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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自己话说的太重:“也谈不上错不错,只是一些提醒罢了。”
说着,她又岔开话题:“对了,万寿节还有半月就到了,圣人虽提倡节俭,但宫宴不可不设,今日裁缝到府量身选料,薇娘正在偏厅,我就是为这?事找你?来?着。”
玉桑知道摆不脱,便跟着孙氏去了偏厅。
一进来?,玉桑就瞧见布商拿着样布在同江薇介绍这?季的新料子。
孙氏让裁缝给玉桑量身,自己也开始选料子。
然选料子是一个?很繁琐的事情?,不仅要选材质,颜色,还要考虑搭配的价钱。
玉桑心不在焉的听从裁缝的指挥,转圈抬手。
忽的,江薇窝里横的性子开始发作,不耐烦道:“你?讲了这?么多?,每样都好每样都妙,我总不能全穿在身上呀,就看这?小小一片布,谁能知衣裳做出来?是什么模样!”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玉桑脑子里闪过。
就看这?小小一片,谁能知全貌?
让他看到全貌不就好了?!
终于挨到裁缝量完尺寸,玉桑随便选了料子,匆忙告辞回屋。
江薇还在烦恼选料,见玉桑这?般果断,拽着一块样布嘀咕:“选的这?么随便,做出来?一定很丑!”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的裁缝低声嘀咕。
“这?身段儿,啧。”最后一个?字,蕴含着毫不遮掩的赞赏。
江薇拽紧样布,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声不服的轻哼。
……
玉桑几乎是一路飞奔回房。
进房后,她径直走向书案,捏着纸卷边沿扬手一抛,纸在书案上铺开。
冬芒不知她想做什么,但也机灵的配合倒水研磨。
玉桑提笔,却又顿住,略显苦恼的咬住笔杆。
冬芒看她一眼,转身又为她燃香沏茶,温声道:“娘子想写?什么?不妨说出来?,奴婢帮您参谋参谋?”
“别说话。”玉桑低声制止,全神贯注的回忆着前世?的事。
稷旻之前还酸溜溜的说,她上一世?在韩唯身上颇下功夫,可他却不知,她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深过韩唯百倍。
小到吃穿喜好,大到生平事迹,她每样都仔细参详琢磨过。
若非重生后他性情?大变,行事风格大不相?同,她也不至于屡次受他掣肘。
但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前世?这?个?时候,大夏漕运早已步上正轨。
一直全力治漕,事事亲力亲为,而后顺理成章掌握大夏漕运的,就是稷旻。
为了解稷旻的行事风格,她曾仔细打?听过这?个?过程。
玉桑在纸上勾出疆域轮廓,又标出益州和云州两处位置。
然后继续咬笔杆儿。
冬芒看出她这?个?动作就是在想事情?,遂闭口不言。
玉桑一投入进去,外?边的声音就通通都听不见了,勾勾描描,转眼入夜。
期间,冬芒为她向孙氏做了说法,饭食都是留在院中用的。
孙氏忙着万寿节的事,也没管太多?。
待一再添油的灯忽然噼啪两声炸响时,玉桑终于放下笔,长舒一口气。
这?一刻,她心中顿生感叹,上辈子在江府三年,当真是受益匪浅。
这?手工笔画技法,因?时间紧迫,去了些讲究的精细生动,但终究没给昔日的夫子丢脸!
冬芒瞧了一眼,是疆域图,画中有山有水,州县明确,而在遍布山水的疆域中,两条从北向南的山水线格外?显眼。
冬芒还杵在书案前细看,玉桑已转身搬来?一摞册子。
看着架势,根本?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玉桑让冬芒再添几盏灯,又道:“今日怕是要让你?一起?受累了,我一人忙不过来?。”
冬芒当然没有二话,只是有些疑惑:“姑娘为何忽然这?么着急?”
她的目光略过玉桑画的草图,又看向她搬来?的那?一堆游记,问道:“这?些是什么?”
玉桑顺着她所指一一看去,往日明亮的黑眸难得染上几分深色。
沉默片刻后,她轻扯嘴角,轻声道:“这?是父亲的一生。”
……
“奴才参见殿下。”皇后身边的内侍王进走了进来?,态度恭敬。
“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请殿下前往凤宁宫一叙。”
因?为要安排万寿节的宫宴,稷旻接下来?都会格外?忙碌,这?期间他也没再趁夜出宫,如?果有事,冬芒自会传信过来?。
刚刚复核完一批奏章,又复核了宫宴名单,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王进听着这?声冷漠的回应,心里咯噔一下。
太子重孝,对皇后宫中的老人也一直都较为客气,尤其是王进。
他是皇后最信任的内侍。
可王进的心思比头发丝还细,他敏锐的察觉,不知何时起?,太子对他的态度格外?冷漠。
做奴才的都清楚,主子的和颜悦色客客气气是给面子。
再得宠的奴才也不能蹬鼻子上脸,拿客气当福气。
且这?位还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长子。
王进心里略慌,完全不知哪里开罪了这?位祖宗,心道日后一定要好好留心,趁机找补。
稷旻收拾了眼前的事,起?身前往皇后宫中。
到了后他才知道,皇后不止叫了他,还叫了五弟稷栩。
他来?时,他们像是刚谈完什么,稷栩神色赧然,乖乖挨着母亲坐。
稷旻当下便知母后要他走这?趟的原因?为何。
“旻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