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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不小了,是个看着有些温和的中年人,见了沈意行就笑道:“今日府上有娇客,我特意到这里迎你,免得你走错了,叫小娘子勾走了。”
    沈意行看也未往那边看一眼,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笔挺。
    “您放心吧。”男人这样说。
    安王本就是打趣,说罢便领着沈意行去了书房。
    安王叫人奉了茶水,接着便屏退下人,从书桌上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摸出一张半个手掌大的纸张。
    他把这物件递给沈意行,笑眯眯道:“你看看。”
    这是汴州的战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乞明国已经同大元的士兵交战数十次了。
    元帝早年将镇南王困在汴州,就是因为汴州的邻居就是乞明国。
    乞明国不像大元这样地博物广,他们总共大小也不过是大元的三分之一,但是乞明人天生就是打仗的好手,民风豪放,男人女人都能上马作战。
    但是乞明气候极其炎热,缺少水源,土壤里都是砂砾,粮食根本就种不活,每年都要在大元边界上游走,抢走不少物资。
    镇南王以前就是被此拖着,根本脱不开身。一时不小心就能叫乞明国撕走一块肉。
    大元今年都遭了这样大的难,百姓饿死的不计其数,地里的粮食也基本没有收成,乞明国的状况只会更糟糕,也不怪他们这样拼命地打仗。
    沈意行看得蹙了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王看他的脸色,越发觉得沈意行此人城府极深,日后的成就不会比他老子差。
    镇南王久不露面,旁人只猜他得了什么病,可是安王知道,镇南王多半不是得了病,怕是在自个儿子手里栽了一跤。
    这样深沉的心机,又下得了狠手,安王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个赵承润。”沈意行突然出声,语气低了许多,“他什么时候去的汴州?”
    赵永年如今态度微妙,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己儿子弄到了汴州,叫沈意行有些不悦。
    安王想了想,道:“去了有几个月吧。”
    如今大元,除了那些穷乡僻壤,最安全的地方反而还是汴州。
    沈意行垂着眸子,把纸条放在书桌上,很和气地笑了笑,“叫他回来吧。”
    “赵将军的儿子,哪里用去那样的地方遭罪。”
    男人生得温润如玉,这样强势的命令也像是在替旁人考虑一般。
    安王眯了眯眼睛,一时没说什么,过了许久才道:“自然一切听世子安排。”
    沈意行看他一眼,说话带着股年轻人少有的沉稳,“世叔不要为难子安就好。”
    安王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窗户突然被轻轻撞了一下,安王面色一变,“谁在那!”
    说着的同时,立即伸手将那纸条从书桌上捡起攥在手心里。
    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安静了会,一个穿着桃红色百褶裙的女子被侍卫引了进来。
    女人悄悄扫了沈意行一眼,男人微微垂头,并未往一旁看,女人看着他玉雕般的侧颜,慢慢就红了脸。
    “父亲,是我。”婉转的声音响起来,来者正是柔真郡主。
    柔真郡主又朝沈意行福了福身子,声音轻柔又悦耳,“见过沈世子。”
    沈意行这才看向她,眼神几乎没有停留,叫她不必多礼。
    安王素来宠爱柔真郡主,现下缓了缓面色,但还是皱着眉道:“书房重地,你这是来做什么?”
    柔真叫身后两个侍女将两壶果酒置在书桌上,笑道:“听说父亲有好友上门会客,女儿来送些果酒。”
    送个果酒,哪里要她亲自来,安王见她面上两抹飞霞,眼神直直地望着沈意行,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柔真但凡是喜欢上其他哪个青年才俊,安王都能放心牵这根红线。柔真生得貌美,没有感情婚后甜甜蜜蜜地处在一起也能生出些情谊来。
    但是沈意行此人难生情爱,做夫妻也是交付不了真心的,绝非良配。
    沈意行对柔真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安王到底还是照顾女儿的面子,“世侄,你这可有口福了,这是柔真冬日里酿的酒,现在正是最爽口的时候。”
    柔真往日里也是个明艳的女子,这会却红着脸,站在沈意行身侧,柔声细语道:“府上没什么可以招待的,还望世子担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