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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脑子是乱的,她轻轻蹙了蹙眉,觉得荒唐,“你真是我庶兄吗?”
女孩仰头看着他,男人眉眼清隽,该是一副俊朗又多情的模样,可是他不是个好性子的人,眼神永远是冷淡的,叫人看了一眼就被冻住,并不怎么敢关注他的样貌。
但是他长得是不像冯秉怀的,一点也不像。
阿瑶自己就否认了自己,笃定道:“你不是。”
当初他找上门来时,怎么就没人怀疑呢?
李淮修拨了拨她的长发,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嗯了一声,算是安了阿瑶的心。
阿瑶呼了口气,长长的睫毛覆在面上,很轻地蹙了蹙眉,“还好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回冯家?”阿瑶抿了抿唇,眼神挪到李淮修面上,男人此刻的神情几乎可以算是冷峻。
“我真正的庶兄呢?”
男人垂着眸子看她,语气放轻一些,“去世了。”
阿瑶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伤心,又有些其他的情绪,女孩还想再说什么,李淮修叫她去榻上。
阿瑶踌躇一会,去了榻上。
这里头有个小香炉,烘着一套新的亵衣,该是李淮修之前安排的,女孩躲在被窝里换上了干净衣裳。
李淮修在外间不知道做什么,过了许久才进来,男人穿上了衣裳,玄色的广袖长袍,衬得他身姿笔挺,面容俊美又敛然。
阿瑶看着他,觉得特别的陌生。
李淮修看着不像要睡觉的样子,他坐在塌边,把另一侧的床帘放下来,一只手抵在下巴上,问阿瑶困不困。
阿瑶哪里睡得着,她伏在枕头上,看着李淮修的面容,几乎是在发怔。
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她喜爱李淮修,李淮修也喜爱她,他们不该有任何隔阂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李淮修低头看她,两人沉默了许久,阿瑶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臂。
男人垂了垂眼睛,握了一下她的手腕,接着把手放在被子里。
“睡不着?”男人声音淡淡的。
阿瑶摇摇头,眼神都是飘忽的。
李淮修就嗯了一声,似乎想了想才道:“想听睡前故事吗?”
女孩把半边脸颊埋在被子里,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李淮修。
男人按了按被角,他给阿瑶擦了发上的水,自己的头发还是湿,顺着修长的脖颈流到衣服里,李淮修显然没太在意。
“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院子。”他笑了笑,低头看着阿瑶,语气很平静,“你现在就睡在我的榻上。”
阿瑶越发把自己蜷缩在一起。
李淮修想了想,似乎斟酌着从哪说起,接着拍拍她的面颊,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知道前朝后主吗?”
阿瑶抿了抿唇,试探道:“我知道的。”
前朝是个延续了几百年的朝代,最后一代皇帝信任庸人,叫朝上四分五裂党派频出,后来养虎为患,几个暗藏祸心的臣子被养大了胃口,天下就分崩离析,前朝后主只能退守在淮州,占据那小小一块地方。
“前朝后主后来在与乞明人交战的时候叫乞明人杀死了。”阿瑶不知为何,语气越说越低,她心里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有些犹疑地看着李淮修。
男人不置可否,淡淡道:“那是我父亲。”
且李淮修的父亲并不是前朝后主,是前朝后主的太子,男人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语气平平,“你历史学得不好。”
阿瑶张了张嘴,想了想又不说话了,抿着唇看着男人。
李淮修出生时,他父亲就去世了,那时淮州失守,叫元帝的人占了去。
男人扯了扯阿瑶的头发,“元帝早先,是我父亲的部下。”
元帝一统天下以后,一概声称自己出生大户,但是有些底蕴的人家都知道他是如何上的位。背叛旧主,这位子坐得扎人。
李淮修的母亲是当时的高门,门生众多,富甲一方,姓杨。杨氏性格张扬爱拔尖,是家里唯一的娇女。
李淮修的父亲是个很温和的人,生得俊朗多情,出生就被封了太子,他不太喜欢朝政,没事就是看看书画,招一些大家进太子府邸谈天说地。元帝就是当时进出宫廷,给他四处搜罗字画的人,那时还曾被天子训斥过,都叫太子护住了。
太子那时年轻俊美,又修养与才华兼备,是满朝寄予厚望的接班人,不知叫多少女子心仪。
杨氏进京游玩,对风流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