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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军。正要往回赶时,魏原一支猛箭射来,力道之大冲破他的甲胄往胸口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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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浑身染血,被送回来时血味冲天。
高岩道:“幸亏将军细心,胸口放了护心镜,勉强保住性命。”他双眉蹙起,低低咒骂一声:“那魏原心肠歹毒,竟想将我们一举歼灭!去他娘的!”
他骂了好一会儿,瞧着清辞眼泪汪汪地站在旁边,就宽慰道:“将军只是瞧着严重,并无大事。”
清辞谢过了高岩,将他送走后,扑到床边。
卫昭走时还笑着说他会平安回来,可现在却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清辞跟平安一起,将他的衣裳仔细地褪下,换了身干净的,又请了郎中来。
忙活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时,卫昭还不见醒。清辞一口饭也没吃,碧落劝她:“郎中都说没事了,姑娘去吃口饭吧,别他醒了,您却病倒了。”
清辞这才勉强吃了口,晚上是趴在他床边睡的。
翌日清晨,清辞睁眼就跟卫昭的目光对上。
他人还有些迷茫,眼神迷瞪,看清是清辞时眼神乍然亮了。他动了动身子,想要靠近她,却将伤口扯开,又流了好些血。
“你别动,刚包扎好的。”清辞立马清醒,上前将他的姿势调整好,又给他重新包扎。忙完这一切,她叫人送饭进来,人还没离开床边就被抓住。
卫昭虽然脸是白的,却因为看见了清辞,整个人都有了不少精神。
他努力睁着眼,道:“我疼。”他的手仍旧握着清辞,却没什么力气。
清辞一动就能挣脱了:“知道你疼,我让人送饭进来。你得吃饭。”
卫昭嗯了声:“你不能走。”
清辞没出声,她呆呆站了有好一会儿。视线落在被他重新抓住的手上。
他的手已经很大了,完全将她的手罩住。
这一幕落在她眼中很扎眼,匆匆撂下句“不走”就出去了。
卫昭受了伤,清辞不愿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就什么也不说,每天只是陪着他吃饭上药。
他好得很快,不过几日就能下床了,只是仍要清辞陪着,清辞全都依了。
州牧得空来了,他很看重卫昭。来到后细细问了他的身体,便对站在一旁的清辞说:“你去忙,不用守在这儿。”
平安也在旁守着,听着这话,便知道州牧要单独与卫昭说话,领着下人出去了。
清辞仍站在旁不走。
州牧皱眉:“怎么?”
清辞道:“卫昭伤重这几日都是小人在旁守着的,他的伤口时好时坏,流了血要立马清理,小人怕离开了,没及时处理,伤了他的身子。”
州牧目光沉沉,盯着清辞看了好一会儿才哼道:“卫昭有位好兄长啊!”
清辞就笑:“多谢州牧夸赞。”
州牧低低哼了声,又询问几句,转身走了。
清辞松口气,转眼就瞧见卫昭单手撑着头,勾着嘴角露了笑。他身上只穿着单衣,州牧来时还好好掩着衣领,州牧刚走,他的衣领就开了。
清辞盯着他袒露的胸膛看,卫昭就笑:“阿姐,我热。”
卫昭说完,又将衣领往外开了开。
卫昭说得不假,他确实是热的。
只是这热也要分两层意思。
其一自然是天气的缘故,如今虽已入秋,可他整日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不热才怪。
其二自然是内心躁动,清辞日日守在他身旁,嘘寒问暖,他本就不是小孩子了,内心的欲念一天大似一天,已经快要熬不住了。
清辞沉了脸,面上并不好看。她走上前去,卫昭仍在笑着,那笑落在她眼中,只觉得别扭。
她低下身子,拿了被子给他罩住:“别胡闹。”
卫昭听了这话,还当清辞是从前那样,往床边蹭蹭,刚要摸到她的手,却发现清辞整个人往后退了大步。他有些怔怔,道了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躲什么?”
清辞压着气:“伤了就躺好,别乱动。”
这几日清辞一直是睡在卫昭屋里的,外面置了张小床,她就躺在那里。夜里有什么声响,她也能听见。
虽说知道了卫昭的心思,可谁说不会改变呢?
许是一时想差了,走了歪路,也或许是他身边都是男子,唯有清辞一个女子,便自然而然往她身上想。
这都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想,清辞就宽了心。
但到底还是有了避讳,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任由两个人亲近了。
卫昭在里屋喊她:“阿姐,我一个人睡不着,你进来陪我。”
清辞不理,闭上了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