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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载驰进了医院。
林吾野一言不发,陪他去医院缠绷带,他自己身上零挂彩,衬衫一抖,仍然笔挺,体面干净。
载驰头上的伤还好,心理阴影比较严重。脖子总觉得还被林吾野捏着,命门被掐,深感恐惧。
等他处理完额头上和腿上的擦伤,林吾野才开口。
“你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有些话说出口时,想想她们。”
载驰说:“以后你的事,我半个字不再说,但其他的……哥以过来人身份说一句,妖野,人跟人不一样,我们要的跟你要的不同,我不懂你这个戴红领巾的三好学生为什么要来混圈子,但听哥一句劝,严于律己就行了,别他么来管别人,今天我嘴贱,你打我我活该,但想打你的人排着队,你自己小心点,以后被□□枪了,也是你活该。”
林吾野原本有些痛心,甚至停了一周的排练,想着解散得了,不唱了。可他终究是离不开这根救命稻草。
不用唱歌来放空大脑,他一定会死。
他只好开解自己,立下规矩,乐队排练期间,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他自己排练结束就走,半秒不多留,给自己报了个琵琶课程,不给自己留闲暇。
他的生活清理至极简模式。
吃饭,排练,唱歌,学琵琶,织毛衣,编手绳,睡觉。
他不较真,其余几个也就没那般故意猖狂了,虽然身边的短期女友不停的变换面孔,但总体而言,他们还算平静,事不多,跟其他的比,已经算“人品优良,有点良心”的了。
林吾野一直替载驰愧疚,焦虑载驰该如何面对妻子跟孩子。
可后来,他发现,载驰的老婆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讽刺点讲,很有一种“我一日不死,尔等都是炮友”的正宫淡然感。
甚至,她表现的越大度,越贤惠,载驰就越能给她更多的“丈夫体贴”,夸赞她,照顾她,喝醉酒了还会拍着她的手说,自己不是东西,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老婆。
这个时候,他的老婆脸上的表情很是自豪,把“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这话写在脸上,俨然是驯夫有成的胜利者姿态。
林吾野觉得,这世界不是他病了,就是他们病了。
后来他发现……好似是所有的男人都正常,唯独他是有病的那个。
他从春天痛苦到秋天,又到了寒冷的季节,又到了他最难熬的时候,林吾野终于顿悟了,想开了。
他就摆出一副,老子就是有病的姿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经病白莲花气质,桀骜不驯,高洁又艳丽的成为了这个圈里远近闻名的煞笔。
“纪律委员”这个名字,在圈里比他妖野的艺名都要出名。
不抽烟,不喝酒,不把妹,一个织毛衣的煞笔,《韶》乐队的主唱,纪律委员,妖野。
这年冬天,熬到林吾野的应届生身份都消失了,赵老师也不再打电话劝他珍惜应届生身份了,然后……《韶》的首次专场演出,开始了。
林吾野没经验,第一次演唱会,连唱了两个半小时,中间好几次即兴发挥频繁冲到G5,甚至能嘶裂得喊到A5,嗨翻了全场,嗨爆了这一年积攒的新老粉丝。
结束后,他失声了。
在家休整的那一周,专场的视频点燃了网络。
成名在专场结束后一周的那个周末姗姗来迟,烧金兴高采烈打电话告诉他——
“妖野,爆了!猜哪一首!《三碗就过岗》!榜一!有十几家谈合作!我手机都要烫炸了!!”
林吾野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织了一半的毛衣,皱着眉纠结了半天,终于发现自己早已织错了针。
他唱:“拿得起烈酒三碗就走,世道艰险浇不灭心中勇,搏猛虎斩蛟龙,一人称雄,不需要观众……”
烧金哈哈笑:“养好了嗓子,我给你请大神来上课!”
作者有话说:
我原计划是每天双更
但我的脖子不允许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40.他的演唱会 [VIP]
林吾野入行第三个年头, 乐队在全国圈内拥有了姓名。
这两年,国风这个圈子也逐渐扩大了市场,《韶》乐队跌跌撞撞的, 竟然发展成为了国风新摇滚的领路老将。
年初,《韶》乐队参加了一档乐队综艺,坚持了三轮,留下了几首网络平台传唱度高的歌,一个爆圈的国风现场, 止步决赛。
《韶》在这个综艺上的成名作叫《白日聊斋》, 是一首国风大和弦轻摇,灵感从林吾野之前与乔乔白天说聊斋而来。
写这首歌时, 林吾野想起了高考那年的夏天,想起了爸爸开着车, 送他们入考场,乔乔抱着琵琶说自己高考之后要学琵琶。
歌词悲凉, 夏日炎炎, 鬼气森森, 曲调十八转,间奏时, 林吾野抱着琵琶弹,窃窃私语转杀气四起, 听的人汗毛倒立,直呼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