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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肯迈步走出来?”
稷旻每多?说一个?字,赵皇后的心?就一跳。
他?不是第一日做这副严纪律人?的老成姿态,放在从前,赵皇后看他?都?是孩子。
可今日,赵皇后竟有种气势尽失,哑口无言的无力感。
又像他?于一夕之?间长大,自己同时老去,到了会做糊涂事说糊涂话,被儿子提醒的年纪。
她连连摆手,温柔解释:“小五不是这个?意思?!”
稷旻这才看母亲一眼,语气放缓:“那他?是什么意思??”
赵皇后握住稷旻的手,认认真真道:“要成一件事,总要有人?出谋划策,有人?身体力行。治漕一事上,你父皇已认定你是坐镇后方出谋划策之?人?,那么放在你手下各个?位置的人?,就该有实?力。”
“小五就是知道你的信任和期待,所以不敢怠慢。但越是这样,越怕自己会做不好,而?他?最怕的,是你一意孤行提拔他?,朝中那些质疑声会转投到你身上,给你添麻烦。”
稷旻神色稍霁,像是被皇后这话安抚了一般。
“儿臣既用了五弟,就是信他?可以,且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做得很?好。劳烦母后告知他?,与其?有这个?功夫担心?忧虑,不如多?花功夫弥补不足。”
皇后听着这话,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但该担心?的还是得提:“其?实?,小五还有一个?提议。”
稷旻挑眉:“是何提议?”
皇后道:“小五的意思?是,若朝中质疑久压不下,益州之?位上,或可设正副之?位,他?可与另外的推拒之?人?同掌此事,如此,或可先压一压朝中的声音。”
“至于小五,居正或居副他?都?不在意,身在其?位,他?必会全力以赴,凭实?力挣得一个?说法。”
稷旻听到这话,直接笑了:“他?不在意,可儿臣在意。居正还是居副,这当中差别可大着呢。本可以没有阻碍决断行事,非得分一半权利给旁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这话,稷旻从前是绝对?不会说的。
也正因他?说了,才显得私密亲近。
人?有私心?,才会更好的保护自己,从前的稷旻太过磊落,赵皇后曾为此忧心?不已。
今时今日,她忽然发现,面前的人?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处处让她担心?不安的孩子。
下一刻,稷旻忽道:“小五说的另举之?人?,难不成是韩氏族中的?”
话题兜了一圈,终于回到赵皇后打头?提到的事上。
不错,如今朝中质疑稷栩能力,觉得是稷旻偏私亲弟任人?唯亲的,就数王氏与韩氏声音最大。
而?韩唯,的确是比稷栩更合适的人?选。
他?年少?游历诸道,见闻超群,又曾在工部历练,有真才实?学。
据说此次益州的事,也有他?一份功劳。
可他?早早回京禀报此事,不揽功劳。
此事不知怎么传了出来,嘉德帝看在眼里,对?他?倒是颇为肯定。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在处理玉桑的事时,对?韩唯的出手格外在意。
若韩唯不满太子安排,企图给他?盖一个?任人?唯亲的偏私之?名?,是必要找他?短处。
而?他?们曾在益州交手,稷旻自己都?承认与那江娘子亲近,韩唯自然知道。
所以,皇后第一反应是韩唯已在暗中针对?太子。
今日小五来找她说了些心?事,她前后联合一想,越发觉得有必要与稷旻提个?醒。
没想到,他?比赵皇后想象的更冷静清醒,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局面困住。
赵皇后正色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前朝之?事母后不便?插手,但若有人?想暗中用龌龊手段对?付你们,母后也是绝对?不答应的!”
稷旻看着赵皇后,神情里融着真切的感激:“现在想来,儿臣当真要感谢母后出手相助。”
感激之?余,他?语气里又带了些崇敬:“儿子自问考虑周到,但还是比不得母后,若当日是儿臣去处理江娘子的事,再被韩唯察觉,怕是免不了被搬弄是非,继而?影响到五弟的事上来。”
前一刻,赵皇后还觉得儿子气势太强,自己快镇不住,这一刻,见他?真心?崇敬感激,心?中又热乎起来。
身为母亲,哪个?不想为孩子挡刀挡枪,愿他?们一帆风顺?
但凡能做点什么,心?中都?是无比满足的!
赵皇后莞尔一笑:“你这孩子,何时学会了油嘴滑舌!”
稷旻亦笑了笑,母子二人?之?间的氛围和谐的不得了。
一旁的王进竖着耳朵听了许久,暗暗记下了江娘子这号人?物。
笑谈过去,问题却还在,赵皇后想了想,还是把话绕回来:“益州不仅要设治漕之?职,连带整个?益州刺史府都?得重新?安置,旻儿,若你会为难,或可考虑小五说的……”
“不必。”稷旻果断否决。
他?收起笑,正色道:“小五虽是儿臣一母同胞的亲弟,但儿臣用他?,并不止因为这个?,而?是他?完全有能力胜任。”
“或许治漕的确有实?务上的困难,但凡是总是由难到易,不会就学,有难就攻。”
顿了顿,稷旻的语气渐沉:“总要迈出这一步,往后才能走得更远。”
看着他?不带一丝玩笑的模样,赵皇后心?中震动。
良久,她轻轻点头?:“你的意思?,母后知道了。旻儿,你们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