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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味。
乔乔蹲在水盆旁,面无表情捞出鱼,把它塞进了垃圾袋,扎好了袋口,又把盆里的水倒掉,用脚尖踢进了橱柜下的缝隙。
想了想,她撕了个鸡腿,切成丝,放进盘子里,盖上罩子。又把地扫了,洗涮拖布。
林吾野回来了。
乔乔关上水龙头,取了双筷子塞给他,端着那盘鸡肉丝让他吃。
林吾野无法拒绝她,沉默着吃完了,默默接过拖布,接着洗涮。
乔乔问他:“都公证好了吗?林阿姨的烈士申请材料顺利交上去了吗?”
林吾野点了点头,捂着嘴皱起了眉,趴在马桶边吐了。
乔乔轻拍着他的背,说道:“要沾点油腥,吐过就能正常吃饭了。”
林吾野满脸泪水,接过乔乔递来的水漱了口。
“你中午吃饭了吗?”他问,声音依然温柔。
“没呢。”
林吾野系上围裙起锅下面。
“葱油小面行吗?”他问。
“行的!”
“嗯,你出去吧,厨房热。”林吾野熟练地洗了菜,等面煮好,泡在了冰块水中。
他给乔乔盛了一碗,剩下的装在饭盒里给爸爸送。
“柳叔叔吃东西了吗?”
“多少吃了点。”
乔乔狼吞虎咽扒拉完,放下筷子追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送。”
“太晒了,你回家吧。”林吾野蹙眉。
“我涂了防晒。”乔乔紧跟着他。
琴行离家不远不近,公交车不到一站,自行车三四分钟,最好的通行方式就是步行,也就十二三分钟的路程。
林吾野拉着乔乔走在一个又一个的树荫下,树荫像个保护罩,太阳把剩余的一切晒得发软,脚踩在烘软的地面上也绵软无力。
乔乔偷偷看向林吾野,这几日或许是清瘦了,或许是又长个子了,乔乔看他的角度和以前有了细微的差别,他的眉眼从这个角度看没往日的清澈秀美,而是郁郁的,眉骨和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阴影。
这些天他四处奔波,皮肤像是快晒透了,薄得只剩下一层,里面却也透不出血色来,白得像正午时分的孤魂野鬼,无人拽着就能原地散了似的。
乔乔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像牵住了风筝的线,把他扯回了人间。
林吾野猛地一怔,稍显惊讶地回看了一眼,而后别过脸去,手轻轻调整了姿势,裹住了她的手指。
琴行的卷帘门半拉着,里面的玻璃门把手上挂着未营业的牌子。
林吾野把卷帘门推高,拉开门让乔乔先进。
琴行有两层,一楼挂的是小提琴吉他之类的弦乐器和一个接待小前台,二楼是钢琴练习房。
本来暑假该是琴行的旺季,但因为林吾野母亲的去世,歇业了。家长们前几日派了个代表,来琴行送了花,林吾野向他们解释了父亲状态不好,最早要月底才能正常上课,家长们通情达理,自然是理解且配合。
林吾野爸爸这些天就把自己关在二楼的琴房,不弹琴也不说话,林吾野每次给他送饭,都见他静悄悄坐着,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柳叔叔。”乔乔不知道他在哪间琴房,上楼后在走廊叫了一声。
林吾野提着饭盒,抬手指了指最里面没窗户的那间。
乔乔轻轻敲了敲门,林吾野轻声说:“没事,我来吧。”
他的手臂越过乔乔,直接推开了门:“爸,吃饭……”
柳临风就倒在门口,手抓着心脏,早没了呼吸。
“叔叔!”
“爸!”
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走。
急救的医生告诉林吾野,他父亲已经死亡一个小时左右了,死因是心源性猝死。
乔乔站在妈妈的办公室,背靠着墙,哭得不能自已。
乔乔妈妈手里团着一张纸巾,揉的皱巴巴的,给自己擦完泪又给乔乔擦。
“乔乔,人太伤心了就会这样,柳叔叔就是太伤心了……”
“那吾野哥哥怎么办?”乔乔哭得喘不过来气,她整个前胸有种撕裂般的疼,疼得像灌了铅,坠了铁,压着她的心,又撕扯着她的心。
她尚且这么疼,林吾野呢?
乔乔妈妈把乔乔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轻声叹息着林吾野:“命苦啊……”
林吾野回家了,那晚又下了场大雨,雨的凉意冲散了大地的夏暖,空气打凉了乔乔的鼻尖。
她拿着钥匙开了二楼的门,林吾野躺在沙发上,睁着眼望着墙壁上的全家福。
乔乔摸了摸他的额头,推了推他,到厨房熬上粥,举着一根白萝卜站在沙发旁问他:“吃凉拌萝卜丝吗?”
林吾野坐起来,缓了会儿,他进了厨房,给乔乔做饭。
乔乔就站在他旁边,寸步不离地跟着。
“林吾野。”她忽然连名带姓的叫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