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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死如灯灭。他们大老爷现在正是官运亨通,树大招风,这个烈士孤女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就盼着出些老爷冷落侄女的风言风语,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话是这样说,可王嬷嬷还是觉得不妥,柔声劝道:“您一直这样,怕是要伤了大姑娘的心。”
王氏不以为意,“我亲生的姑娘,还会恨我不成?”
王嬷嬷无话可说,心中还是有些忧虑,亲生的姑娘都不同她亲近,那个隔着肚皮的也未必是真心。
捧在手里养了这么多年,操心冯清雅的事情早已成为了王氏的习惯,她盯着手里的佛珠,烦道:“雅姐儿的婚事还不知道在哪呢?我今天数落了一下,这满京城里,竟然没有比得过镇南王世子的公子。日后外人看了,还要觉得我偏心瑶瑶,把好亲事给了自己的女儿。”
“当初旁人见我小门小户的,嫁给老爷,背后不知说了多少闲话,我好不容易辛苦了这些年,攒出些名声来,难道又要让人抓住把柄!”
见王氏越说越激动,王嬷嬷顿感无奈,只好安慰她,“您多虑了,平日里您对二姑娘是极好的,这谁看了不说您是大善人,把隔房的女儿当亲生的养。”
王氏闭了闭眼睛,半晌才道:“我还是得替雅姐儿想想办法。”
3. 出行 是庶兄那张英隽的脸
锦春院里,阿瑶走进正房就感到一股凉气迎面扑来,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进了内间,往角落一看,人高的缠枝花瓶旁,用暗红色的小案乘着,堆着好几块通透的大冰。
惜春守在二门,一张圆脸笑得喜庆。
阿瑶脱了外裳倚在美人榻上,拂冬打下隔窗遮阳,一面拧了帕子给她拭汗。
阿瑶抬起手臂,配合拂冬的动作,微凉的帕子在身上擦过,阿瑶舒服地喟叹一声,一边好奇道:“怎么了?那管事的真的收了你的金裸子?”
惜春凑上来,摇摇头道:“看他敢!”
听惜春眉飞色舞的讲完,阿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老夫人替她出头了。
那个管事的姓张,真的是跟着大爷从江南来的。他的妻子是二姑娘的奶妈子,一家子在大房做了十几年,往日在下人堆里很有些体面。王氏信佛,待下人一向温和。这些奴才好日子过久了,脑子也糊了,还以为跟在江南一样呢。
阿瑶早就猜到这管事蹦跶不了两天,倒是没放在心上,她想起另一回事,“兄长那里有送冰吗?”
拂冬想了想道:“姑娘问的是哪个大少爷?”
大老爷一家子十几年都在江南,这十几年冯璟喻都是大老爷的嫡长子,京城里又有个庶长子。
一家子忽然回了京城,两拨下人间早拿这两个大少爷作伐子吵了几回嘴。
阿瑶自然问的是冯久知,但话到嘴边又周全了许多,“姐姐都替我去问问吧。”
知夏喜欢做这些跑腿的事,放下手里的事情就出去了。
阿瑶就着冰块,拿起中午看的书继续看起来。
惜春轻手轻脚地擦着多宝格,安静半晌却有些管不住嘴了,“依奴婢看,这冰块事怕不是一个管事就能顶下来的,要不是二姑娘…… ”
“惜春慎言。”阿瑶关上书,转头看着这个小丫鬟,略显稚嫩的脸上难得有些严厉,“妄议主家,你今后要是再这般口无遮拦,就不必在锦春院里伺候了!”
惜春也不是没脑子,就是嘴快,说完就后悔了。小丫头吓得连连打嘴,啪地跪在地上,“姑娘恕罪,奴婢就是不过脑子,以后不会了!”
阿瑶这下彻底没了看书的心情,拂冬悄悄给惜春打眼色,让她自个出去反省。
惜春轻手轻脚的起身,面色惨白地退出去了。
拂冬又给阿瑶倒了杯温茶,往里头加了些蜂蜜,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姑娘别生气,奴婢下去就好好教训惜春,让她紧紧皮子,以后仔细着说话。”
阿瑶静坐在窗前,神情不复刚才的轻松。
她自然知道一个管事不会无缘无故就胆大包天,可是这个问题现在追究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王氏那里不提,冯清雅一样也是老夫人的孙女,还是老夫人二儿子唯一的血脉。
老夫人十几年没见她,心里肯定想得很。到时候会偏向谁,还真不一定。
阿瑶从来不做这种自找没趣的事情。
屋子里沉寂了半晌,只有拂冬打扇的声音。
阿瑶接过蜜茶喝了一口,甜甜的滋味润到心头,她突然看向拂冬,语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