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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原来,这徐娘子是十岁被卖到这户人家来的,那时这里也没这么大的宅院,只是个极为朴素的医馆,徐娘子的公婆医术并不高明,生意十分惨淡。他们的独子生来病弱,每日要用上许多药材,因此家中十分清苦。
徐娘子本是被买来照看家里,做些琐事的,可谁知徐娘子颇有学医制药的天赋,见了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这对老夫妻就动了心思,好好地教导徐娘子,渐渐有了些会看疑难杂症的名声,不少人隔了好几座城来这里看病,到叫他们日子好过起来了。
后来徐娘子又同这户人家的独子成了亲,没过两年就生了一儿一女,养到堪堪及膝时,便双双走失。后来又生了个小儿子,前年过节的时候也不见了,徐娘子的丈夫接着也去世了,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
陈通达笑起来有一双眯眯眼,“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其实暗地里,这三个娃娃都不是走失的。”
阿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坐直了一些。
李淮修按按她的腰,看了陈通达一眼,陈通达就会意地说下去,“这老夫妻二人怕是走了歪道,拿这几个小娃娃送去奉了神。”
阿瑶终是没忍住开了口,“什么是奉神?”
陈通达见李淮修并未阻止,只当没发现主子身上还坐着个小娘子,接着道:“时人多信佛家、道家,或是法家这些叫得出名头的,还有些人就走歪道,信些不知名的邪神,日日在家中供奉,逢年过节便奉上牲畜,有些入了魔的,就奉上稚童,觉得这样更虔诚。”
阿瑶突然想起那对夫妇身上浓重的香火气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李淮修就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按到怀里。
陈通达接着道:“小人下去探查了,这周边就有几个村子,里头怕是有些鬼头。”
李淮修沉吟一会,叫他继续去查。
陈通达走了许久,阿瑶都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女孩把耳朵贴在李淮修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喃喃道:“哥哥,什么是奉神?”
李淮修知道她是在问那三个小孩怎么了,男人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道:“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阿瑶就点点头,像个小孩一样依恋地伏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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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的时候,阿瑶在桌子前练字,李淮修在窗边看着什么文书,总之是很专注的模样。
柳嬷嬷推了门,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说隔壁院子的人听闻他们主家回来了,特意过来拜访。
阿瑶闻言,歪着头看向李淮修。
李淮修也放下手里的笔,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叫柳嬷嬷请他们去正堂。
柳嬷嬷领命退下,阿瑶就凑到李淮修的桌边,女孩似乎有些好奇,细声细气道:“你见他们做什么呢?”
李淮修先把桌上的文书收起来,又叫人去送信件,眼见送信的人走了,男人这才朝她笑了笑,语气淡淡的,“总之不是将你卖了。”
阿瑶就软软地锤他一下,李淮修顺势握住她的拳头,握了一会两人就牵起了手。
李淮修亲亲她,就牵着人去了正堂。
李淮修同阿瑶坐在主位上,隔壁院子来的就是上次那个自称圣使的男人,阿瑶第一次见到异族人,所以印象深刻,这会也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圣使今日的打扮依旧不伦不类,长着一张极其异域的面孔,偏偏穿着大元的服饰,像是在刻意融入一般。
圣使有些生疏地朝李淮修拱拱手,“李公子,久仰久仰。”
他说话也怪腔怪调的,阿瑶听得直蹙眉,李淮修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叫他坐到一边去。
圣使并不绕弯子,或许是不懂得如何同大元人绕弯子,一双带着些异色的眼睛在阿瑶身上打了个转,便道:“不知这位姑娘是李公子的什么人?”
李淮修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抬抬手示意他有话直说。
圣使便有些讪讪,想了想道:“我们小公子,喜欢这位姑娘,愿意花费任何代价,求娶这位姑娘。”
阿瑶原本端坐在椅子上,闻言腰都塌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往后坐了坐。
李淮修似乎听到了什么自己想要听的,面无表情地直接叫人送客了。
那圣使没想到他这样强硬,哽着脖子还想说什么,可惜大元话学了个半生半熟,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