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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或者说,孟五只是兢兢业业地做着禀告:“属下已经去过静熙宫了,回来见您又睡着了,便没敢打扰。”
陆无昭抬起双手捂住了额头。
他抱着脑袋,怀疑了一会人生。
突然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掉的事。
陆无昭沉声问:“既已去过了静熙宫,为何又将药带了回来?”
孟五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怜悯。
他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辰时二刻,他敲开了静熙宫的门,成功见到了沈芜。
沈芜看见他时,原本是很高兴的,孟五不清楚她在偷笑什么,他将自己主子的话原样学了一遍,将那药递了过去。
沈芜的脸就像是风雨前的天气一样,先是没了太阳,而后飘来了几朵乌云,将日光彻底挡住,天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暗,最后刮起了狂风。
她淡淡抬了眼皮,没伸手,轻瞥了一眼孟五手中的那个眼熟的药膏。
显然就是昨夜陆无昭非要扒了她的衣服,给她上药的那个药膏。
沈芜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冷笑了声。
怎么,是想让她忘记昨夜的事?
让人把药送来,还撒谎说这不是他的东西,是太医开的药,呵,到底是谁给她用的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吗?
粗砺的指腹擦过肌肤所带来的颤栗,她到现在都记得!
这个臭男人,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问孟五,陵王可还有别的交代,有无别的话对她说。
孟五说没有。
她又问,陵王当真未曾提过旁的事吗?只有这几句话?
孟五依旧说没有,就这几句。
她又问,陵王现在酒醒了吗?
孟五如实说,人醒了,酒醒没醒不清楚。
然后沈芜就没再说什么了。
孟五至今还记得,被好几个小宫女拿着扫帚赶出门时有多狼狈,至今还记得,静熙宫的大门拍在脸上时,鼻子有多疼。
孟五指着自己还在红肿的鼻头,问陆无昭:“主子,能不能算因工而伤?”
陆无昭深吸了口气,“……滚。”
孟五滚之前,又留下了一个接一个惊天大雷。
“对了主子,昨晚您将属下赶出去后,属下忧心您的安危,便一直守在宫外。”
陆无昭:“?”
“昨晚亥时,属下看到,沈姑娘偷偷进了您的寝殿。”
陆无昭:“……”
“未到丑时,沈姑娘披着您的外袍,出来了。”
陆无昭:“…………”
孟五看向陆无昭的目光可以说的上是万分怜惜。
“主子,沈姑娘生气可能与您只字不提昨夜的事有关。”
“所以昨夜两个时辰,你们都做什么了?”
咚——
陆无昭的后脑勺磕在了背后的床架上。
他不想活了。
他想入土,就现在。
24. 偷猫求和 “去把沈芜叫出来。”(二更……
入土……是不能入的。
陆无昭很想自己找个地方埋起来, 但他看着孟五红里透着肿的大鼻头,意识到,他就算是要死, 也得死到沈芜的面前去。
深夜, 孤男寡女在寝殿内共处了两个时辰,临走时还披着对方的衣裳, 再结合今天早上沈芜的态度,这几个信息拼凑到一起,陆无昭很难不把自己往畜生的方向去想。
“你出去吧。”
他想冷静一下。
孟五走后, 陆无昭抓着头发, 颓废地靠在床头, 突然身子一僵,他想起来孟五口中的那件外袍, 突然心里一沉。
他在榻上反复翻找,没有找到那件墨绿色的外袍。陆无昭记得很清楚,那件衣裳在他尚有理智时,是穿在他的身上的。
完了,他想。
他自己脱了衣裳, 套在了人家姑娘