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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装的是一对手镯与一对珠钗。厉云不能确定这是黄凝之物。
他又问:“何人托你?”
女子:“一个妇人,农妇的打扮,但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特意妆扮的,并不像农妇。”
厉云:“马呢?你的马哪来的?”
“是我自己的,我平常也总做给人跑腿传驿的活儿。”
“她呢?可有骑马?”
女子:“没有。”
想想又说:“但那里是马市的外围,她也有可能托付完我,事后再去买马。”
厉云基本可以确定托女子之人就是黄凝,她可真行啊,什么后路都让她想好了,连障眼法都用上了。
门外的下属听得里面的审问清清楚楚,原来,他们搞错了,这位不是郡主。
厉云出来时,却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责罚他们。他虽心中有怒,恨这些人愚蠢犯错,但厉云也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他们的草木皆兵,这种不怕抓错只怕放过时候,他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不敢再承担责任,不敢再抓人。
是以,厉云不仅没有责罚这队人,还肯定了他们的警惕性。下属们着实松了一口气。
而厉云心中的那口气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鼓,无处宣泄。
厉云已经一夜未睡了,从京都快马加鞭用了半天的时间赶到了这个镇子,可眼下他根本全无睡意,只想着回到京都去。
厉云明白,一切都晚了,让黄凝抢得了先机,他现在就算是知道了她走哪条路线,恐怕都已经追不上她了,过不了多少时辰,她就要到达第二地域,那样的话,她更是如鱼得水,逃窜得让人摸不见影儿了。
厉云急着回京都,他觉得是他忽略了什么,从得到黄凝逃跑的消息,他表面看着不急,但其实内心紧里还是急了些,没有做到客观冷静。
他现在就要回去,还原事情经过,抽丝剥茧,希望她算计有漏,让他从中窥见细节,抓住她。
厉云回到京都的时候,黄凝正是到了新的地域,这里是如京都一样,是个四通八达的分岔口,她要在这里选一条路走。
走到这里都没有被追上,证明她的谨慎起了作用,后面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要更小心才是。
黄凝当然也想直接去流放地,希望能快一点与母亲妹妹团聚。但她也知道,那个地方去不得。厉云不管在半路上截不截得着她,都会派人到流放地埋伏起来,守株待兔,只怕是她刚一进城,就要被抓。
逃跑之前、之中,她心中的目标就是现在脚踩之地,如今人到了,她才开始想下一步。
这个思考的过程并不长,她也没怎么纠结。其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她要去信城,信王的封地。
信王为大未异姓王,一直为朝廷所忌讳,忌讳的正是他对自己领地的独立管辖权。也就是说,如果有人逃到信城,信王不主动把人交出去,就算是皇上的圣旨也无用。
当然黄凝选择这里还有两个原因,一是,父亲给她与信王做媒时曾说过,信王与他交好,有着一份交情,虽黄凝不知这份交情有多深,但从当时父亲的语气上可以听得出来,两家还是颇有渊源的。
这样的话,如果万一被发现她在信城了,信王是不是可以看在这份交情上,不把她交出去。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信王的这块土,只要他不倒台他愿意的情况下,自己不被抓回去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第二点选择这里的原因是,它的地理位置,信城与母亲妹妹的流放地只一江之隔。江上还走船,如果有心的话,如果江上生意有灰色地带的话,流放地与信城并不是完全无通的两个地方。
几乎是一瞬间就做了决定,黄凝的想法,她悄悄地进入信城,一边低调的生活一边找机会看,是不是可以偷渡过去流放地,或者是花大价钱,找那些做灰色生意的,看能不能把母亲妹妹偷渡过来。
没有过多的休息,黄凝又换了一匹马,开始了朝向信城的奔袭。
与此同时,京都里,刚刚回来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的厉云,来到了第一现场。
这间屋不大,是戏院专门为女子准备的方便之所。一进屋,靠左边一块地砖上,血迹还在,阿诺应该就倒在那个位置上。
厉云环顾四周,屋顶、家具,地砖都看了,他还蹲下观察了好久那片血迹。
许久后,他朝马永星伸出了手。马永星会意,把阿诺从郡主身上扯下的带血衣角递到了厉云手中。
厉云摸着这块布,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他站起身来,从门口到屋内,每一块地砖都被他踩过,然后他停在屋子一角说:“挖开。”
只一下,那砖就动了,再来两下,青砖就被抬了起来。
厉云向下一看,没有假以人手,自己伸手把里面的东西取了上来。
首饰若干及两件衣服,首饰是郡主的,衣服一件是郡主当日所穿,另一件是与他手中衣角颜色相同、质地相同的农装。厉云把那件蓝色农装打开,赫然发现,农装的下摆缺失了一角,拿起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