季项目研究中心”,“国家冬季项目运动中心”等等。
穆焕下了车,就听见祁文府在耳边长吁短叹:“这地方我站着就双脚发抖,你不会真的要回来吧?别介,要不这样,兄弟我认识个网红,我把你照片发过去可以吗?让你们见面,让你了让你了。
我可是把心都挖出来了,你就别折腾了。”
穆焕闻言,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祁文府,说:“我自己进去。我记得你的成绩不是很好,如今耽搁了小一年,回去怕是也很难出成绩。我应该还有机会,就算再难,总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