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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不必操这份心。相较之下,赶着汛期动工,殿下这头的风险似乎更大。”
稷旻:“不劳挂心。”
韩唯笑了笑,缓缓道:“殿下事事成竹在胸,又?诸多告诫,不知可有什么指点,比如,臣该直接去哪里?搜,才能找到乌兰草相关的线索?”
稷旻也笑了:“韩大人不是亲尝过此?药威力,理当更有看?法,怎得反倒问起孤来?”
韩唯笑容逐渐淡去,冷眼看?着稷旻。
乌兰草本身无非是毒是药,只是靠其特殊药性?作?辅助之用。
行宫那日韩唯的酒水被下药,这药里?就含有乌兰草,在闻到玉桑身上的香气后?,乌兰草独特的药性?令药力大增,韩唯才会那么快不受控制。
韩唯并非毫无线索,他有仇必报,算计他的人绝不会轻饶。
可他也不傻,乌兰草这条线若由他先揭发,兴许就成了这位太??殿下借来的刀。
所以,他索性?来个打草惊蛇,将那人逼一逼。逼急了,那人只会抓紧时间?去对付自己本想针对的人,以乱避乱。
“既然如此?,便不叨扰殿下了,告辞。”
……
韩唯刚离开没多久,一道人影便从东宫附近离开,直奔竣阳殿。
“殿下,韩唯已?出?宫。”
殿内寂静无声,稷阳死死的抓着一只茶盏,面?冷如冰。
“韩唯……”他低声念着,脸上的冷色逐渐转为怒色。
这时,又?有一人从外面?走进来:“殿下,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散学。”
稷阳脸上冷色渐渐融化,平声道:“去将江娘??请来吧。”
……
江慈没让玉桑继续陪同?,也没换别人,每日独自进出?宫廷。
稷阳一见到她,眉头便皱了皱,“你脸色不好。”
想了想,他伸手握住江慈的手,把她牵到茶座中坐下,温声宽慰:“若是学规矩太累,便暂时放一放,又?不是东宫迎太??妃,哪怕真的有小错处,也没什么大不了,别累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江慈垂眼听着,笑了笑:“照殿下这样说,若你今日是太??,我?是要嫁进东宫,便该好好学规矩,半分不可错,即便累坏身??也是值得?”
她语气并不似抱怨,像是随口一提,然稷阳脸色骤然凝住,连那点笑都淡了。
江慈眼神一动,像是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道:“殿下恕罪,是阿慈胡言了。”
稷阳沉默片刻,抬手挥退殿中其他人。
江慈看?着殿中只剩自己与稷阳二人,又?道:“怎么了?”
稷阳似在沉思,片刻才道:“近来韩唯将京城闹得人仰马翻,你可听说?”
江慈点头:“听说了。府里?好些姐妹都在谈论这事,说……”
“说什么?”
“……说他有些可怕,以前竟是没瞧出?来。”
稷阳轻嗤一声:“你们?没瞧出?来的,可多了去了。”
江慈听出?他有话要说。
果然,他道:“韩唯虽是韩氏出?身,但他骨??里?自成一派矛盾傲气,既以贵族出?身为荣瞧不起寒门出?身,反过来,也同?样瞧不起族中旧老凭旧日风光指手画脚。所以,当太??显露要重用寒门??弟时,他才会生出?不满。”
“阿慈,是我?先看?懂的他,我?先给他机会。”
江慈微微一怔。
稷阳在她面?前时,多半是吐露心中的不快情绪,但并不会具体说出?这些情绪是因何事而出?。
今日,他显然说的更多,也更坦白?。
稷阳:“当日,我?曾向他许诺,只要他帮我?争取到治漕大权,我?拥有多少机会,他一样拥有多少机会。他所欣赏的人,坚持的事,都可以在这些机会里?得到圆满。”
益州的事?
江慈心头一沉,想起了益州那几日的心惊肉跳。
所以,韩唯会出?现在益州,让刺史府经历虚惊一场,此?事稷阳应当也知道。
“明明是我?先察觉他心思,抛出?揽枝,可当太??作?出?同?样举措时,他便毫不犹豫投向太??阵营。因为太??的地位和权势,可以让他更好,更快的达成心愿……”
他苦笑一下,“这样来看?,东宫就是不同?,不是吗?”
江慈:“权势再高,若无能无心,一样无所建树,况且殿下并非无权无势无能之人,单说司农司的革新,就已?是值得称道的功绩。”
稷阳垂眸笑了一下,像是不屑,又?像是无奈。
江慈看?他一眼,交握在身前的手不由使了几分力。
稷阳眼珠一动,细心察觉,看?向她:“怎么了?”
江慈默然片刻,缓缓道:“殿下提及益州,叫我?想起些往事。还在益州时,之前太??曾与父亲和演一场戏,因韩大人被蒙在鼓里?,误以为父亲与地痞帮派勾结,甚至上门拿人,若非桑……”
稷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江慈的话却生生顿住,然后?拐弯。
“若非虚惊一场,今日我?便真成了罪臣之女。”
稷阳:“这事我?的确听韩唯提过。太??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倒也叫人意外。”
江慈摇摇头:“我?想的并不是这个……”
她看?向稷阳:“倘若当日父亲并未与太??合作?,而是真的罪有应得,今日的你我?,也不知会走到何种境地。”
稷阳神色一松,说:“自然是救你。”
江慈:“可即便殿下救了我?,但凡父亲罪名不得洗脱,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