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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请。”
韩唯一见她就露了笑:“稷夫人亲自领路,实?在让韩某好生惶恐。”
玉桑抿唇不语。
昨日是在演戏,但凡会做人些?,此刻都不会戳破。
韩唯自然不是不会做人,只是不会对着她这种身份的人做人。
可她也?不是面皮捏的,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韩大人说笑了。”
韩唯眯了眯眼,觉得她不是一星半点的能装。
且不说她坑他那一段,单说昨日事?发时那些?反应和处理,都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行至房门口?,韩唯顺利入内,玉桑却被拦住。
又?是飞鹰。
他道:“郎君已交代,有要?事?同韩大人相?商,旁人不可叨扰。”
又?来?
昨日是与古道伯伯,今日是韩唯,他打什么?算盘呢?
而且,韩唯不是为?了送补品来的吗?
眼前?这个阵仗,怎么?像是借送礼为?名,秘密议事?为?实?呢?
玉桑要?咬咬牙,转身离开,不稍片刻就捧了洗净的茶具进来。
她道:“过门便是客,纵然有再重要?的事?,也?不能连茶水都不招待吧?”
飞鹰拧眉,像是犹豫了一下。
少顷,他指了指灶房:“有劳娘子在外面煮好了再送进去。”
得了飞鹰松口?,玉桑连连点头,麻利的去煮茶。
能进去听一句半句也?是好的。
端着煮好的茶回来,飞鹰无奈的敲了一下门。听到太子那声“进”时,才推开左侧门扇,示意她动作麻利些?。
玉桑垂首入内,踩着小碎步朝茶座走去,其间?,她谁也?没看,慢吞吞的分茶布茶。
韩唯这头没声音。
玉桑的余光瞟见太子一条腿屈起,手掌搭在膝上,指尖轻轻点着,是闲适轻松的姿态。
这场谈话谁占了优势,鲜明了然。
玉桑觉得自己挨不到他们开口?,只能端起茶盘,慢吞吞的挪向门口?。
这时,太子忽然笑了一声,对韩唯道:“我已说过,虽我抱恙,但治漕一事?关乎国之昌隆百姓安居,韩大人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鼎力相?助。”
“此事?消息确凿,若韩大人不信,大可多方查证,只待揪出此人,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玉桑已行至茶座矮屏后。
听到这话时,她猛地顿住,心?头重重一声响。
身后,太子无声抬眼,看着那抹定住的娇影,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治漕,消息确凿,揪出一个人。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他说的是与河霸勾结的朝廷命官。
出口?就在几步之外,飞鹰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的门扇,冲她露出一个催促的表情。
玉桑回过神,连忙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出小院,背上已经浮起一层汗。
太子他……难道要?将?此事?交给韩唯去做?
他想让韩唯揪出这个人?
玉桑是见识过韩唯的手段的。
从他上过曹広的船来看,分明也?是冲着治漕一事?来的。
眼下是上一世同时期的三年前?,韩唯尚未位极人臣。
换言之,这就是他积攒政绩的时候。
玉桑相?信上一世的太子光明磊落,也?相?信这一世的太子没什么?不敢做。
但对韩唯,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唯一能作保的是,落在他手里的人会很惨。
如果太子一定要?揪出奸细,且打定主意针对江家?,那无论江家?是否有罪,都会在韩唯接手此事?后吃苦头。
玉桑抱着茶盘在院门口?踱步,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毫无头绪时,她甚至想过要?与太子摊牌。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相?互试探,各自演戏。如果他真的敢这样做,那这层薄薄的纸,不妨直接捅了,什么?恩恩怨怨,一样一样摆到台面上来。
“站在这里做什么?,吹风?”男人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玉桑背脊一僵,抱着茶盘转过身。
韩唯已出来了,见她背对院门直挺挺站着不动,活生生一拦路虎,索性?停步搭话。
玉桑将?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
还是没有从前?的感觉。
她拎拎神,笑道:“韩大人这就走了?没什么?要?紧的事?吧?”
韩唯看一眼身后,无人出来,竟往前?近了一步:“稷夫人舍不得我?”
“稷夫人”三个字,仿佛成了他逗乐的方式。
玉桑凝视着他的眼,声冷了些?:“昨日事?出有因才与郎君假扮身份,若郎君知道大人拿着个说趣,怕是要?不高兴了。”
硬的来完,又?来软的:“妾身方才瞧见大人与郎君谈话,气氛有些?凝重,怕是什么?头疼的事?情,这才多嘴问一句,若冒犯大人,妾身向大人赔个不是。”
搬出太子来压他,倒是会得很。
韩唯的笑一下就冷了,也?懒得听她后面那些?虚伪的话,“一个以色侍人的贱婢,还妄想做主君的左膀右臂不成?”
玉桑轻轻抬眼,目光只及他手,意外的发现他今日没有握扇子。
她并不知,韩唯脱口?而出这番话后,既惊又?悔。
他身为?男子,身份尊贵,是不该同一个婢子有口?舌之争的。
可他不仅说了,还含着一股莫可名状的恶气。
许是因为?她大胆的坑了他,许是在太子这里受了太多阻拦。
可无论哪样,都是不该。这也?不像他会做的事?。
韩唯脸上挂不住,直接端出冷厉态度,负手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