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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为她没脾气了。
那妇人下了马车,端着两个馒头去了前头一个临时搭起的营帐里。
李淮修站在桌前,仔细地看着一幅舆图。
妇人在帐外行了礼,听到李淮修让她进去的声音才掀开帘子进去了。
妇人把馒头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主子可别累了眼睛。”
李淮修让她到一旁坐着,“嬷嬷身子不好,不必多礼,坐着便是。”
妇人也就是柳嬷嬷,看着年纪不小了,可是肩背依旧挺直,与刚才在马车中的含胸缩背完全不同,她含笑道:“礼不可废。”
李淮修无奈,只得任由她站在一旁。
柳嬷嬷把装着两个馒头的托盘推了推,“主子恕罪,奴婢斗胆,去瞧了瞧那个姑娘。”
李淮修敛眉,“嬷嬷去看她做什么。”
柳嬷嬷给他倒了壶温水,“主子也到年纪了,难得也遇见了喜欢的。”
“嬷嬷误会了。”李淮修把舆图展平些,淡淡道:“顺手做些好事罢了。”
他们一行人撤离以后,这别院必然会被流民与流匪光顾,一个娇弱貌美的女子留在这里,就是看着她死。
柳嬷嬷笑着点点头,好似信了他的话。
可心里却明白了大半,方才马车里明明有两位姑娘,可李淮修下意识就觉得她说得是阿瑶,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那姑娘貌美是她生平罕见,更难得的是骨相也美,气质绝佳,倒是能与主子一配。
13. 小钗 男人好似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
搜物资足足搬到了辰时,塞了十几辆马车,排成长长的一条车队。
驾着阿瑶她们的马车的,是个面容憨厚的壮实男子。
起先车还没走时,就默不作声地坐在车前,时不时拿肩上的毛巾擦汗,一言不发,带着点看守的意味。
阿瑶大着胆子和他搭话,想问问情况。
男子低眉顺眼不敢看她,只默不作声地摇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阿瑶叹了口气,只好安分地坐在车里了。
天光大亮,阿瑶一整夜没睡,疲惫的不仅仅是身体。
天气闷热,折腾了这么久,阿瑶鬓角边的发都湿了,里衣也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这会安静下来,倚在车璧上,被冰冷的里衣贴着,竟然不觉得热了。
这几天事情一串连着一串,她就像只暴风雨里的小鸟,上一阵风吹翻了翅膀,还没调整过来方向,下一阵风又来了。
一天前阿瑶还是京城里颇有美名的闺秀,她坐在天子的宴席上吃着最好的东西,欣赏最美的歌舞。可一夜之间,这群土匪就像天外来兵,把元帝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阿瑶也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别院里的人应该都还安全,因为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留下血渍的地方却很少,想必是这些大元士兵扛了土匪没两招就连连求饶,因此死伤倒是很少。
阿瑶想明白以后,不知该好笑还是生气。
这些士兵疏于锻炼,想必平日里上差也十分敷衍,不怪被人打成这样。
也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是不是安全归家了,下人们跑到哪里去了,昨夜兵荒马乱,连个捎信的功夫都没有。
但再怎么样也比她要安全。
想来想去,阿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梦里梦到的。
面对险境,世子不救她,反而救了另一个‘表妹’。
阿瑶不是蠢笨的人,这梦里的事情一桩一桩开始对上了,她也不会自欺欺人地觉得是假的。
她对世子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兄妹之情多少还是有些的,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好好活着重要,阿瑶从缝隙里看向马车外,世子不救她,她就得想办法自救。
马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两侧都守着匪徒,面色严肃,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不堪,倒有些正规军的感觉。
阿瑶靠在马车壁上,觉得自己被抓实在是冤枉,冯清雅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小山一样的男人的脸,所以就被抓走了,可她什么都没做,也被这些匪徒去而又返地抓住了。
阿瑶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人看脸呢,难不成这群人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阿瑶昨夜也见了那个小山似的男人的脸,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是个看起来愣愣的大汉,眼神也呆呆的。
倒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阿瑶攥了攥手指,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