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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门口见了乔挽月后就将那封信递到乔挽月的面前,对她说:“是宋致让我转交给你的。”
乔挽月将信件接了过来,心中奇怪宋致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的,还弄得这样神秘。
她直接将信封拆开,看到上面的字迹咦了一声,信是段轻舟写给她的,乔挽月把信纸折叠起来,打算等回了房间里再看看段轻舟都给自己写了些什么鬼东西。
明决在一边看到落款,意味深长地感叹这说:“原来是段公子写的呀。”
“啧,”乔挽月调笑道,“好重的醋味啊。”
明决抬手在鼻子前轻轻扇了扇,向乔挽月问道:“有么?”
乔挽月笑着不说话。
明决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对乔挽月说:“那位段公子家世好,长得英俊,天赋又高,还招女孩子喜欢,我可比不上人家,看到他给你写信,你还不能让我心里难受一下?”
乔挽月笑了一下,拉着明决的手,道:“你今天戏有点过了,这还有两位前辈看着呢。”
文光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两个人,至于另外一位叶长老,则是离得他们远远的,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间的对话。
乔挽月:“……”
文光也偷偷往叶长风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叶长风嘴唇微动,不知道一个人在那里嘟囔着什么,文光好奇,凑过来看看,他稍微能懂一点唇语,加上叶长风来来回回就在那里叨叨两句话,文光多看一会儿连猜带蒙也差不多知道他在喃喃什么了。
尊上都是对的,尊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文光突然间觉得释然了,自己与叶长风相比可正常多了。
不过世人太过浅薄,往往看不透叶长风正经冷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痴狂的内心。
明决叹道:“哎,现在话也不让我说了。”
乔挽月抬手在明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无奈道:“段轻舟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所以才会让宋致带了这封信过来,等会儿上楼咱们一起看,行不行?”
明决张了张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向乔挽月问道:“挽月不会很为难吧?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吧。”
乔挽月瞪了他一眼,对他道:“你再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马上让掌柜的再开一间房,咱们两个分开睡。”
明决立刻把自己浑身上下的茶气收了起来。
文光看着他们两个小两口在这里打情骂俏,显得自己和叶长风特别的多余,他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叶长风,见他的嘴皮子叨叨得越来越快,看样子他的内心也不是很平静。
文光随着他们一起上楼,和往常一样给明决下了针,叶长风站在旁边看着,看样子是有很多话想问的,不过念及乔挽月也在这里,就是有再多的话也都得憋在肚子里,憋死活该。
叶长风此时有些明白他们这个小白脸的称号究竟是怎么传出来了。
他们尊上真厉害,演啥像啥。
等到文光与叶长风都离开后,乔挽月把宋致送来的那封信拆开,明决坐在一边伸长了脖子,乔挽月看到他的动作,将手里的信分了一半到他的面前:“看吧看吧。”
信中确实没有任何与情爱有关的字句,段轻舟只是将以他的视角所看到的霜天境中的往事说了出来,他有些疑惑希望乔挽月能给出一个解答。
关于白衣人的,关于阴阳坑的,还有关于他在阴阳坑中所见到的一切。
乔挽月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段轻舟当年在阴阳坑中曾看到了自己,他当时就要从阴阳坑中出去了,却在最后关头为了她又放弃,重新来过的时候,只要她在外面帮他一把就可以了,她却决绝离开,任由他再次掉进那阴阳坑中。
乔挽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她对于段轻舟心中提到的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应当不会做出这么没良心的事。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问自己呢?
而乔挽月不知道的是,在最初的时候,关于阴阳坑中的记忆段轻舟同其他人一样都什么也没留下,只是或许是再次陷入阴阳坑给他的印象和痛苦都太深刻了,那抹红色的身影一直游荡在段轻舟的脑海中,他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毫无芥蒂的同乔挽月在一起,甚至连见她一面也不想了。
他抓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往深处探寻,可每次只要多回想一些,头颅就像是被针扎一般难以忍受,根本无法维持他正常的样子。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段轻舟到后来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他浑身颤抖,连笔都握不住了,他封闭了五感,一遍遍地念着可以静心的经文,终于将这封信写完。
等到段家的那些弟子们发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少主趴在桌子上已经昏死过去,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不知道这样有多久了,只是边缘的鲜血此时已经有些干涸。
今天中午的时候段轻舟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连比试大会都没有办法参加,只能把这封信交到了宋致的手上,让他带给乔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