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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但道出看法之前,也想多问一句,此事……”
稷旻面向玉桑,手腕一转,本册和书信同时转向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些字:“江娘子自己又是什么说法?”
没有人发现,玉桑在看到稷旻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时,眸光凝在他指尖,原本紧绷的肩膀,悄无声息的松懈了。
稷旻并未开口就为玉桑辩白脱罪,嘉德帝已算满意?。
且他所言并不?过分,历来断案审问,总要让嫌疑人自己申辩一番。
嘉德帝对玉桑印象不?错,只是屡屡听皇后提及太子对其偏爱,再看她时不?免带上更多审视。
可左看右看,都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所以?,他也不?愿为难一个小姑娘。
再者?,太子刚刚任用江钧,江钧也的确能帮上太子。
这老头?刚认回孙儿,偏疼偏爱,走?哪儿带哪儿可以?理解,让她打下手也无可厚非。
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事,若由她牵扯江家和江钧,很?有可能会波及治漕一事。
这也是事情?蹊跷所在。
也罢,且听听她怎么说。
“江家丫头?,你如何解释,这封出自你字迹的书信?”
韩唯落在玉桑身上的目光动?了动?,看向稷旻。
从?她进来开始,既没有显得多么慌张,也不?像吓傻的。
太子来之前,她一个字也没说,太子一来,便?先为她争取开口机会。
韩唯眼中露出几分浅淡的讥讽,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二人还是如此……
听了嘉德帝的话,玉桑先是一拜,起时才道:“陛下明鉴,因?事出突然,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臣女一时晃神才失语,此番弄清原委,只觉荒诞无稽。”
言至此,她再行叩拜:“臣女斗胆请陛下赐下笔墨,以?便?臣女自证清白。”
嘉德帝允了这个请求。
殿上很?快置书案笔墨,在玉桑的请求下,那封作为证物的书信也放到了她面前。
韩唯静静看着她起身,几乎和稷旻一样?不?慌不?忙的样?子兴致书案前坐下,提笔写字,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玉桑将那封书信抄写一份,然后交给嘉德帝过目。
两封书信,一封是隽秀字体,一封却更显刚劲笔力。
若请对笔迹颇有研究的大师来仔细分辨,未必不?能从?其形骨之中掘出微妙相似之处。
但若单拎其中一封来看,寻常人绝不?会立刻想到另一封。
换言之,倘若玉桑一开始就用这种字迹来书写,也不?至于被几个武将一眼过目后扣押至此。
玉桑一直暗暗观察嘉德帝神色,直至这时才道:“如陛下所见,因?臣女幼时随父流离在外,又经?丧亲,归家诸事,以?至于拜得的先生?风格各异,与习字一事上,也频频分阶,直至如今归家,得祖父费心教导,才终于纠正了过往不?足,但也因?此习得几手字迹,刻骨铭心。”
“陛下所见第一份字迹,是臣女如今惯用的字迹,亦是祖父聘请的陈夫子所教导,有迹可查,而第二份字迹,是臣女往日临摹所学,因?不?够清秀美观,这才舍弃,几乎不?用。”
铺垫至此,少女清润的声线陡然扬起,底气十足:“若凭字迹便?可定罪,难道不?应当选择更少用、几乎无人见过的字迹,又为何要取频繁使用,人人可见,凭肉眼即可对比的字迹?”
说完,她飞快瞄了一眼稷旻,短暂的一个眼神,稷旻不?偏不?倚的对上,于瞬息之间微微挑眉,给出回应——
说的不?错。
此言一出,殿上一阵默然,方才言之凿凿押送玉桑来的将领额上已冒虚汗。
江古开长?嘘一口气,江钧看着那将领,亦冷笑一下。
韩唯目光扫过这些人,自清晨醒来后混沌的意?识和记忆终于在这一刻分门别类,逐渐清晰。
他看着殿上那少女,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这一世相见以?来,她一贯如此,并不?稀奇。
陌生?,是她与记忆中那个人想比,如脱胎换骨,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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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在?看到玉桑写出的另一种笔迹时, 嘉德帝紧锁的眉头已然松了。
殿上安安静静,唯有嘉德帝翻动纸页时的窸窣声。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对?这件事继续提出疑问,或许是因为没有想?好怎么开口,或许是他?们早已从?嘉德帝从?容的态度中看到了他?的心意偏向。
太子?对?江太傅格外重视, 对?这位江娘子?也颇具青睐。
圣人巴不得为太子?多寻觅几个帮手, 又?岂会主动拆太子?的台?
最重要的是,这江家娘子?一张嘴厉害, 手上的本事也不容小觑。
当初能在?万寿节上博得帝后?欢心, 今日也能三言两语为自己摘干净。
若继续就此深究, 难保她没有留后?招反咬一口。
所?以,一些人默契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而另一些人,则是想?静观其变都难。
嘉德帝直接问了:“永定伯,你如何看?”
永定伯朱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