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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的名字已经许久无人提起了。
想起她事事顺着自己的时候,想起她为了他这个亲生儿子而付出一切的那些日子,陆培承竟生出了些怀念。
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女人无疑是他最好的作品,比陆无昭还完美的作品。
“怜妃?”他笑了起来,“阿昭,你怎么还忘不了她,朕以为你每年去祭拜她,是做给旁人看的。”
陆无昭摇摇头,“皇兄错了,臣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臣弟只是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想通,所以每年回去,去到她离开的那间屋子,只是想求个答案,想通了,便不会再去。”
“哦?阿昭有何疑惑,可以问朕,或许朕知道答案。”
陆无昭仍是摇头,“臣弟想自己想明白。”
陆培承不再强求。
他想起了什么,从桌上的小木匣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陆无昭,“你说得对,朕是想让她变成第二个怜妃。”
陆无昭的目光瞬间凌厉。
陆培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阿昭,她会是你的‘怜妃’。”
掌控一词永远是他们共同追求的目标,一生都为之疯狂。
掌控欲,是刻在陆培承血液里的东西,也是陆培承花了半生时间,亲手刻进陆无昭身体里的东西。
当沈芜成了第二个怜妃,并为了信仰而献出生命时,陆无昭的生命会迎来最辉煌的一刻,陆培承相信,世界上没有人能抵抗这种诱惑。
陆无昭目光不善,盯着皇帝,嗓音淡了下去,“皇兄,臣弟虽不喜欢沈芜,但你既然将她赐婚给我,她自然就是我的东西。”
“哈哈哈,阿昭你多虑了,她会是你一个人的,朕不会染指,你尽可放心。”
“嗯,最好是这样。”
“不过阿昭,兄长得帮你,沈芜身体不好,你得好好帮她调理着,可别还没等到时候就叫她死了啊。”陆培承将瓷瓶塞到陵王手里,“等时机成熟,这个就派上用场了。”
陆无昭握在掌心,端详着看了看,“这是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陆培承勾唇笑道,“朕的皇后就用的这个。”
陆无昭想到沈芜今日与他说:“今日是皇后娘娘生辰,我瞧着,怎么娘娘比上回我进宫时面色还差,也不知究竟得了什么病,这身子看上去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陆无昭对上陆培承掌控一切又洋洋得意的面孔,垂下眸,低声笑了,“原来如此。”
他将瓶子放入袖中,朝皇帝拱手,“臣弟多谢皇兄。”
陆培承满意他的顺从,指点道:“对了阿昭,此物是慢性药,记得到时机时慢慢用,不着急。”
陆无昭疑惑道:“不能现在就用吗?”
陆培承笑他心急,“阿昭,你既然知晓朕让你娶沈芜的目的,那你就该知道,朕还需要沈芜再健康地活上一段时间。”
陆培承皱了皱眉,“不过她的身体似乎很差,她如今快到十七了吧?怎么着也要等到十八,才差不多。”
陆无昭失落地哦了声。
“只能再委屈我们阿昭一年了,一年后,兄长就放你自由。”
……
后来钦天监的人送来了选定的大婚日子,定在了今年的冬天,十二月二十。
如今十月十二,就还有两个月时间,各项事务都要紧密筹备起来,陵王府和将军府都要忙上一阵了。
传旨的太监马不停蹄地往将军府而去,陆无昭也从那个令人作呕的皇宫里出来,回到了陵王府。
在宫内只待了半日,才过正午。他被陆培承恶心得饭都没吃,借口说手里还积攒了不少公务,就先回了。
轮椅碾过垫板,跨过门槛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男人的脸色很差,一如这风,阴沉、冷森,叫一众侍从都不敢近身。
他走上王府的主道,明明正午的太阳就在头顶挂着,阳光将他眼前的路照得明亮,可他仍旧觉得,自己踏着的是通往黄泉的路。
孟五拄着拐从游廊下走出,他开门见山,“主子,沈姑娘等您许久了。”
陆无昭冷色稍凝,“她在哪。”
“在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