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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端端往那里一站,只要不开口,就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儿。
她也不惧,傲然道:“他才管不了我。”
韩唯对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没兴趣,淡声道:“那也该回了。”
江慈:“先别说这个,刚才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前去追缉的护卫空手而归。
“大人,没追上。”
韩唯的酒在这一刻彻底醒了。
他本不是什么温和可亲的性子,闻言,脸色已冷:“一个小女子,也能追丢?”
护卫有一说一:“她太过灵活,转眼就不见了。”
江慈看着这主仆二人,也知情况不对:“到底怎么了?”
韩唯未答,江上灯火映得江水波光粼粼,亦映得男人的眸光明明灭灭。
……
玉桑事先记过逃生路线,跑得十分利索。
没想,才跑过拐角,她便被后面追上来的人劈晕了。
来人作船仆打扮,直接将她兜进一口大麻袋里,扛起下船,来往之人无一生疑。
下船后,他又上了辆马车,径直奔赴城外。
夜色已深,荒野之地,连个鬼影都无。
玉桑被抖出来丢在地上,不多时,远处有打马而来的声音。
船夫打扮的男人神色肃然,对为首之人抱手行礼:“属下已将人带来,她并无察觉。”
太子从头到脚都裹在神色的披风中,脸色比夜色更沉,他轻轻挥手,人退到一边。
灯笼照过来,昏睡在地的少女浸入在冷冽昏黄的灯色中。
他走到她面前,提摆蹲下,一双冷眸凝视着她,久久不语。
飞鹰和黑狼提灯在旁,无声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自从殿下大病一场醒来,就性情大变。
以往他勤于政事,练武伤了右手臂,他能用左手批文。
如今他早已痊愈,竟将诸多政务交与旁人,来到这龙蛇混杂之地。
益州漕运的事看似麻烦,但对太子来说,还没到要恳求一个妓子出手相助的地步。
如此算计,倒叫人觉得他不是冲着益州漕运的事来,而是冲着这女子来的。
下一刻,两人脸上皆露出惊色——太子伸手摸上了她的脸。
小心翼翼的力道,轻轻浅浅的触碰,仿佛那是个稍微用力就会破碎消散的梦。
“你们说,犯了错的人,应是什么样子?”
飞鹰与黑狼一怔,同时用眼神将这个问题挤给对方。
——殿下问你呢!
——不,殿下在问你。
太子收回手,动作的一瞬间,好似也从前一刻的魔怔中抽离。
他起身负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人:“可有异常情况?”
察觉到太子语气的变化,二人立刻回神,叫来掳人的手下回禀。
手下如实作答——其他都还正常,就有一处很怪。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会在玉桑动手的时候制造混乱,让她以为自己被发现,逼她逃跑,趁机把她放倒抓来。
可她比想象的机灵,一上船就躲起来,是掐着时辰下手的。
还没等他制造骚动,她就撞上了外出吹风的韩唯韩大人,然后自己制造骚乱,转身跑了。
“自己跑了?”太子抓住关键,眉头蹙起。
手下道:“是,跑的相当慌张,逃命似的,属下便直接将人劈晕带来了。”
太子的神情变幻莫测,目光转回到她的身上。
那日竞价时,韩唯也在场,她应当见到过。
可能是因为心虚,唯恐韩唯认出她,继而知道她是上船做坏事的。
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比如,她也记得前一世的事,记得韩唯。
太子盯着地上的人看了许久,慢慢笑了,是觉得有趣。
他尚且记得从前,她会记得,一点也不奇怪。
接下来的事,也会更加有趣。
他重新蹲下,仔细端详起她的脸。
就是这张脸,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叫他致死都未忘记。
不是不想杀了她一了百了。
可事实证明,她便是死了,对他的折磨也依然在。
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妓子,明明是受人指使虚情假意。
即便他曾放下尊严与骄傲,换来的也只有她毅然决然的狠手……
太子眼中顿生戾气,伸手捏住她下颚提起,力道比刚才大了不知几倍,低声喃道:“的确古怪。她这个人,总是叫人读不懂。”
他曾以为,要了解她掌控她,是世上最简单的事。
可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是个被她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活着时勾人心魄,死了还会日日入梦折磨人。
过去的事,她不记得也好,记得却装不记得也罢,都不重要。
他自会一一奉陪。
这次,他只想将她看个明白。
只有看清她全部的卑劣、恶毒和心机,才能知道她究竟何德何能让他不得安宁!
届时,他便可以亲手了结她,以求解脱。
若终究不得解脱,那他不介意拉她一起下地狱。
太子情绪逐渐平复,一松手,玉桑重新倒在地上。
“按照计划行事。”
……
不知过了多久,玉桑悠悠转醒,第一感觉是冷。
春寒料峭,夜色正沉,她下意识想缩成一团。
冰凉的刀刃抵到脸上,面前的陌生男人冷声审问:“是谁派你来的?”
自刀刃压来的力道加重,玉桑极力往后缩的同时,想起逃跑时被人从后敲晕的事。
是曹広抓了她,还是……韩唯?
周围很静,所处的地方也无颠簸之感,不是在船上或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